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知,这李世民和魏征,一个以肯纳忠言的明君,一个以能仗义执言的忠臣而名垂青史。这甚至还留下了‘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的千古佳话。可是又有几人知道,面对这直言不讳,从不给别人脸面的魏征,就算心胸豁达的李世民也不知起了多少次的杀心。而虽然由于种种原因,始终未能杀掉,这魏征能最后活到病死,也算是一个奇迹。可这魏征死后,李世民的怒火再也摁不住了,直接令人挖了这魏征的坟。众多周知,倘若人有再大的恩怨,这其中的一方死了,这恩怨也一了百了。倘若人死了,还不肯罢休,更要做出刨人家的坟的举动,可谓是丧尽天良。可是身为一国之君的李世民却做了,可想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这李世民对魏征积攒了多少的怒火?这有意见可以提,但这必须分时间,必须分场合,更需要分这提意见的方式。这不分时间,不合地宜,而更不分讲话方式的提意见乃是做臣子的大忌,不要说遇上的是脾气暴躁的君王,就算遇上那些圣君,也是可能掉脑袋。而且没人会为你叫屈,更没有多少人会认为这为君者做错了。但凡为君者,不论贤君,或者是暴君,皆是腹黑之人,毕竟只有这样,才能使得天下人畏。故而,这道君皇帝倘若心狠一点,令人杀了那陈东。至少,在他齐慕羽看来,是没有什么大错的。只可惜的是,这道君皇帝太仁慈了,没有身为一国之君的杀伐果断。“陛下且放宽心,陈东这事就交给微臣,微臣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的。”
道君皇帝点头:“慕羽呀,朕一切就拜托你了。”
“陛下,海州知府,微臣的妻舅张叔夜修来书信一封,说那海州有贼寇宋江作乱,百姓不堪其扰,惊恐不已。”
齐慕羽轻描淡写地将海州宋江作乱的事情说了一遍。道君皇帝没好气地看着齐慕羽:“慕羽呀,你是不是又对朕说谎了?”
“回陛下,臣不敢。”
道君皇帝哭笑不得:“慕羽呀,倘若那海州贼寇宋江作乱的事情不大,那海州知府张叔夜自然能轻松应对,而他就算修书给你,也是报喜。”
“慕羽呀,赶紧将事情的真实情况告诉朕,省得朕还要找别人去询问。”
听到这的齐慕羽更是叹息不已,人们都说这道君皇帝糊涂,可你瞧瞧他今天的话语,他哪里糊涂?不,他不但不糊涂,反而精明着呢。只可惜的是,这份精明却没用到正途,倘若这话道君皇帝将这精明用到正途上,就算成不了圣君,至少也是一明君,也绝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一个庸君。在感慨之余,齐慕羽终于将事情的真实经过讲了一遍。道君皇帝勃然大怒:“这宋江如此可恶,朕岂能饶他?朕即刻派人率大军去剿灭他。”
齐慕羽摇头:“陛下,这宋江虽是可恶,但毕竟对我大宋来说,只是疥廯之疾。再者,这大军出征,非同儿戏,所耗甚巨。臣以为,为了这小小的宋江,实在不值得做这劳民伤财的事情。”
“陛下,臣手下有得力之人,其一是那已经被陛下封为从八品御武副尉的白胜,而另一位则是原江州通判,现在为微臣幕僚的黄文炳。”
“臣恳请陛下封这黄文炳八品承事郎,然后下敕书一封,让他二人去海州剿灭宋江。”
“陛下,臣以为,以这二人的本事,剿灭贼寇宋江应该不在话下。”
当看到齐慕羽只是向自己索要小小的八品承事郎官阶,道君皇帝也是深感欣慰。“慕羽,你的要求,朕答应了,还有吗?”
齐慕羽想了想:“陛下,那东平府的祝家庄有兄弟三人,其年纪最小的,甚是平庸,无需理会,但其余二人皆是对我大宋赤胆忠心之人。”
“如今祝家庄的老二祝虎已经是郓州兵马都监,而那老大祝龙却还是一白丁。臣以为,白胜,黄文炳二人前去剿灭宋江,或许需要那祝家三兄弟的帮忙。”
“所以,臣恳请陛下能否赐那祝龙一个官阶,也好让他感激涕零,为大宋效力。”
道君皇帝连连点头:“慕羽呀,你为朕做了那么多,如今只不过是讨要两个官阶,朕又岂能不答应?可是那白胜和黄文炳,一个是从八品御武副尉,一个是八品承事郎,如果朕再给你一个八品的官阶,恐怕会被人笑话太过小气。”
道君皇帝想了想:“慕羽呀,朕就给那祝龙一个七品致果校尉的头衔好了。”
齐慕羽慌忙拜谢:“臣谢陛下。”
……在如愿取得道君皇帝的许可之后,齐慕羽也就回家,将这事告诉了众人。只是稍稍出了些意外,由于绿鸢揪心张叔夜的伤势,硬要想回海州一趟。而那扈三娘由于绿鸢要回海州,也是心一动,也想顺便回郓州去瞧瞧自己差不多半年未见的老爹和兄长。故而在短暂的思索之后,齐慕羽干脆让绿鸢,扈三娘和白胜,黄文炳一起启程。而自己呢,则是留下来,去解决那陈东的事情。要想对付一个人,首先要了解一个人。而让齐慕羽稍感惊讶的是,和这陈东堪称知己的人居然是那李纲。这李纲虽然一向表现的古板木讷,但是谈论这陈东来,不但是眉飞色舞,更是滔滔不绝,这溢美之词不断。“齐大学士,少阳如今虽然只是太学的一学生,可是却心思聪慧,明悟绝伦,更是对我大宋赤胆忠心,伯纪以为他日……”齐慕羽摆摆头:“伯纪兄,他日的事情他日再说不迟,我们先说说眼下的事情。伯纪兄,眼下,这陈东折腾得蛮欢快的嘛!”
听到这的李纲稍稍有些不好意思:“齐大学士莫非是说陈东上书陛下,请求罢黜蔡太师,另选择良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