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退开了，但简菲那边却像遭遇了地震。脑子嗡嗡乱响，浑身麻了又麻，血液全部涌上脑门，她感觉自己脸要烧起来。“你，你干什么？”
柯腾把她娇羞无措的样子尽收眼底，看她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忍不住心情大好。“怎么脸这么红？以前没亲过男人？这是你初吻？”
“……”简菲想骂他明知故问！而且明知自己没谈过男朋友还没偷亲自己，性质恶劣！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抓过来看了眼，妹妹给她发的微信。“姐，你抱抱我好吗？”
后面还跟了个哭泣的表情包。简菲直觉妹妹遇到了什么难过的事，顾不上再搭理柯腾，急忙坐起来给她回消息。“怎么啦？”
妹妹说：“他要结婚了。今天给所有同事发了请帖，我也收到了。”
“他要娶的女孩我认识，很漂亮，很温柔，比我不知道好多少倍，其实我应该祝福他对不对？”
“可是我不想祝福，我好难过。姐，你说我是不是个坏人？”
看着妹妹发过来的文字，简菲心情一下跌到了谷底，鼻子有些发酸。如果说她是不幸的，那妹妹只会比她更加不幸。生下来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每天都在跟贫穷搏斗不说，还要遭受别人的白眼。不配拥有爱情，不配拥有爱人的资格，人生暗淡的仿佛看不到一点希望。她明明那么好，那么温柔，那么漂亮…简菲给妹妹发消息，柯腾就在一旁盯着她看。看着看着，发现她眼眶湿了，有些心疼地凑了过去。“怎么啦？”
简菲咬着嘴唇给妹妹打字。“嗐，没什么大不了，只有没出息的人才会年纪轻轻想着结婚，优秀的人都是单身的。”
“你看现在婚姻多脆弱。好多人前脚结婚，后脚就后悔了。男人都是不可靠的生物，我们不要去想他们。”
“推荐一些电影给你看吧，转移转移注意力。如果看完之心情还是不好，我再陪你聊。”
妹妹在那边顿了好久才给她回了个好字。简菲给她打了两部电影名字：成为简奥斯汀、生于八二年的金智英。都是杰出的女性电影代表作，柯腾虽然没看过，但也有所耳闻。看见她们姐妹俩把话聊成了这样，简菲眼泪汪汪，他也不敢再皮了，坐起来，把简菲搂进怀里，拍了拍她脑袋。“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世界哪有你想的那么黑暗？看开点。”
在有钱人的世界里似乎就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迎刃而解的，简菲不奢求他能理解自己。只是，想想渺茫的未来，想想可怜的妹妹，她怎么也没心情睡午觉了。“你说，喝酒真的能消愁吗？”
柯腾低头看她：“干嘛？你想喝酒？”
“不可以吗？反正今天也不上班。我想试试。”
“那我陪你。”
小区外面的街道上有家小卖部，柯腾下去挑了最贵的两瓶白酒上来，就着刚刚没吃完的剩菜，和简菲喝了两杯。两人边喝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从小学聊到大学，不知不觉间，一瓶白酒见底。简菲脑袋昏昏沉沉的，往沙发上一倒，胳膊盖住眼皮。“不收拾了，今天就先这样扔着吧。我累了，我困了。我要睡觉。”
柯腾看着她酡红又漂亮的小脸，心生爱怜。“能走路吗？用不用我抱你过去？”
简菲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但她突然很想试试被公主抱是什么感觉，所以又把手臂拿了下来，眼神恍惚的看向柯腾。“你要跟我一起睡？”
柯腾懒洋洋的：“我都喝酒了，不能开车，你还赶我走？”
“那好吧，那你抱我过去。”
柯腾怀抱热乎乎的，像个暖炉。在这已经开始变冷的11月，真心叫人舒服。而且他的手臂好长，好有力量，脖子好好看。简菲勾着他脖子，视线正好对准他喉结，看它滚了几下，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柯腾，其实你长得挺好看的。”
带着酒香的呼吸喷在侧脸和脖子里，柯腾从头到脚都是麻的。把人放下，胳膊撑在她脑袋上方，看着她blingbling的眼睛，真的控制不住。“简菲。”
“嗯？”
“我刚刚亲你生气了吗？”
简菲看着他，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为什么没有？是不是你其实不排斥我，对我还是有好感的？”
简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生气，她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各种接触。“我不知道。”
“如果我还想亲你，甚至还想点别的，你会拒绝我吗？”
身为一个医学生，不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年轻俊朗的脸，脑子嗡了几声，一些念头起了又沉，沉了又起，最终还是遵从了本心。“不会。”
柯腾有些意外，同时又有些情理之中的得意。“为什么？我可从来没追过你。”
简菲回看着他：“不知道。我想，也许到了我这个年纪，也该尝试一下了。”
还不知道以后到底会遇见个什么样的人呢，反正柯腾长得帅，身材又好，也不算吃亏吧。柯腾奔腾的血液都快顺着鼻子流出来了，“那你明天会不会后悔？”
简菲信誓旦旦：“长这么大，我就从来没为什么事后悔过。”
柯腾把头低了下去…怎么说呢，两人真的很像认识很久很久的老情侣。没觉得多尴尬，也没想象中的难受。简菲甚至在心里暗暗想，自己在这方面是不是天赋异禀？怎么就一下get到了…房间黑灯瞎火，正胡思乱想着，耳边传来了一声异响。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咕咚”一声，床铺陷了下去。这个破旧的出租屋里，不知道搁置了多久的小破床，一条腿断了…沉默暧昧的环境被打破，两人一愣，忍不住来了个四目相对。这种时候的眼神总是跟平时有些不一样，刚对上，简菲就承认自己怂了。她不习惯看这样的柯腾，赶紧把目光别开。柯腾进退不是，看着臊到不行的她，忍不住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