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慕羽所做的这众多惊艳的事情之中,更有两件让人不禁瞠目结舌。其一,齐慕羽不惜与当朝太尉高俅结怨,更是硬生生地从高俅的手中抢来了三千人,独立成军,取名虎贲军。听到这,大辽的许多臣子都鄙夷不已。的确,和齐慕羽是有能耐不假,但你毕竟是一介文官。这文官休说有没有掌军的能力,可就算勉强有点,你一介文官,却要掌军,不知道会给自己引来多少人的非议和刁难?天祚帝笑了笑:“这年轻人果然是年轻气盛,总喜欢将自己当做文武全才的大才。对了,耶律郎,你也堪称是我大辽的一员名将,你来说说,这齐慕羽的虎贲军如何?”
耶律郎毫不犹豫:“回禀陛下,这齐慕羽的虎贲军虽尚显稚嫩,但微臣以为,若干年后,其不但会成为这大宋一等一的精军,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就算放眼天下,也是一等一的精军。”
天祚帝一愣:“耶律郎,这话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耶律郎摇摇头:“陛下,倘若这虎贲军的消息,微臣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自然不会下此等结论。只是这虎贲军的如何选择人,如何建立,是臣亲眼目见。”
“再者,如今,微臣更是在这虎贲军中担任训练士卒的任务。因此,这说起虎贲军来,没有人比微臣更熟悉的了。”
耶律郎连忙将虎贲军人员的选拔标准,这训练标准,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顿时,大辽群臣皆是目瞪口呆。与那宋人崇文相比,这辽人尚武。在大辽,这哪怕是文臣,也粗通武艺兵法。众人皆明白,倘若以齐慕羽如此苛刻的选拔标准,再辅以如此苛刻的训练,这虎贲军想不成为精军都难。那耶律大石微微一笑:“二弟,这齐慕羽大费周章,训练精军到底想干什么?为兄可不以为以他齐慕羽的本事,仅仅只是向人炫耀他是文武全才。”
耶律郎摇摇头:“兄长,他齐慕羽当然不会如此肤浅。他齐慕羽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相信‘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因为在那大宋,他齐慕羽更是将女真视作和我大辽一样的可怕敌人。”
“而齐慕羽以为高俅的禁军根本不堪重用,而他训练这支精军,是为了预防他日万一遇到危险,至少有一支可以应付的力量。”
耶律郎喟然一声长叹:“齐慕羽经常说,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这能称得上是永远的只有利益。”
“此等高知卓见,非是拥有大智慧者,是断然不会明白的。”
听到这,这话大辽群臣皆是默然。“陛下,这齐慕羽在大宋歌舞升平的时候,却能居安思危,目光卓远,臣虽为辽人,却依旧对其敬佩有加。”
“可是和建立精军,预防万一相比,他齐慕羽兴办义学的举动,更是让臣自叹不如。”
瑾瑜书院的建立,不但将成为大宋最大的义学,更是将所有能惠泽天下的学问囊括于其中。在这里,不但使得无数贫寒子弟再次有了求学的机会,就连女子也同样拥有向学的可能。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襟三江而带五湖。有理由相信,他日,从这瑾瑜书院出来的可不仅仅只是懂诗书经史的才子,这出来的将是涉及天文,地理,农术,商术,医术,匠造……等等,社会各个方面方面的人才。可想而知,这众多的人才一旦出现,会给那宋国带来何等翻天覆地的变化?大才,这齐慕羽果然是世之大才。倘若在之前,还有大辽臣子对齐慕羽不屑一顾,以为他是浪得虚名的话,如今,他们再也不敢对齐慕羽有一丝的轻视。毕竟,人家做的这些事,不要说自己能否做到,恐怕就连想也不敢想呀。萧特末不甘地咬着牙:“耶律郎,我承认,我或许是小看了他齐慕羽。他齐慕羽志向之远大,我自叹不如。”
“可是耶律郎,这不要修金的义学,这还要将规模弄得这么大,他齐慕羽真能做得到?”
“萧大人,齐慕羽说过‘这十年种树,这百年育人’,也许他这辈子无法完成这个宏业,更无法在自己栽下的树下乘凉,但是若干年后,那些后人能享受到荫泽,就够了。”
“这……”萧特末虽有心想嘲讽,但是搜肠刮肚之后,却找不出任何可以拿出来的话语。耶律郎的声音异常的低沉:“而且,微臣以为,这如此赫赫的功绩,他齐慕羽未必会放在眼里。微臣以为,他齐慕羽日后做得还要多得多。”
“陛下,还有诸位大人,耶律郎想问一下,这宋国有了齐慕羽,倘若再过了二三十年的光景,又会是怎么样?”
没有一个人敢回答,更没有一个人愿意回答。虽然大家都不好意思说,但都清楚,倘若这大宋让齐慕羽去打理个二三十载的话,这大宋想变得不厉害都不行。“这个……这个……”天祚帝轻咳两声:“既然这齐慕羽如此厉害,他日必成为我大辽的一大祸患。”
“耶律郎,你如今不是在齐慕羽的虎贲军中吗?朕命你寻个机会,将这齐慕羽给干掉。”
耶律郎摇头:“陛下,臣恐怕做不到。”
天祚帝大怒:“做不到?耶律郎,难不成你想违背朕的命令?”
“陛下的命令,臣自然不敢违抗。只是那齐慕羽在虎贲军中有三人,皆是对他死心塌地之人,那白胜,刘唐武艺虽差,但却狡诈多端,臣一旦对齐慕羽起了杀心,十有八九会被他们察觉。”
“而那叫林冲之人,虽为人木讷,但却武艺极高,臣以为,以臣的本事根本无法在他的手上走过十招。”
“而更者,我那结拜义兄江峰虽表面放荡不羁,但却是一极端聪慧之人,臣一旦对齐慕羽有了杀意,是断然瞒不过他的。”
耶律郎的声音有些低沉:“而更重要的是,臣以为齐慕羽是盖世英雄,而这种英雄纵然死亡,也只能死得轰轰烈烈,死得其所,绝不应该被人用卑鄙无耻的手段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