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毅炼丹的那一天,全年都在营业的天宝楼难得的关上了大门。白毅还没到地下的炼丹房,就被路口处一尊大鼎挡住了路。在那大鼎后面,不知道是谁临时搭建了一个祭台,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在祭台两侧贴着几张符纸,白毅看了眼,便知道这是想要求吉运。“快点儿,把东西搬过来。”
龚建在那指挥着下人搬物件。看见白毅后屁颠屁颠跑过去喊道:“师父,怎样?您还满意吗?”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白毅看了他一眼。“祭拜天地啊!”
龚建理所当然地说道。“那六阶丹药非同小可,必须祭拜天地,以求上天保佑!”
向老怀里抱着一大一小两根香烛。那两根香烛刻着精美的图案,散发着淡淡地清香,看上去不是寻常之物。“只是六阶丹药而已。”
白毅无语地摇了摇头。想他当年炼制六阶丹药就和喝水一样简单,炼丹前哪里需要什么祭拜天地这些麻烦事。“一切快准备好了,你快去沐浴更衣吧。”
向老将香烛插在地上,对白毅又说道。“不用这般麻烦,把这些东西都撤了。”
白毅摆了下手。他就算炼制八阶丹药都没有祭拜过天地,更何况如今只是炼制六阶丹药。“炼制六阶丹药一旦出差错,你我都会丧命!如此大事怎么能不要上天保佑!”
向老眼睛一瞪,非常执拗。“修炼本就是逆天之事,若是上天真有灵,早就将天降神雷把那些逆天而行的修炼者全部劈死了。”
白毅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老头儿修为不行,炼丹之术也不行,迷信倒是一套一套的。龚建觉得白毅说得有道理,看了看向老,又看了看白毅,让忙碌的下人先停下来。“哎呦!你就要炼制六阶丹药了,怎么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啊!”
向老气急,指着白毅恨铁不成钢说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白毅说完也不理会他,独自走向地下炼丹房。“向老,那我们还继续吗?”
龚建询问道。“继续个屁!”
向老瞪了他一眼,嘀咕一句,“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敬畏天地了!等下小心遭天谴。”
他气归气,还是老老实实跟上了白毅。他这辈子说不定只有这么一次亲眼见识炼制六阶丹药,错过了就没了。龚建一脸委屈,是他师父不配合,你老人家凶我做什么?龚建原先对炼丹之术并不感兴趣,因为要学炼丹之术就必须要记住各种各样的药材,每种药材什么功效,在哪里生长,和其他药会有什么反应,全要牢牢记得。在他看来有那些时间学习炼丹之术,还不如把那些时间用来修炼,实力强大起来了要什么丹药。但现在他对炼丹之术很是好奇。因为他师父不但精通剑法,还精通炼丹之术,这两者之间说不定会有什么联系。向老和白毅在地下炼丹房中炼丹,龚建就守在地下路口,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搅他们。这一过就是三天,地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龚建把耳朵贴在地下,还是听不见任何声音。“都三天过去了,他们还没有炼好丹药吗?”
龚建挠着头,不禁有些担心。炼丹途中丢了性命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不少。比如说丹炉的火焰冒出来,把人活活烧死。或是炼丹产生了毒气,把人活活毒死。至于最常见的丹炉爆炸,龚建倒是不担心,因为如果白毅和向老炼丹炸炉了,他在上面一定会听得到。“他们没事吧?应该没事。”
龚建焦急地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嘀咕。小猫大小的白虎嘴里叼着一只鱼,懒洋洋地走来。他仰头一甩,把整条鱼吞进了肚子里,舔了舔嘴巴说道:“炼丹可没那么快,越是高阶的丹药所需要的时日越久。六阶丹药没有十天半个月不可能炼好。”
龚建愣愣地看着他师父养的白猫,心情有些复杂。师父养的白猫都比他有见识,他连一只猫都不如吗?“小白,那我现在下去看看他们的情况,应该不会影响到他们吧?”
他凑到白虎面前谦虚地问道。“小白是你叫的吗?没大没小的,你要叫我白大爷!”
白虎眼睛一瞪,老气横秋地回答。“白,白大爷。”
龚建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乖乖叫了。不说他现在有求于这只白猫,其实他心里一直怀疑这只白猫就是前几日出现在北城中的白虎。可每当看见白猫那呆头呆脑的模样,瞬间又就打消了自己的可笑想法。“去看看倒是没什么问题,只要你不要大声喧哗,不要离他们太近。”
白虎说着说着自己就走进了地下通道。龚建对炼丹之术一窍不通,就怕自己莽撞误了白毅和向老的大事,有了白虎带头,他也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因为怕自己发出声音影响到白毅他们炼丹,他走起路来都是踮起脚尖。可他到了炼丹房前却看见向老正一脸郁闷地站在那。向老不是和白毅一起炼丹吗?怎么站在这外面了?向老见龚建下来了,顿时和龚建大眼瞪小眼。“向老,你不是和我师父一起炼丹吗?”
龚建压低声音,小声问道。“哼!你懂什么!”
他也不知道哪里触怒了向老,被向老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师父一个人在里面炼丹啊?”
龚建挠着头,看了眼向老身后的铁门。铁门后的炼丹房中传出了阵阵灼热的热气,说明白毅正在里面炼丹。“没错!这里我一个人守着就行了,你回去吧。”
向老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满脸不耐烦驱赶龚建。最开始他的确是和白毅一起炼丹,白毅让他控火,把火焰控制在一定大小。可他修为有限,御火之术远没有白毅精湛,不到半天功夫就脱力了,火焰失控,差点毁了那一炉子丹药。白毅也没有说什么,让他不要控火了,待在一旁递药材。随着丹炉里的药材越来越多,所需要的火焰越来越大,丹炉下面的火焰不停跳动,像是随时要跳到人脸上。炼丹房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他在高温中口干舌燥,热得他身子乏力,有些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