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羽收起了笑容:“高太尉,你的确是答应我从十万禁军里挑选三千军士不假,但是至于这如何挑,高太尉未给齐慕羽定下任何条件。”
“故而,齐慕羽无论如何挑,那是齐慕羽的自由,高太尉,你又生哪门子的气?”
“齐慕羽,你……”“高太尉,我承认我所挑的皆是那厉害的,的确是有占了你高太尉便宜的嫌疑。可是高太尉,你的禁军号称大宋精锐中的精锐,这兵卒也该一等一的厉害。”
“可是慕羽挑完汴京整个禁军,居然连三千合格的都凑不出,更是让你高太尉大光其火,认为慕羽是狠狠从您的身上剜了一大块肉。”
“可是高太尉,您在生气之余,是不是应该有点羞愧,羞愧这堂堂十万汴京禁军,居然孱弱如此?高太尉。兵者,国之利器也。”
“可是如此的一把利器,在你高太尉的手中,居然变得又钝又锈。高太尉,你对此如何解释?”
高俅勃然大怒:“齐慕羽,你这竖子,你有什么资格,指责老夫?”
“高太尉,也许我齐慕羽是没有资格指责你,但是这大宋的万万百姓有这个资格。”
“高太尉,倘若有一天,有那强敌长驱直入,直朝我汴京扑来,试问你这十万孱弱的禁军以何抵挡?高太尉,倘若我大宋因为你,而罹遭国难,你将是我大宋的千古罪人。”
“而齐慕羽今番设立此军,就是为弥补高太尉你的懈怠。倘若真的到了那一天国危之时,纵然不能力挽狂澜,至少还能寻觅到一线生机,使得我大宋国祚不至于就此戛然而止。”
看着一脸义正言辞的齐慕羽,那高俅气得几乎要背过气去。“高太尉,告辞!”
齐慕羽昂首而去。……校场之上。齐慕羽看着那两千八百健硕的军士:“诸位,从今天起,你们将不再归高俅高太尉统领,而日后统领你们的将是本大学士。”
“不过呢,倘若归本大学士统领,日后可不会像在高太尉手上那么舒服惬意,那可是要做好吃苦准备的。倘若诸位有谁吃不了这个苦,大可现在退出,本大学士不但不会刁难,甚至会给你五两银子作为补偿。”
一听到这,白胜急了:“齐慕羽,万万不可。要知道,我们人本来就不足,如果再这样的话,这人数还会更少。”
齐慕羽微微摇头:“白胜,我一直相信这句话,兵在精不在多。我需要的是那些真正将新军当做自己的家,真正愿意留下来,并愿意为之流血流汗的。”
“倘若是那些身在操营心在汉之人,纵然能耐再大,这不要也罢。”
齐慕羽再次看向众兵士:“诸位,本大学士可以给你们时间去考虑一下,究竟是走是留。”
看着齐慕羽波澜不惊的模样,众兵士先是迟疑了一会,然后交头接耳。片刻,一个兵士怯生生地问道:“齐大学士,倘若我等选择留下来,这要吃多大的苦?还有……还有我们能得到什么?”
“倘若你们决定留下来,本来学士训练你们的标准可能比那西军还要苛刻。”
一听到这训练可能比西军还要苛刻,顿时,一阵哗然。要知道,这西军可是大宋当之无愧的强军,这平时的训练之强,就连一个健硕的汉子也未必能吃得消。这倘若训练的强度比西军还大,这不是要人的命嘛!想到这的可怕,有很多人心里不免打了退堂鼓。这时,一个高个的咬咬牙:“齐大学士,虽然小人异常的敬重你,但是小人资质愚笨,恐怕要有负齐大学士期待。”
“齐大学士……对……对不住了。”
齐慕羽笑笑:“无妨,这位兄弟,你可以到这边来拿银子走了。”
“谢谢齐大学士,谢谢齐大学士。”
兵士连连点头,然后在刘唐无比鄙夷的目光之下,接过那五两银子,仓皇而去。而一见有人带头,更多不少的兵士涌了过来。见此,齐慕羽唯有无奈地叹息一声。而当这些打退堂鼓的兵士离去之后,这原本的两千八百人,算算只有两千三百不到。还是那个说话怯生生的兵士:“齐大学士,您只说我等留下来,会吃多大的苦,可还没说我等留下来,能得到什么。”
齐慕羽微微一笑:“诸位能留下来的,想必都是一些不怕吃苦的人,本大学士在这里,对你们说一声谢了。”
“诸位,倘若能留下来的,你们兵饷的标准将是朝廷原先给你们标准的两倍,而且,本大学士可以对天发誓,这些饷银,本大学士不会贪墨一文,会全部如数给你们。”
“倘若违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众兵士再次震惊,虽说,作为汴京的禁军,朝廷给他们的兵饷不薄,但是其中起码有一半是要被高太尉给拿走,能最后进入自己手中的少得可怜。可是如今,齐大学士说,不但不会克扣自己的兵饷,还要加倍。天哪!居然有这好事?我不会是做梦吧!看着有些激动的人们,齐慕羽继续道:“还有,日后但凡你们立下功劳,本大学士会向朝廷举荐,论功行赏。”
“至于本大学士会不会食言,你们可以问问白副尉和刘校尉。”
犹如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塘之中,顿时,掀起无数的涟漪。这白副尉和刘校尉何许人?以前可同样是寻常百姓,可眼下呢,一个是从八品御武副尉,一个从九品陪戎校尉,威风不已。走到哪,都是让人艳羡的存在。齐大学如此说,是不是意味着我等也能和这二人一般,出人头地,显赫不已?看着众兵士眼中闪现的炙热的目光,齐慕羽再次笑道:“除此之外,本大学士还能给你们一个礼物,那就是‘尊重’。”
齐慕羽声音高亢:“我已经征得陛下的同意,从今以后,凡我齐慕羽的军士,倘若所见的是朝廷四品以下的官员,无需下跪行礼,更无需下跪自称小人。”
“从今以后,凡至我军营,除了当今圣上以外,这文官需下轿,这武官需要下马,但凡敢违者,必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