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炳跪倒在地:“齐大学士剿灭宋江恶贼,为黄文炳报得被灭满门之仇,黄文炳愿追随齐大学士左右,从今为奴为仆,永不背叛。”
齐慕羽微微皱眉:“黄文炳,你的好意,本大学士心领了。只是你乃江州通判……”“齐大学士,黄某已经向蔡知府辞官,从今以后已是孑然一身。”
看着疑惑的齐慕羽,蔡九也连忙道:“回齐大学士,黄文炳向下官辞官,的确是真的。”
黄文炳连连磕头:“请齐大学士成全。”
看着黄文炳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齐慕羽那想拒绝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而当看到黄文炳磕头,甚至将额头磕破的时候,心中更有几分不忍。在想想自己的身边,虽然齐守义能打,但脑袋却不大活络,自己迫切希望一个头脑聪明的人给自己做助力的时候,齐慕羽终于打定了主意。“黄文炳,既然你如此心诚,本大学士也不好意思拒绝。只是这为奴为仆,实在有些委屈了你。”
齐慕羽想了想:“黄文炳,倘若你不介意的话,就暂时做本大学士的幕僚好了。”
黄文炳大喜:“学生谢过齐大学士。”
……经过数日的颠簸,齐慕羽他们一行人最终来到了他们最终的目的地,海州。绿鸢笑着看着知府衙门前的一个衙差:“烦请差爷进去通报大人一声,说他的外甥女绿鸢从江都前来前来探望他老人家。”
看着齐慕羽这一行人一个个器宇不凡的模样,衙差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这位夫人稍等,小人这就前去禀告。”
片刻之后,一个无比激动的声音传来:“绿鸢来了?赶紧让舅舅好生瞧瞧!”
随着话音的落下,一个五十多岁,浓眉重眼,一脸正气模样的男子冲了出来。看着这无比熟悉的声音,绿鸢眼睛不知不觉之间有些湿润了:“舅舅!”
“绿鸢!”
这甥舅相逢,自然是一副无比幸福的画面。待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之后,绿鸢连忙将齐慕羽等人向张叔夜做了介绍。张叔夜大惊:“原来是易安居士和赵明诚公子?二位才子佳人得以携手,不知羡我大宋多少人。”
李清照微笑行礼:“妾身见过张知府。”
赵明诚也是笑道:“晚辈德甫见过张大人。”
“二位不必如此多礼。”
在和李清照,赵明诚见过礼之后,张叔夜看向齐慕羽,笑容满面:“齐县丞大名,本府敬仰已久。今日得见,果然是少年才俊!”
“佩服,佩服。”
齐慕羽笑道:“舅舅客气了。”
张叔夜亲热地一把抓住齐慕羽的手,压低声音道:“齐慕羽,老实说,这些年,你有没有欺负我家绿鸢?”
“舅舅……”齐慕羽刚要分辨,便觉得右手一阵生疼。齐慕羽哭笑不得:“舅舅,虽说慕羽是你的甥婿,但舅舅貌似也太过热情了吧。”
张叔夜眼一瞪:“舅舅我倘若不‘热情’点,你齐慕羽还以为我家绿鸢好欺负!”
这下齐慕羽可恼了,他娘的,老子大老远地来看你,你不知道感激倒也罢了,居然敢给我来个下马威!好,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不客气了!齐慕羽也暗暗朝手上加了把气力。顿时,张叔夜也感到一阵生疼。好你个齐慕羽,有本事,可你以为老夫会怕了你不成?张叔夜也暗暗加大了力气。他娘的,想和老子比气力?我成全你!……虽然这二人各不相让,纷纷暗暗使劲,但在外人的眼中,却是一副亲热无比的模样。此时的张叔夜也是暗暗叫苦,他本想给齐慕羽一个下马威,想让他不敢让绿鸢受委屈,可没想到这小子不但不识趣,反倒跟自己杠上了。可是心中有苦,也得撑下去,否则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人认输,自己颜面何存?而此时的齐慕羽同样是打碎了牙齿,不得不肚里咽下。这张叔夜怕丢人,不想认输,难道他齐慕羽就不要脸面了?所以这二人虽疼痛不已,但为了‘面子’,却不得不硬撑。幸运的是,黄文炳最终发觉了这其中的不对。黄文炳笑笑:“齐大学士门下幕僚黄文炳见过张大人。”
张叔夜慌忙抽出手:“黄先生客气了。”
可突然之间,张叔夜面色古怪。等等?他刚才说齐大学士?齐大学士是谁?绿鸢笑道:“舅舅,我家夫君已被管家封为翰林学士,待上元节过后,就要进京。”
张叔夜大惊。什么?这齐慕羽已经是翰林学士了?齐慕羽揉着被张叔夜捏得通红的手,傲然道:“慕羽让舅舅见笑了。”
……很明显,张叔夜非常疼爱自己的这个外甥女,否则也不会和齐慕羽一见面,就要给齐慕羽一个下马威。而绿鸢脸上洋溢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意也终于让张叔夜知道自己的侄女过得非常的幸福。堂堂的苏门学士,凭《人生若只初相见》与《临江仙》名动天下,这《新术算》更是造福天下,万古流芳。再加上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大宋的三品翰林学士。这样的齐慕羽,无论从哪方面说,都可算无可挑剔。可是张叔夜却依旧很恼怒,因为他终于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齐慕羽除了自己的外甥女绿鸢之后,居然还有俩位夫人。这其中的一位还在江都县,这另一位正坐在自己眼前,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张叔夜冷哼一声:“齐大学士,老夫以为,这男儿应该志在天下,这太过沉湎温柔乡之中,未必是好事。”
虽然张叔夜说得异常的隐晦,但齐慕羽瞬间就明白了。齐慕羽笑笑:“舅舅多虑了,甥婿年轻,这身子骨尚且扛得住。倘若甥婿到了舅舅这年纪,自会收敛几分。”
张叔夜大怒:“齐慕羽,你休瞧老夫这上了年纪,可却依旧雄风犹在。”
“依旧雄风犹在?”
齐慕羽‘惊讶不已’:“佩服,佩服!但不知舅舅如今一夜几次?”
“老夫我虽不比年轻人,但……”张叔夜刚要说话,但瞬间就明白过来。张叔夜恼怒不已:“齐慕羽,你小小年纪,怎可如此奸猾?”
齐慕羽假装糊涂:“舅舅,齐慕羽一直为人坦荡,无愧于心,但不知舅舅说慕羽奸猾,是何意?”
“要不,舅舅与慕羽好好说叨说叨?”
“齐慕羽,我……”张叔夜刚要说,却下意识停下来。齐慕羽眨眨眼睛:“舅舅有话但说无妨,倘若有不妥之处,慕羽是不会笑话舅舅的。”
还说?还说个屁!自己只不过是隐晦地提醒这混蛋不可太过风流,却被他无形扯到事关男人尊严的事情上去。还不会笑话我?齐慕羽,老夫看你是巴不得老夫说错话,好让你嘲笑一番。齐慕羽,你果真是一尖嘴利的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