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会给我儿子幸福？我现在做的事正在摧毁我儿子？”
“你可真有自信。拿什么给我儿子幸福？”
“拿这张三十岁的脸和身体，拿你那随时可能过气的工作？可笑。”
两人再次话不投机。看了看还在等待的工作人员，向晚叹气。“陆太太，我们三观不合，永远不会谈到一起去，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浪费时间了。”
“还是那句话，想要我走，直接去跟你儿子谈。我还有事要做，不好意思，不能奉陪了。”
说完她要下车，陆太太伸手抓了她一把。“向小姐，我说过。如果你不听我的，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不要以为我只敢说不敢做。”
向晚回头：“我没有以为你不敢做，事实上，你不但敢做，而且非常狠。”
“如果我没猜错，昨天晚上我们小区失火跟你有关系吧？”
“为了让我跟陆明哲分手，连我身边的朋友都买通了，真够用心。”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反之，你还替我考验了，灾难面前你儿子是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真让你失望，他很爱我，不但不薄情，还愿意帮我承担一些后果。”
“我知道你本事大，手段多，可以继续。但我不会就范的。”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清楚地意识到陆明哲爱我，为了跟我在一起，他会替我摆平一切。”
“喜欢看他操心，你就干脆再狠点。”
说着，她又要下去，陆太太狠狠在背后骂了她一句。“真是够不要脸的！”
“遇到事情就知道靠男人，让男人替你冲，阿哲还在我面前夸你？他根本就没把你看透！”
无所谓啦。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至于她怎么想，是她的事。向晚“哐”一声摔上车门走了。去到工厂，选好面料，当场做了实验，看了版型和品质。很满意。向晚把样品带回去，当天晚上就上了直播间预售。也不知道是那条视频带来的流量，还是官方给推送的。平时只有一两千在线观众的直播间，那天晚上最顶峰的时候，人气到了五万多。开播四个小时，累计在线观看人数40多万，预售出去七万多件。一件衣服的预售价格是188块，除去各种运营成本，员工工资，房租水电。一件衣服向晚提成20块，也就是说，光凭这一场直播预售出去的衣服，她就能赚140多万。大家都高兴疯了。这件衣服这么好卖，赶紧又跟工厂追加订单，继续直播预售。两天直播下来，累计预售订单，十四万七千多件。工厂暂停其他衣服的生产，只专心做这一件，没日没夜的忙到双11前后，也不一定能赶出来。虽然很赚钱，但是也不得不叫停了。没有关系，虽然其他款式没有这一款卖的爆，但也可以趁着热度赶紧推。大钱小钱一起挣。向晚一边盯工厂这边的进料，选料，督促他们质量在线。一边又要关注直播间的运营。一时间把火灾的事忘到了脑后，虽然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但心情大好。那天再次去工厂，甚至还意外遇到了个老熟人，唐海潮。唐海潮在工业区帮一家厂子做装修，看到向晚的车，主动来跟她打招呼。两人一起站在路边聊了聊。唐海潮说：“有时候晚上下班回去闲着无聊，也会进你们直播间看看，最近生意挺好哈。”
“那天晚上看主播嗓子都播哑了，一下卖出去好几万单，真厉害。”
向晚也不跟他谦虚。“这不还欠着你的债嘛，为了你我也得多努力呀。”
“嗐，年纪轻轻的，未来有无限可能，不必急于一时。”
唐海潮说得中肯。“直播行业挺辛苦的，我也认识几个人，都说干了一两年就没意思了。”
“钱挣多了，人飘了，身体也垮了。你可悠着点。”
向晚说：“你是怕我钱挣多了飘了，到时候不认你这个老朋友了？”
唐海潮很意外：“哟，在你心里还拿我当朋友看呢？”
“当然。要不是你，那天我跟我弟弟肯定没那么容易脱身，而且又在关键时刻借了我那么大一笔钱。”
“这么深厚的友谊。我怎么能说忘就忘？”
唐海潮一脸满足：“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我这人嘴笨，不会表达。反正就看见你了就过来打声招呼，没有催着要钱的意思啊，你可千万胡思乱想。”
向晚开玩笑：“你就是催着问我要钱，我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
“工厂这边每天都在进原材料，我们要打一部分预付款给他们。”
“直播间运营中又压了好多货款，表面看起来挺风光的，其实我一点儿闲钱都没有。”
“不然今天中午大小得请你出去吃一顿。”
感觉向晚最近状态不错，都愿意跟他开玩笑了，唐海潮豪迈一挥手。“要不我请你？反正也到饭点了。”
“咱也不吃好的，就在工业区随便扒拉碗面，吃完接着工作，怎么样？”
那么多钱都借了，一碗面的事，再跟人家推三阻四，就显得小家子气了。向晚让工作人员在工厂食堂吃，她跟唐海潮去了工业区的小餐馆。坐在这种低档的地方，大嗓门说着话，随随便便吃着东西。甚至还可以一边喝啤酒一边嚼大蒜，乱扔垃圾，油星子溅得到处都是也没人笑话的感觉真好。实话实说，每次跟陆明哲在一起，向晚多少有些端着。陆明哲的优雅做派是从小培养起来的，骨子里带的，她不好在他面前太邋遢。“那天下班看到你坐在一个男人的副驾驶上，那人长得挺帅的，是你男朋友吧？”
说到这个还挺不好意思的。之前还是陆明哲让她加的唐海潮微信。“是。你见过，就那次撞车的时候。”
唐海潮说：“我看出来了。当时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向晚想了想：“不知道咋说，算是吧。”
唐海潮也没追问。“反正说来都是缘分。以后你们结婚了，别忘了给我发请帖。”
“行。”
向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