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位夫人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人们所不知道的则是,这齐县丞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将陆姑娘正大光明地迎娶进门来。柳怀冰气得直哆嗦:“好你个齐慕羽,老夫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居然也如此风流成性。”
齐慕羽揉揉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岳父大人,小婿曾听岳父大人说过,但凡我大宋的官员没有几个不风流的,小婿之所以这样,也是全蒙岳父大人教导有方。”
教导有方?你风流成性已是不该,而如今居然还要赖在老夫的身上,简直气死我了。气急败坏的柳怀冰直接抓起桌上的茶盏。齐慕羽大惊:“岳父大人乃君子,须知这君子动口不动手。”
“遇到你这泼皮,老夫还做什么君子?”
恼怒的柳怀冰就要将茶盏砸过去,可是却被一旁的柳嫣眼疾手快,一把给夺下。柳怀冰气得直跺脚:“我的好女儿,他齐慕羽做出如此混账的事情,你还要百般袒护他?”
柳嫣撇撇嘴:“爹爹,倘若这事,慕羽没有跟女儿说,女儿当会生气。可是这事女儿和绿鸢姐都知道,女儿要生哪门子的气?”
“爹爹要知道这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的,这女儿都不着急,您生哪门子的气?”
看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柳嫣,柳怀冰气得举起巴掌就朝柳嫣扇去。柳嫣慌忙躲过:“爹爹,你可知道打女儿可是犯了大罪?”
“这做爹爹的打女儿能有什么罪?”
柳嫣眨眨眼睛:“爹爹莫不是忘了,慕羽除了是江都县的县丞之外,更有一个当今官家亲赐的宣德郎的官阶。”
“倘若爹爹打女儿的话,那可是对女儿夫君的不敬,而爹爹对女儿夫君不敬,等于是对官家不敬。”
“爹爹,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柳嫣的一席话顿时使得柳怀冰蔫了。柳嫣得意洋洋:“爹爹,此次慕羽奉官家所托前去拜祭临川先生,不但赢得了官家的极大好感,而且结识了文殿学士蔡少保的夫人蔡夫人,更是被蔡夫人收为弟子。”
“爹爹,慕羽如今不但是官家眼中的红人,更是当今炙手可热的蔡氏的门生。依女儿看,慕羽他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所以,爹爹切不可太过狂傲,要知道,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在这官场上,爹爹很可能要唤乎慕羽为大人了。”
什么?听到这的柳怀冰蹭蹭直朝后退。柳怀冰用古怪的眼神看着齐慕羽:“慕羽,嫣儿说得可是事实?”
齐慕羽用责怪的眼神看看柳嫣,最后还是点点头:“岳父大人,嫣儿所说句句属实。”
“那……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齐慕羽连忙道歉:“岳父大人,由于此事事关重大,为避免意外,慕羽不想太过招摇。慕羽怕万一一个不慎,会有损官家声誉。”
柳嫣也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所以,女儿希望爹爹将今日之事牢牢藏在心中,切不可向外人说。”
“咦,爹爹,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女儿这就为你去找郎中。”
柳怀冰长叹一声,然后挥挥手:“爹爹没事,你和慕羽先下去吧!”
“爹爹……”柳嫣还想说什么,可是齐慕羽早就朝她频频使眼色。看柳嫣还不明白,齐慕羽一把抓住柳嫣的手,朝外奔去。看着那二人远去的背影,柳怀冰长叹一声,疲惫地瘫倒在椅子上。……柳嫣急了:“夫君,你干嘛拉我?你没看到爹爹那模样好像病了?”
齐慕羽淡淡道:“嫣儿,岳父大人是病了不假,可那病是心病,除了他自己,无人能治。”
“心病?”
柳嫣默默地念叨着这两个字。可突然之间,她脸色变得有些古怪。看着隐隐有些明白的柳嫣,齐慕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嫣儿,为夫不是一直告诉你,做人要低调,低调,可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柳嫣有些不好意思:“人家不是得意忘形了嘛!不过,夫君你放心,嫣儿下次再也不会了。”
看着柳嫣眉开眼笑,根本没有半丝悔过的模样,齐慕羽无奈地摇摇头。这时,一个满头大汗的衙役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禀齐县丞,有御史从汴京来了。”
有御史从汴京来了?齐慕羽大惊。“嫣儿,赶紧叫岳父大人准备一下,准备迎接御史大人的到来。”
当听到有从汴京来的御史,柳嫣也是显得有些慌乱:“好,我这就去。”
衙役擦擦额头的冷汗:“齐夫人不必了,御史大人这次要见的正是齐县丞。”
……“敕曰:江都县县丞齐慕羽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忠君爱民,恪尽勤勉,朕闻之,甚慰!特擢升其为三品翰林学士,令其上元佳节过后,极速入京,伴朕左右,钦此!”
齐慕羽大喜,慌忙跪谢拜恩:“臣齐慕羽谢恩。”
在遥谢圣恩之后,齐慕羽起身,仔细打量这传旨御史。只见这御史年纪四旬不到,虽是一柔弱文人模样,但眉宇之间却有着一股令人敬仰的英豪之气。看着这,齐慕羽不禁暗暗赞道,此人定然不是普通人。察觉到齐慕羽在打量自己,这御史明显有些恼了。“齐大人虽说官阶比下官高上一些,但如此瞧人有些不像话吧?”
齐慕羽连忙道歉:“这位大人,慕羽看大人容貌惊人,实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请这位大人见谅。”
“容貌惊人?”
传旨御史冷笑不已:“齐大学士是不是嘲笑下官面貌丑陋?”
“这位大人误会了,慕羽绝无此意!”
“倘若齐大学士不是此意,为何如此惶恐?”
我惶恐?饶是齐慕羽修养再好,也有些恼了。他奶奶的,我承认,多看你几眼,是有点失礼。但是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为何还执意不肯罢休?“齐大学士为何是这般模样,难不成是因羞而怒?”
因羞而怒?齐慕羽再也忍不住了。齐慕羽将脸一沉:“这位大人好大的威风,你莫不是以为我齐慕羽真的这么好欺?”
“有种的,报个名号上来。”
“报就报,我还怕你不成?”
传旨御史傲然道:“某乃大宋起居郎李纲,李伯纪是也。”
李纲李伯纪?听到这的齐慕羽一个踉跄。当齐慕羽回过神来之后,原来的恼怒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