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延禧微笑着看向郭药师:“郭爱卿,朕念你在此次平乱之中立下大功,朕决定赏赐你白银五千两。”
郭药师拜谢不已:“谢陛下!”
耶律延禧摆摆手:“好了,郭爱卿,你可以下去了。”
郭药师一愣:“可以下去了?”
耶律延禧微微皱眉:“郭爱卿,难不成真的要朕说,朕还要与诸位大人商议国事,让你暂时规避一下?”
郭药师慌忙低头:“臣不敢,臣这就先下去。”
只是这郭药师在低头的那一刹那,眼中闪现一丝怨恨之色。白银五千两也许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能得到它,必定是狂喜不已。可是对于他郭药师来说,不要说区区的五千两,哪怕是一万两,他郭药师也是不屑一顾。毕竟,以他郭药师的本事,倘若想要银子,多少得不到?而真正能让他郭药师感兴趣的是那官爵。而正是为了这,在平定乱民一役中,他郭药师才奋勇厮杀,立下偌大的功绩。本来以为凭借自己立下的这功绩,再加上这耶律余睹的举荐,自己这官阶起码得提个两三级。可没想到的是,这耶律延禧居然只能赏赐自己区区五千两银子。耶律延禧,你个老王八蛋,这羞辱人也不带这样的吧!……由于那一统天下的野心,由于意识到眼下的大宋还有被利用的价值,这完颜旻最终让秦桧,宇文虚中,呼延庆三人返回大宋。当然,出于对大宋从二品观文殿大学士齐慕羽的兴趣,完颜旻再次让李善庆为金使,去往大宋。虽然秦桧和宇文虚中在金国所呆的时间只有区区的四天,但是这四天却让二人深切地感受到了金人的凶残与可怕。这一路之上,秦桧和宇文虚中几乎是默默无语。唯有那与呼延庆已为老相识的李善庆与呼延庆相谈甚欢。由于深知这所打探的消息的重要,秦桧和宇文虚中不敢有一丝的懈怠,几乎是昼夜兼程。而最终,在十天之后,他们回到了汴京。秦桧和宇文虚中的回来的确是在人们的意料之中,而差不多一年之前出使金国,几乎已经被人忘记的呼延庆的一同归来,明显让人吃惊不小。金銮殿上,金使李善庆在对道君皇帝极尽溢美之词,更是再三讴颂宋金两国情谊牢不可破。这李善庆的一番恭维话不但使得道君皇帝眉开眼笑,而群臣也几乎个个是喜形于色。可是这其中,唯有一人,那眼中的鄙夷之色从未散去。李善庆打量着这个虽看上去年轻,但却容貌俊美,别有一番英豪之气的大宋官员,这心中不由一动。李善庆朝那大宋官员微微行礼:“这位大人,倘若李某没猜错的话,大人就是当今名闻天下的才子,如今的大宋观文殿大学士齐慕羽齐大学士?”
齐慕羽微微一笑:“李大人客气了,本大学士愧不敢当。”
“齐大学士过谦了。齐大学士,李某想知道,方才李某颂扬你大宋与我大金友谊长存,可为何齐大学士的眼中却有一丝不屑?难不成齐大学士以为我金国根本不配与你大宋谈论友谊?”
听到这的道君皇帝一脸的惊愕,而群臣也是脸色皆变。蠢货!齐慕羽心中暗暗骂了一句。老子就算看不起你们这些凶残的金人又如何?你还指望老子傻乎乎地承认,给你抓住把柄?“李大人,方才本大学士听你说大宋与我大金友谊长存,更是肃静起敬。唯恐这嬉笑之间太过轻浮,让李大人嘲笑。”
“可是为何本大学士这种敬重,到了李大人的嘴中,却变成了不屑?难道李大人非要本大学士狂笑一番,这才体现本大学士对你大金的敬重?”
“倘若如此的话,那本大学士从命就是了。哈哈哈!”
看着这放肆狂笑的齐慕羽,李善庆更是感到一阵的恶心。可是,他又不敢发作。李善庆强忍怒意:“原来是李某误会齐大学士了。齐大学士,下官向您赔罪了。”
“李大人,不用如此客气。本大学士原谅你了。”
李善庆:“……”……这觐见过道君皇帝之后,李善庆更是被人引下去,好生安置。只是在下去之前,李善庆不由地多看了齐慕羽几眼。道君皇帝微笑着看向秦桧,宇文虚中,呼延庆仨人:“三位爱卿出使金国,不辱使命,最终而归,朕于心甚慰。”
“三位爱卿,辛苦了。”
那三人慌忙道:“陛下,我等既为陛下之臣,自当为陛下鞠躬尽瘁。”
“三位不愧是我大宋的忠臣。”
一番话语之后,道君皇帝自然要询问三人在金国的所见所闻到底如何,而三人更是据实相禀。呼延庆侃侃而谈:“陛下,臣以为金国其军甚是雄壮,其国主完颜旻更是人中之杰,倘若我大宋与之联合,定可消灭辽国,完成太祖,太宗的夙愿。”
道君皇帝眉开眼笑:“好好!”
秦桧犹豫了一下,最终道:“陛下,臣虽赞同呼延大人的‘金国其军甚是雄壮,其国主完颜旻更是人中之杰’的看法,但臣以为这金人不但野蛮粗鲁,更凶残成性,我大宋与之联合之事还须从长计议,否则这一旦金人反噬,我大宋恐会遭大祸。”
刚才还笑逐颜开的道君皇帝听到这,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道君皇帝脾气好,虽恼怒,但也能让自己不发作。可那火爆脾气的童贯可不会。童贯眼一瞪,大吼不已:“秦桧,你昔日只不过是太学的一小小学正,蒙陛下厚恩,才有为我宋使,去往金国的殊荣。”
“可你不但不知道感激,居然敢挑唆我大宋与金国之间关系?秦桧,老夫问你,你究竟意欲何为?”
看着这凶神恶煞一般的童贯,秦桧吓得一哆嗦。秦桧慌忙低下头:“童大人,秦桧愚昧,胡言乱语,冒犯了童大人,还请童大人见谅。”
童贯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秦桧。童贯冷冷看向那最后一人。可是面对这咄咄逼人的童贯,宇文虚中不但没有像秦桧一般感到惊恐,反而始终的面色坦然。“宇文虚中,老夫看你貌似也有话要说?”
宇文虚中点点头:“正是,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