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犹不相信的齐慕羽,崔蒲长叹一声:“宣德郎,还是瞒不住你呀!宣德郎,实不相瞒,陆姑娘的亡母是老夫的至交好友,而陆姑娘的混账父亲同样是老夫的密友知己。”
“只是那无耻之徒,在玉霜还是幼儿的时候,就抛弃妻子,不知所踪。故而……故而……老夫心怀内疚,故而想对玉霜补偿一些。”
听到这的齐慕羽也不不禁对崔蒲刮目相看。“原来是这样,崔知府,慕羽误会你了。”
“宣德郎误会老夫倒也无妨,只是老夫希望宣德郎千万不要将这事告诉玉霜。”
“慕羽省得。”
为了不再尴尬,齐慕羽看向郭源:“郭虞侯,问你一个事,你与那范禹什么关系?”
郭源一扭头:“无甚关系。”
“无甚关系?”
齐慕羽笑了:“郭虞侯乃堂堂的虞侯,那范禹只不过是一小小的押官。按理来说,范禹在你面前应该是毕恭毕敬才是,可为何慕羽看他却甚是猖狂?”
“这……”郭源犹豫了一下:“那范禹与本虞侯师出同门。”
齐慕羽恍然大悟:“原来范禹是郭虞侯的同门师兄?”
郭源大怒:“齐慕羽,本虞侯入师门可比他范禹早得多。”
“抱歉,原来郭虞侯是范禹的师兄才是。只是郭虞侯,那范禹甚是狂妄,这于公于私,你都应该好好修理他一顿才是。”
“可为何慕羽观郭虞侯却是一忍再忍?”
郭源气得牙直咬:“齐慕羽,你是不是想羞辱我?我告诉你,倘若我真的……我真的……”看着脸红脖子粗的郭源,齐慕羽叹了口气:“不就是打不过他吗?有什么好羞愧的?”
“齐慕羽,你……你……”“郭虞侯切莫激动,慕羽有一妙计,定可使得郭虞侯能好生修理一顿范禹。”
郭源下意识问道:“是何计?”“附耳过来。”
“哦!”
郭源本能地就要靠上去,可下一刻,却停住了。“齐慕羽,本虞侯记得你也曾受到范禹的羞辱,你叫本虞侯去收拾范禹,是不打着让本虞侯为你报仇的心思?”
齐慕羽坦然承认:“没错,我齐慕羽向来是有仇必报,绝不肯拖延。这范禹曾羞辱我,我当然要报仇。不过,你郭虞侯不也一样?”
“郭虞侯,你拒绝,齐慕羽无所谓,我大可另寻他人。可如此大好的机会,却让它白白溜走,郭虞侯就不觉得可惜?”
“这……”郭源再次犹豫了。“蠢货。”
崔蒲暗骂一声,就要提醒郭源切莫上当,可是齐慕羽却是幽幽道。“大人,不要忘了陆姑娘的事哟。”
“我……”刚刚到喉咙口的话语再次咽了下去。齐慕羽对着郭源的耳朵就是一阵低语,只听得郭源两眼放光。齐慕羽得意洋洋:“郭虞侯,你看我这计如何?”
“齐慕羽,你这计谋端是厉害,只是还有两个致命的缺点。”
齐慕羽大出意外:“两个致命的缺点?是哪两个?”
“其一,这巴豆是猛药,一般的药铺是不会轻易对客人出售的,这其二,就算你得到了巴豆,这让何人去下毒,又不会让范禹察觉?”
齐慕羽胸有成足:“郭虞侯,这你放心好了,慕羽一直相信这有钱能使鬼推磨……”“齐慕羽,这有钱的确是能使鬼推磨不假,这是倘若万一不小心,被人察觉的话……”齐慕羽更乐了,真想不到看起来愚蠢不堪的郭源居然也有如此聪明的时候。郭虞侯,那你以为该如何?”
郭源笑得异常得奸诈:“齐慕羽,郭某手下有一人,其性贪婪无比,可是此人却与一家药铺老板交情极其的好,只要你用重利相诱,让他帮你买得巴豆丝毫没有问题。”
“至于那范禹的家,本虞侯同样认识一贪财好利,却又深得范禹信任的小厮。只要你齐慕羽舍得花钱,让他下毒绝没有任何问题。”
“齐慕羽,只要你愿意,本虞侯可以立即将这二人介绍给你,你看如何?”
齐慕羽目瞪口呆。他娘的,这郭源让他正儿八经做事的时候,却总是有点愚笨,可是一旦让他耍阴招,去害人,却是贼精。……郭源说得一点也没错,当齐慕羽拿出二十两银子做谢礼的时候,郭源的那个手下毫不犹豫地就替他将巴豆给买了。至于范禹家的那个小厮,在听明齐慕羽的来意之后,却是勃然大怒,声称自己忠心为主,扬言要将齐慕羽这无耻的行径告诉自己的主人。对此,齐慕羽不屑地切了一声:“兄弟,咱之间就别玩虚的了,这巴豆又吃不死人,你怕什么?你不就是嫌钱少吗?好说,尽管开价,只要不是太离谱,大哥我绝不还价。”
方才还一副‘义愤填膺’模样的小厮顿时眉开眼笑:“既然大哥如此义气,小弟倘若还不肯帮忙,也实在太不仗义了。”
“大哥,一口价,五十两。只要大哥答应,小弟就替大哥将这事办得漂漂亮亮,谁也查不出来。”
“倘若大哥舍不得这些银子,小弟立马甩手走人。”
齐慕羽笑了,笑得异常的惬意:“兄弟既然如此豪爽,那大哥我只出五十两也太过小气。兄弟,既然你我如此投缘,大哥我就出八十两。”
齐慕羽佯怒道:“兄弟切莫推辞,倘若推辞的话,就是瞧不起大哥我。”
那小子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大哥,你就瞧好吧!”
……范禹得意洋洋。虽说他与郭源师出同门,而按入门的时间来算,他更要唤乎郭源一声师兄才是,只是他范禹压根就没瞧起过郭源。郭源的武功稀松是范禹瞧不起他的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明明武功稀松的郭源居然当上了虞候,而武功比他厉害不知多少的自己直到今日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押官。因嫉生恨,大抵就是如此吧!而最最让范禹恼怒的是,数月之前,这郭源居然看上了翠云楼的花魁凤姑娘,并施展浑身解数将她弄到了手。可是要知道这凤姑娘,自己也早垂涎已久。自己中意的女人,却被他人捷足先登,换做是哪个男人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