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齐慕羽也不急。齐慕羽缓缓起身,将五十两银子放在桌上,然后冲那林夫人笑笑:“林夫人,待本大学士离去之后,你可以和林冲好好合计此事,不管这事成与不成,烦请三日之后,给本大学士一个回复。”
“至于这五十两银子,只是代表本大学士的一番诚意,还请林夫人给本大学士一点薄面,笑纳下。”
齐慕羽拱拱手:“林冲,林夫人,本大学士告辞了。”
那林夫人也是慌忙起身:“齐大学士,让妾身送您出去。”
待到齐慕羽离去之后,林夫人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林冲:“夫君,齐大学士名闻天下,今日肯来拜访,足可见对你的器重与厚爱。”
“而眼下,齐大学士诚心招揽你,足可见他的诚意。可为何你还犹豫不决?”
“这……这……”林冲犹豫不已:“夫人,为夫承认齐大学士所开出的条件诱人,只是为夫不敢相信,为何这样的好事会落在为夫的身上?”
林夫人哭笑不得:“难不成夫君还怀疑其中有诈?夫君,且不说齐大学士的美名已经名扬天下,是断然不会做这种下作事情的。”
“这退一万步说,就算齐大学士真的别有所图,夫君难道真的以为凭夫君的这点微末能耐,值得让齐大学士花这么大的心思,来设下这个圈套?”
林冲顿时哑口无言。良久之后,林冲才讪讪道:“夫人,就算齐大学士真的没有歹意的话,要知道为夫如今是汴京禁军的教头,而禁军却是归高俅高太尉统领。”
“可夫人也知道齐大学士和高太尉一向不睦,倘若我投于齐大学士门下,恐会惹怒了高太尉呀!”
听到这,林夫人也忍不住长叹一声:“夫君乃堂堂七尺男儿,缘何像女人一般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夫君倘若是高太尉手下深受器重之人,这一旦离去,高太尉必将勃然大怒。可是如今夫君却是默默无闻,这高太尉就连夫君的名字也未必知道,又何来恼怒一说?”
“再者,以高太尉如今的身份地位,倘若因为夫君投奔齐大学士而动怒的话,他又不怕人家耻笑他有失身份?”
“夫君,这男儿处于世上,这遇事当详加考虑是没错,只是不该太过犹豫不决,使得大好的良机白白错过。”
“夫君,妾身以为,这就算一时之间因为考虑不周,做错也没什么,至少我们有时间去更改。可是倘若太过畏缩,以至于一辈子一事无成的话,才是人生最大的不幸。”
这林夫人的一番话说得林冲满面羞惭。“夫人莫恼,为夫这就追齐大学士去,告诉他,林冲愿意为他效力。”
林夫人笑了:“夫君,你能想明白,妾身自然是高兴。只是妾身以为,倘若夫君现在就去寻齐大学士,就算齐大学士不低看你,日后,这事被人所知,也免不了会小瞧夫君。”
“夫君,妾身以为,既然齐大学士希望三日之后,我们给他答复,那我们就稍安勿躁,等上三日吧!”
……对林冲的拜访在使得齐慕羽终于明白林冲为何虽有一身的本领,但却始终郁郁不得志的原因之后,更是有了一个新的发现。那就是林冲的夫人虽为一介女流,但却不但聪慧过人,更是见识过人。说得不客气点,她就是那林冲的主心骨。这也就是他齐慕羽和林冲交谈,却不愿意让她下去的原因。齐慕羽清楚地记得,按照历史原来的诡计,这林夫人是因为不堪受那高世德的凌辱,愤而自杀,而林冲在愤怒之下杀高世德报仇,而后更是被宋江蛊惑,落草为寇,最终走上不归路的。如今,这宋江虽然死了,自然也不会引林冲走上邪路。但要知道,这世上奸诈之人多的是,并不是仅仅只有他宋江一个。倘若这林夫人真的遭受不测,以林冲的性格,这十有八九还是要被人给利用。且不说以林冲高强的武艺,一旦走上歧路,会给大宋的百姓带来多大的伤害。就说日后,自己恐怕业无颜面去见那周侗。所以,这林夫人切不可有事,因为只要有她在,就能保证这林冲始终还是大宋的良善百姓。想到这的齐慕羽唤来白胜,刘唐:“你们俩个,这些日子多派些人手在林冲家前后转悠转悠,记住,倘若有人心存不良心思,敢打那林夫人的主意,千万不能让他得逞。”
白胜,刘唐连忙道:“是!”
看着匆匆而去的白胜,刘唐,又回头看看一脸埋怨之色的黄文炳,齐慕羽笑了:“文炳呀,你也不必不高兴,为师呢,这同样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黄文炳大喜:“恩师,是何事?”
“文炳,为师一直以为,这不会识文断字的兵士不是好的兵士,所以为师希望你能让虎贲军的弟兄们多少识点字,然后多多讲一些诗书礼义,使得我虎贲军的弟兄日后走出去,不会被人嘲笑为粗鄙的莽夫。”
“尤其……”齐慕羽停顿了一下:“尤其在闲暇之时,多给弟兄们讲讲这古往今来,众多精忠报国的英雄豪杰的故事。”
“文炳,你可愿意?”
黄文炳笑了:“恩师为了这大宋,可谓是殚精竭虑,煞费苦心,文炳是钦佩之至。”
“恩师,文炳向你保证,决不让恩师的这一番良苦用心,付诸东流。”
齐慕羽感动不已:“文炳,为师代表官家,代表大宋的百姓谢谢你了。”
齐慕羽一直以为,要想锤炼出一支真正能百战百胜的军队,这严格的军事训练断然是少不了的,但是这文化教育,这思想道德教育也同样不能缺少。他齐慕羽就是要把虎贲军打造成一支战斗力惊人,同时也是对大宋赤胆忠心的真正强军。……道君皇帝苦着脸看着齐慕羽:“慕羽,你就不能给朕消停些?朕登基这么多年,这手下的臣子也不知见过了多少,可是却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
“慕羽呀,你来汴京这才一年不到的时间,你算算你得罪了多少人?”
齐慕羽苦笑不已:“陛下,莫非是那高俅老儿来向您告微臣的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