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婉清收到云姌没事的消息时,气炸了。“那贱人的运气怎么这么好?无解的毒都能被她逃过去!”
而她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说,还让人顺藤摸瓜牵扯出了当年买鬼火草的事。虽然没查到她身上,但阮青松已经怀疑她了,最近一直在给她甩脸色。相比于她的暴怒,喝茶的阮文杰却古井无波。上好的茶水满口生香,让他满意的眯起眼睛,也掩盖了眸底的鄙夷。“妈,生气改变不了结局,省省吧。”
看着内敛沉稳的儿子,时婉清眼睛一亮。“儿子,你手里不是有很厉害的人吗?让他去洛城杀了云姌吧。”
只有云姌死了,才能高枕无忧。阮文杰眼皮上抬,看向时婉清的双眸一片冰冷。“妈,我很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和云姌作对,她不是我们的威胁,是你一步步将自己推入了困局。”
“儿子,你别太天真了,暂不说我和她有仇,单说你爸对云姌的态度,她绝对是你掌控阮家的绊脚石!妈不会害你,你就听妈这一次,赶紧弄死云姌,等她来了京城,回了阮家,再想动手就难了。”
阮文杰不为所动,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做事要动脑子,喊打喊杀是莽夫的行为,属于我的东西,没人能抢走。”
说完,他站起身,警告道:“妈,别再犯蠢,好好做你的阮家主母,再出纰漏,我不会给你兜着。”
时婉清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苦笑了一笑。“我替你谋划了一辈子,最后却成为你的累赘了么?”
她瘫坐在沙发上,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压抑许久的情绪开始泛滥。“嘭!”
书房的门被大力的踢开,阮青松走了进来。若是以往,时婉清肯定会收敛情绪,小心的应付他。但她今天很累,一动也不想动,更不想搭理眼前这个从未将她放在心上的男人。阮青松对时婉清的态度毫不在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打算去一趟洛城,不要做什么小动作,不然我会拿文杰开刀。”
他很清楚,这个女人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但她在乎儿子!果然,时婉清立刻起身,像只愤怒的刺猬一般,竖起满身的刺。“阮青松,你要敢动我儿子,我就疯给你看!”
“知道着急了?那你也就能明白姌姌出事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时婉清,如果诗茹的死和你有关,我就算赔上整个阮家,也不会放过你!”
“呵,赔上整个阮家?这是家主该说的话吗?如果不是我鼎力支持,你能拿下家主之位?现在翅膀硬了,就想过河拆桥,良心被狗吃了?”
一声声质问,让阮青松的双眸越发冷沉。“你也别忘了,要不是阮家帮衬,你时家早就掉出世家之位了。我和你不过是相互合作,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和无辜。”
说完,他就走了,将书房的门关得震天响。时婉清紧紧的盯着关上的门,轻笑了一声,声音透着浓浓的嘲讽。“阮青松,你给我记住,是你的偏爱将云姌逼上了死路!”
云姌不是要和霍锦年在洛城举行婚礼吗?当天的现场肯定会有很多人,最适合动手脚了。***阮青松是在次日去的洛城。他谁都没告诉,也就没人来接机。出租车只能到云家的别墅外围,下车之后,他一脸忐忑的给云姌打电话。云姌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一点也不意外。为了以防万一,云宇博特别关注京城来的人,专门安排了人查可疑名单。在确定阮青松上了飞机后,他就把消息告诉给了云姌。云姌接听电话,佯装不知道,语气冷淡,“打电话有事吗?”
阮青松握紧手机,语气小心翼翼的。“姌姌我来洛城了,现在就在云家别墅外,我想看看你。”
“等着,我让管家去接你。”
这话让阮青松提着的心落回了实处。他其实很担心自己会白跑一趟,毕竟女儿不待见他。好在虚惊一场。管家来接人的时候,看了眼满地的顶级营养品,帮着收进了后备箱。从别墅门口到主楼开车只要两分钟,实际距离却很远。云家虽然不能和阮家比,但也是洛城的首富,别墅占地极广,是个小型庄园。阮青松看得仔细,对云家的环境也很满意。虽然宝贝女儿没能在他身边,但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挺好。今天,云家只有云姌和霍锦年在家。云父云母带着安安和乐乐去打预防针了,还没回来。阮青松和管家一起将礼品拿进客厅,放在了茶几上。看着消瘦许多的云姌,他十分心疼。“姌姌,是爸爸没照顾好你,等我回京城,就给你送几个靠谱的保镖过来。”
当听到云姌被刺中毒,生死不明的消息时,他差点急疯了。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留在京城帮她报仇。云姌立刻拒绝,“现在的洛城很安全,我不需要保镖。”
不是她不信阮青松,而是不信他的保镖。阮青松没有强迫她,问道:“能带我在云家转转吗?我想看看你从小生活的地方。”
坐在轮椅上的霍锦年,说话很不客气。“姌姌从小就身体不好,是跟着景荣师父长大的,她待在云家的时间,不足两年。”
这话让阮青松无地自容,也愧疚万分。“都是我的错,当初被权势蒙蔽了心,对诗茹疏于保护,才会让她被下药,伤及自己和孩子。”
云姌知道他是真心悔过,但无法原谅他因自私,害死了母亲和弟弟。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推着霍锦年往外走,“过去的账,以后再算,我先带你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