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南仙冷冷地看着李仁礼:“李仁礼,本宫问你,你想干什么?”
看着耶律南仙怒容满面的模样,李仁礼唯有硬着头皮道:“回娘娘,齐大学士归乡心切,故而深夜启程回宋,只是陛下嘱咐微臣,齐大学士乃贵客,所以一定要让齐大学士多多盘旋几日,也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耶律南仙脸色稍稍缓和了些:“的确,这待客之道就应盛情款待贵客,让贵客感受到我等的真诚,只是贵客倘若思乡心切,一意要过的话,我等倘若硬要阻拦,却是显得太过蛮横。”
“李仁礼,本宫命令你,赶紧令人将路给让开,让齐大学士归去。”
李仁礼犹豫着:“这……”耶律南仙大怒:“李仁礼,难道你不肯听从本宫的话语?”
事到如此,李仁礼是有豁出去了:“娘娘的命令,微臣自然是不敢违抗,只是无陛下的命令,微臣不敢放人。”
“李仁礼,本宫叫你放你就放,事后,本宫自会去向陛下解释,绝不会让陛下责罚你。”
“娘娘,纵然你能为微臣开脱,微臣也不能放。娘娘,须知这齐慕羽实在是太厉害了,倘若让他归宋,将来会是我西夏的大患。”
“李仁礼,本宫倒要看看,你到底肯不肯将路给让开?”
耶律南仙看向齐慕羽:“齐慕羽,就让本宫为你开路。”
“多谢娘娘。”
耶律南仙一步步向前走去,而那些西夏兵顿时傻眼了。要知道,倘若是宋人敢这样做的话,他们直接就捅过去了,可是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可是西夏最为尊贵的皇后,他们不敢伤害其分毫呀!一脸傲气的耶律南仙就这样一步步朝前走着,而那些西夏人更是一步步地后退着。李仁礼急了:“谁都不许退,倘若让陛下知道尔等纵容齐慕羽逃去的话……”可是这李仁礼话还没说完,直觉得脖子一阵冰凉。乘李仁礼和众西夏兵被耶律南仙吸引了注意力,齐慕羽终于逮到了机会。齐慕羽手中的短刀死死地抵住李仁礼的脖子,而声音异常的冰冷:“仁礼兄,你的话未免有些多了。”
“仁礼兄,识趣的话,就赶紧闭嘴,否则的话,休怪慕羽无情。”
说罢之后,齐慕羽手中的短刀更是朝前抵了抵,顿时,殷红的鲜血就流了下来。齐慕羽冲着那些目瞪口呆的西夏人吼道:“你们还不将路给让开?你们有没有想过,倘若因为你们的固执,而使得尊贵的西夏皇后与李乾顺的重臣身遭不测的话,这李乾顺的怒火,你们承担?”
这李乾顺虽然贵为西夏王,但却是身性狡诈,冷酷无情,因此,在西夏,无论是文武百官,或者是寻常百姓,对其都是畏惧不已。一想到倘若让皇后娘娘和李仁礼大人有什么不测,陛下勃然大怒的模样,众多西夏人更是胆寒不已。在久久的思索之后,在那股深深的恐惧面前,众西夏兵纷纷低下头,收起兵械,将路给让开了。“仁礼兄,得罪了!”
“守义,将李大人给捆上,放到马上去。”
“是!”
齐守义直接上前,用一根绳子将李仁礼捆了个结结实实。那李仁礼心有不甘,还想破口大骂,可是白胜却是上前,从他的身上扯下一块布,将他的嘴巴给死死塞住。看看被扔到马背上的李仁礼,耶律南仙冲齐慕羽点点头。“慕羽兄弟,为了防止这些人再起异心,妾身还是送你们一程吧!”
“多谢成安公主!”
耶律南仙跨上战马,在前开路。众多西夏兵无人敢当,只得看着西夏皇后迎着那些宋人,安然离去。而一炷香之后,那李乾顺终于闻讯赶到。看着这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的西夏兵,李乾顺怒不可遏:“朕问你们,齐慕羽想要逃走,尔等为何不阻拦,为何要让他安然离去?”
西夏兵战战兢兢:“陛下,非是我等不愿相拦,只是皇后硬要护着宋人离去,我等不敢伤害皇后。还有,还有李仁礼大人也落入宋人之手,更使得我等不敢造次。”
“混账,就因为皇后相拦,就因为李仁礼被宋人抓住,就使得你等不顾我西夏的安危,纵容那齐慕羽离去?”
‘尔等如此罪孽深重,朕岂能饶你们?’大怒的李乾顺拔出宝剑,就朝一个西夏士兵砍去。“啊!”
那西夏兵直接哀嚎着倒下。可是这李乾顺还不肯罢休,他左砍右劈。这一时之间,好几个西夏士兵就被他给砍了。眼见这,李仁忠急了。李仁忠一把夺下李乾顺手中的宝剑:“陛下,他们让齐慕羽逃去,的确是大罪。只是这事已至此,陛下纵然将他们杀尽,也是于事无补。”
“陛下,为今之计,就是赶紧追上去,或许还能追上齐慕羽也不一定。”
李乾顺恨恨地看着那些胆颤心寒的西夏士兵,又忿忿地看着李仁忠,最终上马。“我大西夏的勇士,随朕去追击齐慕羽。”
……尽管有耶律南仙相送,但是齐慕羽心中的焦虑一点也没退去。他齐慕羽明白,自己夜遁的事情,迟早要被李乾顺给知道,而到那时,李乾顺势必亲自带人来追击。虽然西夏兵由于畏惧耶律南仙,不敢阻拦自己的离去。但那凶残狡诈的李乾顺则是未必。这齐慕羽尚且如此担心,那与李乾顺生活了将近二十载的耶律南仙又何尝不是如此?这耶律南仙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尽量护送齐慕羽离远些,那样一来,纵然李乾顺纵然想穷追不舍,也是有心无力。只是这愿望是好的,事实却是残酷的。这耶律南仙虽然善骑,当毕竟是女流之辈,而齐慕羽,扈三娘,齐守义他们的骑术也只能算是一般。可是反观那西夏人,则个个都是能骑善射之人。再加上李乾顺亲自带人追击,众西夏士兵更不敢有一丝的懈怠。这一个时辰之后,李乾顺最终带着五千人马,追上了齐慕羽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