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故国,你赵良嗣难道对其一点的感情都没有,真的是铁石心肠,非要将之毁掉?”
“齐慕羽,你……你……不错,我赵良嗣的确是在辽地出生,长大,这辽国对于我来说,的确也算有点恩情。”
“可是那又如何?我赵良嗣始终没有忘记我是大宋的子民,这辽国对我赵良嗣有恩,那是小恩。可我赵良嗣身为大宋的子民,这效忠大宋乃义之所在。”
“眷小恩,忘大义,乃小人行径,我赵良嗣是断然不会那么无耻的。”
齐慕羽的眼中尽是嘲讽:“好一个眷小恩,忘大义,乃小人行径,不耻为之。赵良嗣,像你这样的‘高义’之人,都差点要让我齐慕羽感动得潸然泪下了。”
“赵良嗣,你这个蠢货,今日,我就好好教导教导你。赵良嗣,我承认你是聪明不假,但是可惜的是,你太高看你的这种聪明了,以至于弄巧成拙,做出了那自欺欺人的愚蠢之举。”
“这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之巍峨;这两豆塞耳,不闻雷霆之震撼。你只知辽国与我大宋乃世仇,却忘了这金人的凶残,这金人的野心勃勃,尤胜辽人数倍。”
“你只知灭掉辽国,当可洗刷我大宋百年之耻,可你却不知这辽国乃是横在我大宋和金国之间的天然屏障,这金国倘若对我大宋有歹意,这辽国首当其冲,就算它万般不愿,为了我大宋,它也要誓死抗金。”
“可是倘若灭辽,我大宋必然将与那金国相接,这一旦金国发难,我大宋唯有拼死相抗。可是赵良嗣,我大宋独自对付辽国都异常的吃力,又如何去面对这金国?”
“齐慕羽,你……你如此认为分明是杞人忧天,这金国怎么可能会如此无耻,做出这种背信弃义之事?”
“赵良嗣,不久之前,那秦桧和宇文虚中也曾出使金国,他们带来的消息,还不能证明这金国的残忍暴虐?如果似此等残忍暴虐,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懂礼仪,知廉耻,那可是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了。”
“我……我……”这赵良嗣虽想反驳,但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哪怕丁点合适的话语。“而就算你不信这秦桧,宇文虚中的话语,也该知道,这国家大事,事关一国之安危,切不可草率从事。这无论做任何事,切不可太过自满,自信。”
“须知,这居安也得思危,这遇事多多朝坏处想想,多多准备一些,这万一日后事情出乎我们意料,至少我们不会束手无策,至少我们也能勉强应对。”
“如今这辽国已经是日薄西山,我大宋想将它除掉,这机会多的是,又何必急于现在?这就算人吃饭,倘若太过心急的话,也难免会被烫着,这一国不也是如此?”
“倘若我大宋真正强大到无所畏惧之时,那纵观天下,又有何忌惮?这一旦彻底去除了后顾之忧,我大宋无论想灭哪个强敌,还不是全在我大宋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