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使呼延庆可不是一般的人,他乃呼延守用之子,呼延赞曾孙,而呼延赞更是追随太祖太宗,征伐天下的功臣。故而,这呼延庆可谓是如假包换的将门之后。在后世清代兴起的小市民文学世界里,呼延庆的名气可能超过中国历史上的任何人。这描写呼家故事的小说和评书很多:如《说呼全传》(又名《金鞭记》、《呼家将》)、《呼杨合兵》、《小将呼延庆》、《呼延庆出世》、《杨家将》……等等。就连已经过世的评书大师单田芳老师也有一段关于这呼延庆的评书《呼延庆打擂》。让后人耳熟能详的有关这呼延庆的故事是呼家曾因庞籍太师和庞文陷害而惨遭灭门之灾,全家族三百余口埋在一处,筑成了一座巨大的‘肉丘坟’,只逃了呼延守用、呼延守信两兄弟。为除掉庞籍及庞文一伙卖国害民的奸臣贼子以及报全家被害的血海深仇,呼延守用之子呼延庆在包拯一干爱国忠臣的支持下,与奸党展开了曲折、激烈、长期的斗争,最后终于积蓄力量击败了庞家奸党势力,并将庞籍,庞文在东京市曹处以醢刑。在报仇雪恨后,呼延庆被封为忠孝王。这故事听上去是不是酣畅淋漓,大快人心?只可惜的是,这故事永远只是故事。要知道,这呼延庆和庞籍不但不是一个时代的人,而且在历史上,这庞籍更是大宋一代名相,其在位的期间,为大宋经济,ZZ,文化的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其人在位期间,不但与当时的大宋名臣韩琦、范仲淹等人交好,更是提携了当时还是后辈的司马光,狄青等人。嘉佑八年(1063年),庞籍去世,年七十六,后被追赠司空、侍中,谥号‘庄敏。’而至于那什么庞文,貌似这大宋并未出现叫庞文的这一号名声赫赫的大人物。可是这虽然故事是故事,这呼延庆更是依仗后人这臆想的故事而变得家喻户晓,但他呼延庆是名门之后,这点是断然不会错的。而呼延庆善外国语,又擅辨博,再加上对大宋忠心耿耿,不愧是大宋的良臣。……眼看着这天气越来越冷,呼延庆更是忧愁不已,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返回大宋。而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外传来。片刻之后,一个金国男子来到了呼延庆的面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半年前,被自己送回金国的金使李善庆。李善庆微笑着看向呼延庆:“呼延兄,小弟今日来拜访,可为何呼延兄却拉长了脸,难不成呼延兄真的不待见小弟?”
呼延庆冷哼一声:“李兄乃聪慧之人,又缘何明知故问?”
听到这,李善庆收起了笑容,寻一椅子,坐下。“呼延兄,为何如此执拗,只不就是向陛下道歉吗?这根本无损呼延兄的英名,可缘何呼延兄却始终不愿?”
“李兄,我呼延庆虽不才,但也未必瞧得上自己的这张颜面,你金国皇帝完颜旻想要拿,就拿去好了。”
“只是呼延庆再不济,也不敢无视大宋的颜面。李兄,还是那句老话,我呼延庆可以向你大金认错,但是想让我大宋向你金国低头认错,休想。”
“再者,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金国皇帝完颜旻不明白,难道李兄你也不明白?”
李善庆一脸的无奈:“呼延兄,纵然明白又如何?要知道陛下乃一国之君,他不可能有错,他也不可以对人认错,所以倘若真的有错的话,只能是臣子有错,也只能是臣子向陛下赔罪,恳请陛下的原谅。”
“呼延兄,你拒不认错是对我大金的不敬,更是对我金国皇帝的不尊,幸亏陛下胸襟宽广,才留你到现在。”
“只是呼延兄,你倘若还是如此执拗,一旦陛下彻底失去了耐性,恐怕呼延兄性命难保。”
呼延庆傲然抬起头:“李兄,呼延庆区区贱命一条,你皇倘若想要,大可拿去。只是,呼延庆这命可以丢,这大宋的国体不可失。”
看着这呼延庆一脸毅然的模样,李善庆还不死心:“呼延兄,倘若你不想认错也可以。须知吾皇如今求贤若渴,而呼延兄又是有大才之人。”
“只要呼延兄能答应效忠吾皇,吾皇必重用之,厚待之。这样,不但你大宋的国体不会受到损伤,而呼延兄也可以从此可以飞黄腾达,大展宏图。”
“呼延兄,你意下如何?”
呼延庆冷哼一声:“李兄,可知道当年大汉出使匈奴的中郎将苏武?”
顿时,这李善庆的脸色极其的难看。苏武,字子卿,汉族,杜陵(今陕西西安)人,代郡太守苏建之子,西汉大臣,汉武帝时为郎。天汉元年(前100年)奉命以中郎将持节出使匈奴,被扣留。在出使匈奴期间,匈奴贵族多次威胁利诱,欲使其投降;后更是将他迁到北海(今贝加尔湖)边牧羊,扬言要公羊生子方可释放他回国。可那苏武尽管历尽艰辛,留居匈奴十九年,却始终持节不屈。直到至始元六年(前81年),方获释回汉。苏武在匈奴被扣留十九年,出使时尚在壮年,但回国时已经须发尽白了。为了表彰他不辱汉节的功绩,昭帝封他为典属国,秩中二千石,赐钱二百万,公田二顷,宅一区。宣帝时,被赐爵关内侯,后复为右曹典属国。苏武去世后,汉宣帝更是将其列为麒麟阁十一功臣之一,彰显其节操。苏武留胡节不辱的爱国精神,也受到后世人们的敬仰,他的事迹更是被编为歌、剧、故事,广为流传。李善庆拂袖而起:“既然呼延兄想做那苏武,小弟也不勉强。只是小弟希望呼延兄明白,你大宋不是昔日的强汉,而我金国也不是那懦弱的匈奴。”
“呼延兄,那苏武历经十五载,才得以归汉,可小弟以为,倘若呼延兄始终不肯低头的话,那最终也只能埋骨异乡了。”
呼延庆微微一笑:“倘若真的是那样,呼延庆高兴不已,因为我呼延庆终于可以舍弃这具皮囊,得以魂归故里了。”
“李兄,多谢你的吉言,呼延庆感激不尽。”
而此时的李善庆更被气得面色铁青。李善庆一语不发,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