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妈妈气得直哆嗦:“你……你血口喷人,老身……老身何曾行刺于你?”
“老婆子,这铁证如山之下,还容你狡辩?”
黄文炳从怀中掏出一把刀,然后毫不犹豫地朝自己的胸口划了一刀。黄文炳忍着疼痛,大叫不已:“来人那,将这个试图刺杀本官的恶徒拿下。”
“是,大人。”
俩个壮汉直接冲过来,将这陶妈妈给死死摁住。……开封府。聂昌冷冷地看着下面,只见那黄文炳虽然那受伤的胸口还在流着血,但是脸上却依旧不改桀骜的模样。而那翠云居的老鸨陶妈妈则是战战兢兢,而脸上那道道的淤痕表明其曾吃了不少的苦。聂昌终于开口:“你二人依次将整件事情的经过与本官讲来。”
陶妈妈连连磕头,抽泣不已:“回大人,老身原本在翠云居好端端做生意,可是这黄文炳就带着一帮恶徒上门,肆意打砸,老身气不过上前阻拦,可却更是被他黄文炳肆意殴打。”
“求青天大老爷为老身做主。”
聂昌不置可否,看向黄文炳:“黄文炳,这陶妈妈所说是否属实?”
黄文炳冷笑不已:“聂大人,本官也是朝廷命官,又岂会做这种横行霸道的事情?聂大人,本官……”聂昌顿时脸一沉:“黄文炳,本官告诉你,休说你只是一小小的八品承事郎,就算你是朝廷的二品重臣,一品大员,在来到我开封府,也得谦称某,否则,休怪本官铁法无情。”
黄文炳恶狠狠地看着聂昌,而那聂昌却是丝毫不惧。黄文炳咬咬牙:“既然聂大人都这么说了,那黄某自然从命。”
“聂大人,你也该知道,如今的李师师姑娘已经是家师齐慕羽的夫人,可这老婆子居然对齐夫人出言不逊。聂大人,这辱骂我大宋的诰命夫人,不但是藐视我大宋的律法,更是对陛下的大不敬。”
“而如今,黄某去翠云居向这老婆子讨要个说法,难道有错?而且,聂大人,黄某向来秉承恩师齐大学士的教诲,这要与人为善。”
“故而,黄某给了这老婆子悔改的机会,可是这老婆子不但不知感激,甚至怂恿恶奴,意图殴打黄某,黄某基于义愤,自然不甘坐以待毙,这冲突之下,使得翠云居的一些物件被毁,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在这老婆子这,却变成了带领恶徒上门,肆意打砸。”
黄文炳恶狠狠地瞪了那陶妈妈:“你这恶婆子,居然敢颠倒黑白,血口喷人,真是好本事呀!”
黄文炳再次傲然地看向聂昌:“聂大人,这恶婆子如此无耻倒也罢了,可是她居然将黄某的一再忍让看做成了那软弱可欺,居然敢行凶。”
“聂大人,这恶婆子意图行刺黄某的凶器已经由开封府的衙役带来,而至于这恶婆子行刺黄某之时,更有无数的人看到了,聂大人,倘若不信,可以将他们唤上来询问。”
那陶妈妈急了:“聂大人,这黄文炳分明是胡说,这天地良心,老婆子我就算再不懂事,也不会做出杀人的举动呀!”
黄文炳大吼不已:“难不成是黄某冤枉你不成?黄某乃齐大学士的学生,而齐大学士无论是才学或者是德行,皆是天下无双。”
“你这恶婆子,虽然表面看是污蔑黄某,但实则是嘲讽齐大学士有眼无珠。”
“聂大人,吾师齐大学士乃是朝廷的重臣,更是深受官家恩宠。这恶婆子污蔑黄某,就是嘲讽齐大学士,更是羞辱当今官家。”
“聂大人,这恶婆子嘲讽我朝重臣,羞辱大宋君王,实乃罪不可赦。黄某恳请聂大人将这恶婆子打入大牢,待秋后问斩,以谢天下。”
真是好一个黄文炳,他俨然已经将这牵强附会,生拉硬扯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直接给这陶妈妈扣上了嘲讽当朝重臣,羞辱大宋君王的重罪。黄文炳这一番话下去,顿时唬得那陶妈妈晕了过去。聂昌鄙夷地看着陶妈妈:“来人,待会给本官将这老婆子弄醒。”
“是,大人!”
“还有,把这黄文炳给本官带到内堂来。”
……待到内堂,在将所有的下人衙役屏退之后,聂昌冷冷地看着黄文炳:“黄文炳,你可真是好本事呀!”
“谢聂大人夸奖。”
“黄文炳,为何要诬陷那老婆子?”
“聂大人,黄某刚才在公堂之上所说句句属实,何来诬陷之说?再者,倘若聂大人还不信的话,大可将当时在场的人唤来询问。”
聂昌冷哼一声:“黄文炳,你手下之人,难不成会说对你不利的话?”
“倘若聂大人不放心黄某的手下之人,那么那翠云居的杂役们的话语,聂大人总该相信了了吧?”
聂昌毫不客气:“黄文炳,本官以为以你的聪慧,既然肯让翠云居的杂役们来公堂上作证,想必当然已经被你给收买了。”
黄文炳微微皱眉:“难道在聂大人的心目之中,黄某居然是那样的人?”
“你黄文炳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聂昌朝案桌上的一个茶盏指指,向黄文炳示意。“多谢聂大人。”
黄文炳端起茶盏,悠闲地品起来。“黄文炳,这整件事情的经过,本官已经知晓,无非是李师师欲给那赵元奴赎身,可那老婆子实在是贪得无厌,屡屡出尔反尔,故而,无奈之下,李师师唯有找寻齐慕羽。而齐慕羽就让你来处理此事,故而才发生你打砸翠云居,并百般诬陷那老婆子的事情。”
“黄文炳,本官知道,凭你的本事,想让那老鸨乖乖就范,易事尔,可你为何要大费周章,来这么一出?”
黄文炳收起了笑容:“聂大人说得一点也没有错,黄某虽不才,但却还未将一个老鸨放在眼里。要想对付她,本无需如此大张旗鼓。”
“其实,黄某的本意并未是为了对付她,黄某的真正用意是敲山震虎!”
“敲山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