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万里低下头:“齐大学士,虽说他二人是真心相爱,下官本不应拆散他们。只是这扈成如今只是一介白丁而已,他如何能给小女幸福?下官又岂敢放心将小女托付给他?”
齐慕羽摇头:“程万里,本大学士认为这事倘若真有错的话,其错亦在你,与扈成全无半点关系。”
程万里急了:“齐大学士,这扈成无能为何与下官扯上关系?”
“如何不与你相关?”
齐慕羽脸一沉:“程万里,你身为堂堂郓州知府,倘若真的有意提携这扈成的话,他又岂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齐大学士,我……”“你倘若不给他机会,又岂会知道他是否真是那不可雕的朽木?或许人家是那蒙尘的明珠呢?”
“齐大学士……”齐慕羽直接站起身来:“程万里,无需多言,本大学士意已决,明日就让他二人成亲。”
“你要胆敢说半个不字。”
齐慕羽贼贼一笑:“程万里,本大学士恐怕只能对你说抱歉了。”
听到这的程万里吓得身体不由地一抖。要知道,如今的齐大学士可是威名远扬,多少穷凶极恶,狡诈多端之徒,但凡遇到他齐大学士,就好比猫嘴下的老鼠,只有任他玩弄的命。想想那些家伙的悲惨命运,程万里直觉得后背发凉。……这扈成对程婉儿痴情一片,而那程婉儿对扈成更是一往情深。看到此情此景,想必但凡是有稍许良心的人,都不忍将他们拆开。程万里当然也知道这些,可他无论如何,却始终不愿意同意让这二人在一起,这原因无非是嫌弃扈成的身份太过卑微,实在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当然了对于这种情况,一般的人都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能让对方真正明白,继而改变主意。可是他齐慕羽却没有这样的耐性,更没有这样的时间,所以他齐慕羽直接选择了那种最简单的快刀斩乱麻的方式。齐慕羽就是要用自己的‘蛮横’和‘威势’使得程万里不得不屈服。……扈家庄,张灯结彩,到处可见那喜庆的大红色。拿着崭新新郎服饰的扈成由于太过激动,这衣服套了几次都未能穿上。齐慕羽一脸的无奈:“我说扈成,连个衣服都不会穿,也不怕人笑话?”
扈成嘿嘿笑着:“齐大学士,我实在有些心慌,这连衣服都不知道怎么穿了。齐大学士,要不,您先穿一下,让我瞧瞧该怎么穿。”
齐慕羽恼了:“扈成,你真蠢得可以,这穿衣也要人教?”
扈成苦苦哀求:“齐大学士,今日小人能与婉儿成婚,皆仰仗齐大学士奋力相帮。可如今倘若因为这不知如何穿衣服,不但会受人耻笑,更会让齐大学士您脸上无光。”
扈成连连打躬作揖:“齐大学士,求求您,就再帮小人这最后一次吧!”
虽然恼怒于这扈成实在太过愚笨,这身为新郎官,居然连新郎礼服都不会穿,但看看其可怜兮兮的模样,齐慕羽又有几分不忍。齐慕羽无奈地摇头:“行,本大学士就再帮你一次。”
扈成大喜:“谢齐大学士。”
都说这人靠衣装,可是这衣服倘若要显出它的美,又何尝不需要人来衬托?他齐慕羽长得本就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这大红的新郎礼服穿在齐慕羽的身上,尤为得体,更显得齐慕羽风度翩翩,气宇不凡,就好比是为齐慕羽定身制作的。这衣服为何如此合身,就好像是为我定身制作的?齐慕羽突然之间一愣。可就在这时,从外面哇啦啦进来一帮人。众人笑容满面,纷纷上前道贺不已:“恭喜齐大学士与扈三娘,陆玉霜终结秦晋之好,恭贺齐大学士日后与佳人花好月圆。”
齐慕羽:“我……”绿鸢冲着齐慕羽甜甜一笑:“夫君,别磨蹭了,二位妹妹还等着夫君出去与他们拜堂呢!”
终于明白着道的齐慕羽更是哭笑不得:“夫人,这搞了半天,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圈套,就等为夫乖乖去入彀?”
绿鸢故意叹了口气:“夫君倘若不愿意,妾身自然不敢勉强,只可惜俩位妹妹可要伤心了。”
“不过为了夫君,妾身也只能拉下颜面,去做这个狠人了。”
说罢之后的绿鸢佯装就要离去。齐慕羽急了,他一把抓住绿鸢的胳膊:“夫人,你此举虽然让为夫有些恼怒,但想想其实你并无恶意,为夫也不好太过责备你。”
齐慕羽一脸的‘义正言辞’:“再者,我不出去倒也无妨,只是倘若因此毁掉三娘和玉霜的清誉,岂非正人君子所为?”
绿鸢强忍笑意,行了一礼:“夫君之高义,妾身佩服之至。夫君……”咦?夫君哪去了?看着绿鸢这模样,周围的人更是哈哈大笑:“齐夫人,齐大学士早就急不可耐,冲出去了。”
“只是今天这洞房花烛夜,齐大学士又得好生一顿操劳了。”
“哈哈哈!”
……他齐慕羽为了使得扈成和程婉儿能在一起,直接使用了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可是他齐慕羽做梦也没想到,这可称智冠天下的自己,居然也有中计上当的时候。而且,设下这个圈套的居然是自己最为信任的绿鸢。不过,娘子,虽然你会使这计中计,但为夫又岂能坐以待毙?咳咳,为夫干脆就来一个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好了。绿鸢当然知道齐慕羽对于扈三娘和陆玉霜的感情,但她更知道,齐慕羽对自己的爱之深。为了这种爱,齐慕羽是断然不可能提出那件事的。而倘若想解开这个结,唯有自己了。这就是绿鸢,一个平凡而又伟大的奇女子所做出的决定。……大宋都城,汴京。一个苍老的匠人毕恭毕敬地看着刘光世:“刘大人,这是小人依照您给的图纸,所做的轰天雷。”
刘光世饶有兴致地拿起那枚轰天雷,仔细瞧瞧之后,也不禁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