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明晃晃的钢刀即将再次落下,宋江大惊:“晁盖哥哥,且末动手,这紫金鼠菩提子,宋江给你就是了。”
心中虽万分不忍,但是为了救下花荣一命,宋江还是忍痛从手腕上褪下那串紫金鼠菩提子。晁盖哈哈大笑:“公明贤弟,既蒙你如此好心相赠这宝贝,哥哥我就却之不恭了。”
晁盖抬起自己的脚,并欢天喜地将紫金鼠菩提子给带上。看着从地上狼狈爬起,并一脸忿忿模样的花荣,宋江又是好生一阵安慰。这时,匆匆的脚步又响起,从外面又走进来俩个大汉。宋江连忙问道:“穆弘,穆春,你二人有无打探到新的消息?”
穆弘点点头:“公明哥哥,为了抓住我等,狗官齐慕羽已经令人在江州遍发悬赏令。而我等兄弟皆榜上有名。”
穆春懊恼不已:“他奶奶的,他齐慕羽说,但凡能抓到我等一人,赏金两百两,这齐慕羽为了抓到我们,可谓是下了血本。”
“是呀,这齐慕羽实在太可恶了。”
听到这,一干人纷纷是恼怒不已。可是和恼羞成怒的众人相比,宋江不但不恼,反倒是笑了。“诸位兄弟,切莫恼怒,这齐慕羽重赏捉拿我们,正表明他是怕了我们,才不得已这么做的。”
“诸位兄弟,对此,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为何要恼怒?”
听到宋江如此说,方才还恼怒不已的人们顿时转怒为喜。只是那穆弘,穆春却依旧是闷闷不乐的模样。察觉到的宋江问道:“二位兄弟,难道还有别的事?”
穆弘看看众人,犹豫了半天,才道:“公明哥哥,虽说齐慕羽因为畏惧我们才出重赏缉拿,可是宋江哥哥这赏银也实在……”“实在是怎么了?”
宋江冷笑不已:“是不是比诸位兄弟还要高?诸位兄弟,我不是说,这赏银越高,说明齐慕羽越畏惧。”
“穆弘,告诉我,齐慕羽给我开了多少两的赏银?”
“这……这……”宋江洋洋自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说,哥哥不会生气的。”
穆弘心虚地低下头:“既然这样,我就说了。公明哥哥,齐慕羽为你出的赏银是……是铜钱两百文。”
“什么?”
宋江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看着宋江投来的愤怒的目光,穆弘慌忙辩解:“公明哥哥,悬赏令上就是这么写的,我可没有说半个字的谎言。”
“不信,你可以问穆春。”
穆春也是连连点头:“公明哥哥,的确如此。”
因为愤怒,宋江的脸变得极其的扭曲。宋江愤愤地咬着牙,嘶吼不已:“齐慕羽,你欺人太甚。”
而此时,晁盖也是阴沉着脸:“穆弘,齐慕羽为我开的赏银是多少?”
“大首领,齐慕羽出的赏银是白银一千两。”
“白银一千两?”
晁盖身体一怔:“穆弘,你可瞧错?”
“大首领,断然不敢。”
晁盖哈哈大笑:“白银一千两?齐慕羽,晁盖蒙你如此厚爱,实在是愧不敢当呀!”
“对了,宋江,你说齐慕羽甚是狡诈可恶,可如今我怎么觉得他倒有些有趣呢!”
宋江一语不发,而眼中更是喷出熊熊的烈火。奇耻大辱,这是他宋江这辈子所遇到的奇耻大辱。像晁盖这样的蠢货,这赏银居然达到了一千两,而自己这个号称‘义薄云天’的盖世英雄,齐慕羽居然只肯开出区区两百文的赏银。欺人太甚!齐慕羽,我宋江发誓,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趾高气扬的晁盖一脸鄙夷地看着宋江:“宋江,这时候不早了,我也该休息去了。”
花荣一脸愤怒地看着嚣张离去的晁盖的背影。对于方才所遭受的耻辱,他花荣当然想讨要回来,但是他更知道,以自己的本事,要想和晁盖拼命,纯属自讨其辱罢了。宋江的脸上阴晴不定。许久之后,宋江突然笑了:“花荣,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想必你也是懊恼不已。依我看,你还是出去打打猎,且当散心好了。”
“不过你给我记住!”
宋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这打猎散心固然好,但决不可为了高兴,误伤人命。”
花荣苦笑不已:“哥哥,花荣又不是小孩子,又岂会做那种混账事?”
宋江一脸的阴森:“花荣兄弟,话可不要说得太早,要知道这事无绝对。”
花荣摇头:“倘若是酒后犯浑,花荣或许真会做出这种荒唐事来。可是公明哥哥要知道,小弟是滴酒不沾。”
宋江摇头:“花荣兄弟,这酒固然能让人醉,但人倘若想醉,不非得要酒吧?此时的花荣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哥哥,你究竟想说什么?花荣怎么……”可突然之间,花荣的身体猛地一抖。花荣的眼睛瞪得老大:“哥哥,倘若花荣真的做出那种混账事,哥哥又当如何处置花荣?”
宋江直接背过身去:“花荣,倘若你真的做出那种混账事,哥哥我虽然恼怒,但念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除了骂你几句,还能如何?”
花荣朝宋江深深一拜:“花荣谢过公明哥哥。”
而当花荣起身的时候,眼中则是闪现一丝寒光。……此时的晁盖可谓是意气风发,虽然他从心里瞧不起宋江那个又矮又丑的黑炭头,可是却不得不承认,他宋江的人缘可比自己要好得多了。这宋江虽加入自己山寨没多久,可是很多人就与之打得火热,甚至开始冷落自己这个正牌的大头领。自己对此,虽恼怒,却无可奈何。可是今日,他宋江却遇到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我看他宋江日后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天下之人!可是这晁盖高兴着,却根本没有意识到,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之下,一根利矢悄悄地探了出来。随着轻微的一声‘嗖’响,利矢破空而出。“不好!”
当终于感到危险的晁盖大惊。当晁盖就要躲闪的时候,却已经太迟了,只见这根利矢直接穿颅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