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奴来到齐慕羽的身边,再施一礼:“多谢齐大学士教诲之恩,元奴在这里向你发誓,今后一定痛改前非。”
齐慕羽也是深感欣慰:“赵姑娘,你能迷途知返,我齐慕羽当然高兴,只是你犯了那么大的错,倘若不严惩一番,也实在说不过去。”
赵元奴顿时心一紧:“齐大学士,你打算如何惩罚妾身?”
“一个字,打。”
打?当看到齐慕羽抡胳膊,撸袖子的模样,赵元奴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大惊的李师师赶紧求情:“慕羽,元奴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打她了。”
齐慕羽眼一瞪:“师师,你不用为她求情,我打她是让她长得记性。”
李师师苦苦哀求:“慕羽,你是一个大男人,倘若打女人的话,难道就不怕人耻笑?”
齐慕羽冷笑不已:“笑话,师师,我齐慕羽做事,向来是率性而为,又岂怕他人的闲言碎语?”
“可是慕羽……”齐慕羽一声大吼:“还不去拿戒尺?”
“戒尺?”
顿时,李师师的脸色变得极其的古怪。李师师好不容易才强忍住笑意:“慕羽,既然你执意要的话,师师也不拦你。”
……齐慕羽拿着那根戒尺,耀武扬威:“还不快把手伸出来?”
赵元奴恶狠狠地瞪着齐慕羽,但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齐慕羽也是毫不客气,对着赵元奴的手就是狠狠几下子。“瞪什么眼?这是给你一个教训,你给我记住,下次再犯的时候,我还打。”
在对赵元奴摆足了威风之后,齐慕羽又看向那一旁掩嘴而笑的李师师:“你笑什么笑?不服的话,连你一块打。”
李师师故意装出一副惊恐的模样:“师师知道错了,请齐大学士责罚。”
李师师朝着齐慕羽伸出了自己的柔夷。齐慕羽目瞪口呆:“……”赵元奴冷哼不已:“怎么不打了?这究竟是害怕了呢,还是心疼了?”
“谁说我不敢打了?”
对着李师师的玉手,齐慕羽就是两下下去。看着色厉内荏的齐慕羽,赵元奴可恼了。好你个齐慕羽,打我打得那么狠,可打李师师,却是轻描淡写。齐慕羽,你也太欺负人了。气急败坏的赵元奴对着齐慕羽的脚,就是狠狠踏上去。“啊!”
齐慕羽惨叫连连。赵元奴大为解气:“活该!”
“哈哈哈!”
李师师更是笑得喘不过气来。……大宋金銮殿上。徽猷阁直学士耿南仲走出列来:“陛下,臣状告开封府尹聂昌贪赃枉法,纵容奸诈之徒为非作歹。”
什么?状告开封府尹聂昌?群臣皆是一愣。要知道,这开封府不比别处,能担当此职的个个都是清廉之人。这聂昌虽然平时沉默寡语,但却是非分明,遇案皆是秉公而断,更是赢得人们交口称赞不断。可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做那种贪赃枉法,纵容奸恶之徒的事情?看到人们齐刷刷投过来的目光,聂昌也是走出列来。“回禀陛下,臣非是不想断,只是微臣认为这断案不能只听一家之言,这必须将当日与耿大人公子发生冲突的那人唤来详加询问,才能彻底弄清事情的真相。”
“故而,微臣让耿大人稍安勿躁,且等上几日,可是耿大人却恼了,故而今天向陛下举报微臣。”
“原来如此。”
道君皇帝点点头:“耿爱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倘若不能将那人找到,这如何能断案?”
“陛下,微臣犬子被欺凌的时候,那恶贼的模样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再者,犬子更是诱使那恶贼报上了名号。”
“此等情况下,这聂昌居然说还要几天才能找到那恶徒,陛下,这聂昌不是包庇那恶徒又是什么?”
“的确如此。聂爱卿,这既然相貌模样都知道,为何还不能速速将那人找到?”
聂昌不由自主地朝某处看看,才收回目光。“陛下,倘若臣所料不错的话,那位与耿大人之子耿延禧发生冲突之人此时正在这金銮殿上。”
竟然在这金銮殿上?文武群臣面面相觑。虽说大家都不知道耿南仲方才所说的那冲突到底是谁对谁错,但大家至少明白一点,这耿南仲可是太子眼中的红人,这不到万不得已,是没有人敢去得罪他的。可究竟是谁吃了豹子胆,居然敢拔老虎的胡须?可是在一片惊愕模样的人群之中,却有一人始终面色坦然,嘴角微微带有一丝笑意。道君皇帝想了片刻,缓缓道:“既然耿爱卿之子已经见过那恶贼,再者聂爱卿说,那人很可能就在这金銮殿上。”
“所以,朕以为,何不将耿延禧唤上来,让他指出那恶徒?”
耿南仲大喜:“谢陛下!”
这约摸半个时辰之后,耿延禧终于被带上金銮殿。道君皇帝温和道:“耿延禧,你莫怕,你看看着满朝文武之中,到底有没有殴打你之人?”
“谢陛下!”
在道过谢之后,耿延禧开始在人群中搜索。片刻之后,耿延禧惊恐不已。耿延禧颤抖的手指向一人:“陛下,就是他,褚宗!”
面对齐刷刷投过来的目光,齐慕羽微笑不已:“你在叫我?”
耿延禧咬牙切齿:“没错,就是你。”
齐慕羽点点头:“你这孩子总算还有点良心,还记得你祖宗我。”
“褚宗,就算你化作了灰,我也认得出你。”
齐慕羽无奈地摇头:“你这孩子也够孝顺的,不过呢,祖宗我认为,咱活着的时候,你能记住就行了,这哪一天,祖宗我一旦坐古,你该忘就得忘,毕竟你也得过日子不是?倘若你一直因为思念祖宗我,祖宗我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
耿延禧气得直哆嗦:“褚宗,你胆敢占我便宜?我告诉你……”此时,文武群臣再也忍不住了,个个皆是狂笑不已。虽然顾忌于为君的威仪,道君皇帝不敢笑,但是那不断抖动的身躯则表明,他忍得非常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