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本衙内看你娘子有几分姿色,想和她亲近亲近,这可是你林冲莫大的福分。你林冲不但不知道感激,居然还敢责骂本衙内。”
“林冲,你好大的胆子。”
林冲忍无可忍,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高世德,你如此丧心病狂,莫不是以为林冲不敢杀你?”
“杀我?”
高世德冷笑不已:“林冲,我量你这个窝囊废……”可是这话说到一半,高世德再也说不出口,因为他分明从林冲的身上感受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浓郁杀机。这杀气之冰冷,更是让高世德感到不寒而栗。而看着目露凶光的林冲,齐慕羽也是眉头微皱。这世上的人都喜欢欺负老实人,因为这老实人软弱可欺,就算你站在他头上,拉屎拉尿,他也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可是又有几个人知道这龙有逆鳞,这老实人同样有自己不容践踏的底线。而当这‘老实人’的底线被无情地践踏之后,他们就会彻底陷入癫狂。而到那时,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在原来的时空,这高世德正是因为看林冲太过柔弱,才肆无忌惮,甚至凌辱了林冲的娘子。而当最后的底线被无情地践踏之后,林冲更是化作了魔鬼,直接将这高世德给手刃了,最后不得不走上一条不归之路。看着那眼中杀意越来越盛的林冲,齐慕羽明白,倘若再不制止的话,这林冲说不定还真会做出什么混账事来,而到那时,事情将再不能收场。思忖完毕,齐慕羽一声大喝:“林冲,本大学士命令你,住手!”
……由于齐慕羽的及时出言制止,最终没有使得这事情没有变成最后那不可收拾的地步。“二位,我向你们保证,对于今日之事,一定会让高太尉给你们一个说法。”
林夫人擦擦眼泪:“妾身谢过齐大学士。”
而那林冲却是一语不答,只是阴沉着脸,缓缓点头。而此时,外面匆匆走进来一人,在见到齐慕羽之后,不由一愕。可是这个男子很快就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男子朝齐慕羽行一礼:“虞候陆谦见过齐大学士。”
他就是陆谦?齐慕羽的心不由一动。齐慕羽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本大学士素闻陆虞候武艺高强,今日一见,果然是器宇不凡。”
“多谢齐大学士赞,陆谦愧不敢挡。”
片刻之后,这陆谦也是道明自己的来意。陆谦在听闻今日之事,心知此时的林冲是极度的愤怒和郁闷,出于对其的关心,便来到林冲的家,请他出去喝酒,并好生劝慰安抚一番。面对这陆谦的好意,林冲也是感动不已。在征求了林夫人的同意,在匆匆向齐慕羽告罪之后,便跟陆谦出去。待二人离去之后,齐慕羽笑笑:“林夫人,看来这陆谦是林冲的好友嘛!”
林夫人点点头:“齐大学士,我夫君为人有些木讷,故而朋友不多,而这陆谦正是夫君最好的朋友。而我夫妻二人窘迫的时候,唯一肯帮我们的,也只有这陆谦。”
齐慕羽点点头:“听林夫人这么一说,这陆谦也算是一豪爽仗义之人。”
“正是。”
“可是林夫人,你知道吗?虽然这陆谦是林冲的好友,但本大学士不但不喜欢他,甚至还有点厌恶他。”
林夫人一愣:“齐大学士,这是为何?”
“林夫人,虽然本大学士是今日才知道有他陆谦这号人物,但是本大学士却对面相颇有研究,本大学士更相信,这相由心生。”
“这陆谦脸孔窄长,双目细长阴狠,鼻如鹰喙,唇片极薄。而拥有此面相的人内心歹毒,城府极深,属于阴险小人之相。”
这听着齐慕羽的话语,林夫人更是被吓得语不连贯:“齐大学士,您的话也……也实在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齐慕羽微微一笑:“林夫人,本大学士是不是危言耸听,恐怕今晚就会分晓。”
……高俅怒不可遏:“齐慕羽,你欺人太甚!居然敢如此欺凌吾儿?”齐慕羽淡淡道:“高太尉莫恼,慕羽敢问,令郎意图凌辱林冲的娘子,此等丧心病狂的举动可谓是人神共愤。令郎做下如此大恶,难不成还不该严惩?难道高太尉还想姑息?”
高俅顿时语塞,许久之后讪讪道:“齐慕羽,就算这孽子需要严惩,自该有老夫去处置,何须你齐慕羽插手?”
齐慕羽笑笑:“高太尉,慕羽一直视太尉为长辈,所以以为这做晚辈的为长辈分忧,乃是义不容辞之事。高太尉,你说这话,也实在太见外了。”
高俅忍无可忍:“齐慕羽,休要和老夫套近乎!老夫不稀罕。”
“对了,齐慕羽,老夫既然来了,为何还不让老夫将那孽子带走?”
“慕羽当然会将高世德交于太尉,只是倘若因为太过着急,使得太尉错过一场好戏的话,那就可惜了。”
“好戏?什么好戏?”
“太尉稍安勿躁!只需慢慢等即可。”
……夜越来越深了,而喧闹也逐渐被寂静取代。可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候,却有一黑衣人悄悄潜了进来。只见此人身影如鬼魅,这行走之间,居然丝毫的动静也没弄出来。而此时,一间屋子前,正有俩个兵士值守。这由于已经到了深夜,这俩个兵士更是哈气连天。可就在这时,黑衣人突然出现。俩个兵士大惊,而睡意也是顿时全无。俩个兵士刚要大呼,可后脖颈一阵剧痛传来。黑衣人一手抓住一个兵士,让已经昏迷的这二人缓缓倒地,不弄出一点的声响来。随后,黑衣人轻轻闪进屋子。看着那侧睡在榻上,有轻微喊鼾声传出的男子,黑衣人怒火中烧:“该死的高世德,纳命来!”
黑衣人拔出一把短刀,就朝那人扑上去。可是就在这时,那榻上之人也是猛然跳起:“林冲,我白胜等你好久了。”
看着端着手弩冲自己冷笑不已的白胜,林冲大惊,不好,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