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有趣有趣。”
“可是齐慕羽,那江宁知府崔蒲联合柳怀冰欺骗于我,就是打得不让本府知道真相的主意,或者说是为保他崔蒲的名声,而不让本府知道真相。”
“可是齐慕羽,你却让这一切和盘托出,难道你不怕日后崔蒲责罚你?”
齐慕羽摇摇头:“不怕。”
杨善更来了兴致:“为何?”
“因为崔大人也知道,此举断然瞒不过大人。”
“那他既然知道瞒不过,那为何还要这样做呢?”
“大人,慕羽以为这官场之争,凶险万分,为避免多树强敌,这倘若不是深仇大恨者,凡事最好给对方留点颜面,以便日后好相见。”
“故而,慕羽以为,这官场之事,很多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更或者是不愿意明白。”
“大人,慕羽以为,这为官之道,须紧记四个字,当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齐慕羽,是哪四个字?速速道来。”
齐慕羽微微一笑:“难得糊涂。”
“难得糊涂?”
杨善紧锁眉头,苦苦思索。片刻之后,杨善放声狂笑:“好一个‘难得糊涂’,果然是深谙为官之道。本府以为,倘若真正领会这四个字,这位极人臣或许不行,但是成为朝廷的大员是决计跑不了的。”
“齐慕羽,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见地。”
杨善转向柳怀冰。“柳县令,枉你为官多年,居然见地还不如手下的一个都头。柳县令,倘若你真的有齐慕羽这般见地的话,又岂会时到今日,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
不理会尴尬不已的柳怀冰,杨善看向齐慕羽:“齐公子不愧是苏门的弟子,不愧是苏迈先生的高足,杨善这下有礼了。”
好家伙,这齐慕羽的身份直接升到齐公子的,而堂堂扬州知府,直接沦落到以姓名相称。这杨善到底搞什么名堂?“杨善曾闻齐公子在诗词大会上赋词两首,堪称天下无双。不知杨善今日能否得见齐公子大才?”
看着杨善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齐慕羽也是一头的雾水。齐慕羽想想:“既然大人有如此雅兴,慕羽就做小诗一首,供大人品鉴。”
齐慕羽轻轻吟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首《竹石》是清代的才子郑燮所做,此诗借物喻人,表现了一种嫉恶如仇、不畏权贵的高尚人格,当是难得的一首佳作。果不其然,齐慕羽吟完,杨善连连叫好:“果然是好诗,好诗。”
“大人,过誉了。”
杨善笑笑摇头:“过誉了?齐都头,杨善以为这话应有杨某来说最为合适。”
“想我杨某为官二十载,向来忠君爱民,以造福天下苍生为己任,也薄有清廉的美名。”
“可是杨某却以为这些都是杨某的分内事尔,可如此齐都头居然以诗相赞,只让杨某汗颜呀,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