“邢长老?”
刀盟弟子颤抖不停,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邢长老竟然被人杀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沙!沙!沙!”
脚步声传来,他抬头一看,却看见一个年轻男子手持一把被寒气包裹的短剑,缓缓向他走来。“就是你杀了邢长老?”
那刀盟弟子被吓得了一个哆嗦,想要站起来逃跑,可脚又一软,重重地摔倒在地。白毅走到了他身前,眼神中没有任何情感,抬起了玄冰剑。“饶命!饶命!前辈饶命啊!都是邢长老让我们干的!”
刀盟弟子知道自己逃不掉,慌慌张张拼命磕头,只求白毅放他一条生路。“你们杀她们的时候,可曾有一丝怜悯?”
白毅说话间,那刀盟弟子被玄冰剑的寒气冻成了冰雕,满脸的惊恐表情。镇守北城的将士们想要冲进将军府将白毅斩杀,但却被龚建和丁大宝拦了下来。“我们这可是救了你们一命,那位前辈杀刀盟弟子都犹如杀鸡,杀你们还不是更易如反掌。你们和他作对不是找死吗?”
见那些将士们蠢蠢欲动,丁大宝瞪眼睛喝道。“可军令如山,新来的将军让我们……”有个将士眉头紧皱,很是为难。“他喊你们去死,你们也去啊?再说,他很快不是你们的将军了。”
丁大宝白了他们一眼,这些将士去和白毅厮杀,只会死路一条。天宝楼已经对刀盟长老私自调动北城将士们解决私事发出抗议,其他势力得知此事后,定不会让刀盟继续胡来,相信镇守将军之位很快就会换人。“我滴乖乖,我这位师父也太猛了。”
龚建在将军府大门外探头探脑,将军府内的刀盟弟子无一生还,全被冻在了寒冰中。“这手段好狠啊!一个都没放过。”
丁大宝见到这一幕不禁吸了一口凉气。“我倒是觉得他越来越对我胃口了。”
龚建倒是觉得白毅这么做没什么问题,“那院子中的妖宠是他的所有物,但刀盟不经他的允许,将那些妖宠杀死。老爹常教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便杀他全家。这样别人知道我不好欺负,也不会欺负到我头上了。”
丁大宝嘴角抽搐,这才想起天宝楼的楼主也是个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之人。白毅一怒之下屠杀了将军府,完全和他们父子臭味相投啊!“里面没动静了,应该都杀完了吧?”
龚建伸长了耳朵,将军府内异常安静,没有一丝动静。“少主,传闻斩妖仙帝只对妖族下狠手,可他对人族下手也这么狠……”丁大宝怀疑起白毅的身份,龚建可别兴冲冲地拜错了师傅。“这你就不懂了。”
龚建笑眯眯地说道,“斩妖仙帝还为登上仙帝之位之前,也经常和九州大陆的修炼者厮杀。只不过在成为仙帝后,没有修炼者敢得罪他,才将注意力放在了北荒妖域的妖族身上。”
“轰!”
将军府爆发出一声巨响,龚建和丁大宝脚下地面摇晃,让他们脸色顿时一变。两股异常强大的气息在将军府中对峙,其中一股气息是来自白毅,而另一股气息居然隐隐比白毅还要强大。“将军府内竟然有如此强者,修为怕是在化神境之上啊!”
丁大宝脸色难看,“难道是刀盟那几位太上长老来了?”
“应该不是那几个老不死,我前几日特意确认了他们的行踪,他们没有一个前往北城方向。”
龚建摇了摇头,眯起眼睛。他们很想进将军府一看究竟,但又怕被波及。“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她?”
喻艺希的手臂上结了一层寒冰,她手臂一抖,甩落了上面的寒冰,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毅。她的幻术天下无双,九州大陆能看破她幻术的人屈指可数。她自认为变成喻艺希的模样没有一丝破绽。“以她的修为不可能在我寒气中安然无恙。”
“就凭这一点儿?你就直接下死手?”
喻艺希有些诧异。她刚问完,白毅的眉心处就睁开了一只眼睛。白毅有了怀疑后就服下了一粒天眼丹,获得暂时开启天眼的能力。“天眼。”
喻艺希神色恍然。天眼能看破世间一切幻术,难怪白毅这么肯定她不是喻艺希。白毅收起了手中的玄冰剑,以双指为剑,指向她。玄冰剑的威力奈何不了这个假的喻艺希,想要将她斩杀必须使用凝剑术。“我名叫幻音,是帝姬大人的大弟子。”
喻艺希突然用手掌在脸上一摸,露出了原本的妖族面容来。“这是帝姬大人让我转交给你的信。”
怕白毅不相信,她从怀里拿出了一封帝姬亲笔信,随后将那封信扔到白毅手上。白毅看了几眼信中内容,对幻音的身份确信了几分。帝姬知道他独自前往北荒妖域斩杀吞天妖尊困难重重,便派幻音前来帮助他。“不夜城被毁之时我正在外面游历,可恨我没能回来保住不夜城。”
幻音非常懊恼地说道。“对了,帝姬大人还让我带话给你,她说如果是你,或许能建立一座人族和妖族共存的城池。”
她拍了下脑袋,想起了这件事。“人族和妖族共存?”
白毅皱起眉头,这件事说起容易,做起来却极难。人族痛恨妖族,妖族仇视人族,两族的恩怨持续了万年之久,其中恩怨不是能简单化解得了。说起来他上一世只知道斩杀妖族,从来就没有想过这种事。但这一世亲眼目睹了妖族和人族的善恶,对人族和妖族的看法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果还是上一世的斩妖仙帝,绝不可能为了妖族杀进将军府。他变了,变得不再仇视妖族了吗?不!不是他变了,而是他看透了!看透了天下的正邪善恶,是善是恶不能由种族来决定。白毅想通了这一点儿,他内心深处躁动不安的心魔逐渐退去。曾以为杀尽九州大陆的妖族,人族就能过上安稳生活,但事实并不是如此,人族的丑恶一面相比妖族有过之而犹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