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迈一脸的挚诚:“苏迈此次前来拜访蔡夫人,就是希望与蔡夫人化解这本就不该有的隔阂,以使得亡父他们就算在九泉之下也能抒怀大笑。”
此时的蔡夫人也是感动不已,她朝苏迈深深行了一礼:“苏兄如此博大胸襟,只让小妹身羞愧不已。小妹在这里向苏兄赔罪了。”
苏迈慌忙还礼:“贤妹言重了。”
“苏兄,小妹由于对亡父的异常尊崇,故而不喜欢任何人说亡父的坏话。可是那次,在江宁拜祭亡父的时候,遇到了慕羽,并与他畅谈一番。”
“慕羽这孩子虽然年纪轻轻,但却见识卓然,听他的一番言语,犹如当头棒喝,使得小妹猛然醒悟,亡父虽是国之大才,但毕竟这世上人无全人,亡父自然也不可能一点瑕疵也没有,就算被人说上几句,也是理所当然,小妹又何须要恼怒?”
“可笑小妹痴活几十年,却不知自己目光居然如此狭隘,徒让人耻笑尔。”
……这一刻,通过坦诚相见的一番长叹,大名鼎鼎的苏家后人与王家后人终于彻底摒弃了彼此的偏见,这一笑之间,更是将所有的恩怨彻底摒弃。想必东坡居士和临川先生在九泉之下,看到这一切,也该大笑不已。虎贲军校场。三千虎贲军将士正热火朝天地操练着,其阵列齐整,进退有序,而喊杀之声更是震天。看到这虎贲军威武雄壮的模样,白胜和刘唐更是眉开眼笑。可是奇怪的是,看到这,齐慕羽不但不喜,反而眉头越发紧锁。齐慕羽回首看看江峰那几个老兵,那江峰还好,还能耐着性子继续看着,可那老金,老杨,老于,老刀他们几个都是一脸不耐烦的模样,甚至那老刀直接打起哈欠来。齐慕羽朝老江点点头:“老江,貌似你们几个对他们的操练瞧不上眼?”
老江顿时有些尴尬:“请齐大学士恕罪。”
齐慕羽摇头:“老江,既然是本大学士问你话,你径直回答就是了,倘若本大学士连这点胸襟也没有的话,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还有,倘若你还有所顾忌的话,就让本大学士兵来抛砖引玉。老江,虽然这虎贲军的气势逼人,看上去显得颇为雄壮。但是本大学士却以为他们花哨的动作实在太多。”
“老江,本大学士以为,倘若上了战场之上,要想生存下来,应该用最简单,最快捷的办法干掉自己的敌人,整天整这么多没用的花架子干什么?难不成这杂耍玩得漂亮,那敌人一高兴,就不宰你了?”
听到这,那老金,老杨,老于,老刀更是忍不住噗呲一笑。老江恶狠狠地瞪了他们几个一眼:“哥几个,是不是笑得很开心?要不,待会我们找个地方,切磋切磋?”
一听到这,那四人吓得慌忙缩回脑袋。江峰看着齐慕羽:“齐大学士,老江也是和您一样的看法,这花哨的动作虽然看上去漂亮,但拿到战场之上,不但没有任何的用处,反而会白白消耗人的气力,实为不妥。”
齐慕羽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么你们为何不将这改过来?”
老江面露难色:“齐大学士,非我等不愿改,只是我大宋士卒操练,一向按照此法而行。倘若要更改的话,恐会遭人非议。”
“怕遭人非议?你怕遭人非议,就忍心看着他们他日上了战场,白白送命?”
齐慕羽摇头。“老江,本大学士一直以为,这人活在世,自然要那脸面,但却不可太过顾忌那脸面。你看看这一张张的面孔背后,有哪一个不挂着众多的牵挂?”
“老江,对于这里的每一个人来说,他们都有无数的亲人,自己的父母双亲,自己的兄弟姐妹,自己的妻儿。”
“而一旦这些人遭遇不测,将会让无数的人悲痛欲绝。也许我们并不能制止这样的情况发生,但是我们可以尽力使得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小一些,因为将他们平安地送回自己亲人的身边,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使命。”
齐慕羽抬头看天:“老江,如今训练刻苦点,这多流点汗,甚至流点血也无所谓,毕竟好好休息一阵,都能补回来。”
“可是倘若他日上了战场,一旦把命丢了,就算想捡也捡不回来。”
齐慕羽终于收回了目光,微笑着看向老江:“老江,你说是不是?”
此时的老江已经是羞惭不已:“齐大学士教训的是,老江知道错了。”
老江忿忿地看着自己的四个同伴:“哥几个,给老子往死里操练这帮龟儿子,纵然被他们骂几句又如何?当他们哪天在战场之上捡回小命的时候,会感激老子的。”
“齐大学士恕罪,我等这就去操练这帮龟儿子。”
“好!”
齐慕羽微笑着看着老江他们几个摩拳擦掌朝虎贲军的士卒们走去。看到,一旁的林冲犹豫了许久,鼓起勇气道:“齐大学士,林冲本来是大宋汴京禁军的枪棒教头,对训练将士颇有心得,倘若齐大学士不弃,林冲愿试上一试。”
齐慕羽还未说话,那白胜和刘唐可恼了。白胜一脸的鄙夷:“林冲,看你这唯唯诺诺的模样,也好意思说教我虎贲军的士卒?难不成你想将他们训练成像你这帮窝囊?哈哈哈!”
刘唐更是斜愣着眼看着林冲:“林冲,不要看齐大学士赏识你,就真将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我呸!”
“怎么?不服?要不比划比划,让刘爷爷叫你如何做人?”
看着白胜和刘唐嚣张不已的模样,齐慕羽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呢,要想这林冲日后在虎贲军中真正受人尊敬,也该让他显露点真本事了。想到这的齐慕羽对着林冲点点头:“林冲,既然人家诚心要和你切磋,倘若拒绝的话,也实在不通礼数。”
“你就去比划两下吧!”
“是,齐大学士。”
齐慕羽笑眯眯道:“对了,林冲,本大学士希望他们二人一起上,你不会有意见吧?”
林冲慌忙道:“不敢,齐大学士,林冲一切但凭齐大学士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