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来福的师父?萧彦君这才想起来,地道武馆那个病殃殃的老馆主。虽然没见过,但上次听来福说起他的情况,估计也是够惨的。“你先别哭,说说怎么回事?”
“先生,昨晚我师父就非常不舒服,说胸口闷,呼吸困难,我伺候他到后半夜才感觉好一些,可是今早……今早我给他端水洗脸时,发现他已经人事不省了……”萧彦君不由皱起眉:“行,别哭了,一会儿我过去看看,如果他有造化等到我去就死不了。”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萧彦君挂了电话,桑文俊已经走到了面前。“哥们,你还真是忙啊,一大早就开始联系业务了?”
桑文俊笑道。“的确有点事,先上车吧,咱们走!”
说罢,萧彦君便上了副驾,同时招呼方若雪开车。二人都是一愣,桑文俊道:“他这是……急着跟郑世龙交手去?”
方若雪也是一脸懵,不过还是立刻上了车。车上,桑文俊道:“哥们,到底怎么回事,我感觉你不太对劲呢?”
“不好意思啊老桑,本想给你演一场精彩的,不过看来得等等了。”
萧彦君道。“嗯?啥意思?”
萧彦君没有理会,而是看向了方若雪:“若雪,去地道武馆!”
“地道武馆?先生,我们不是要去武道场?”
“不用问了,去地道武馆!”
“好的。”
路上,萧彦君把事情说了一遍,二人这才知道怎么回事。“这事情也够邪门的,哥们,你又不是医生,你过去有啥用?”
萧彦君一笑:“我若是治不好,他们就真没必要找医生了,不过……前提是那老小子这会儿别死了。”
天州武道场。时间过了七点多,天色亮了起来,虽然气温已经下降到了十度左右,但依旧不影响整个场面的热情。由于武行的兴起,稍大一点的城市基本都会有专属的武道场。武道场由武行公会管理,用于办理武行的重大活动,还有就是省市级焦点性的切磋、比武。对天州而言,一个修炼归来的大师中期强者,一个天州最近势头正猛的后起之秀,他们之间的战斗无疑是轰动全市甚至周边的。天州武道场面积足有上万平,如体育场地一样,拥有环形看台,包括位置最好的贵宾室、解说室和一些武行相关商店。此时前台的位置已经全部被占满,再来的人几乎只能选择靠后的位置,即使这样,后面的位置也并不多了。武行挑战就是这样,如果不约定好具体时间,那么这一天从早到晚都属于挑战有效时间,只要对方到场,哪怕是23点59分,也一样符合规定,要分出胜负。所以这些人将面临着等待,一直到阎君出现,或者……不出现。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热情,哪怕知道也许会等很久,现场气氛依旧无比火爆。没有开始的时候,场地里几乎不停地放着各种躁动的音乐,还时不时会有一些节目。比如美女走秀、业余对战这些,当然,这种对战以表演为主,都是点到为止的,无法与拳市的比赛或者武道场对战的精彩相比。杜青云今天七点便已经到了武道场,直接进入了VIP室。虽然今天这样的场面他必须到,但也不至于那么早,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今天有省公会的人过来,他必须提早准备迎接。与他一样早到的还有谢成安,谭冲是他请来的,自然也不能迟到。“杜会长,外面都已经安排好了,谭先生来的时候可以直接走贵宾通道,乘梯到贵宾室。”
谢成安说道。杜青云点点头:“执法者都安排好了吗?谭先生手中有执法令,执法者必须一起去迎接。”
“您放心,侯秘书那边已经安排了,八点以前天州六位执法者全部到位。”
“好,我们绝不能失了礼数,谢家主,今天的事情如果顺利,我会提拔你为公会的理事家族!”
谢成安双眼一亮,立刻抱拳:“多谢会长了,不过……今天的成败,还是要看场地里的两个主角!”
杜青云叹了一声,缓缓点头:“莫说是你,连我也等着这个结果,如果阎君可以击败郑家小子,我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二人想法如出一辙,郑世龙的崛起对谢家来说自然是地位上的威胁,而杜青云虽然曾向把郑世龙拉进公会做执法者,但奈何这年轻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以后如果郑世龙在天州,那就是下一个阎君,让杜青云无可奈何的人物。若他去了省里,那郑家就更是横着走了,到时候恐怕武行公会都不敢招惹他们。所以现在对二人来说,最期待的就是阎君击杀郑世龙,而谭冲利用执法令调遣执法者干掉阎君,这样他们的后顾之忧就全部没有了。“等着吧,他们一旦开战,就有结果了。”
……地道武馆。萧彦君走进地道武馆,便直接上了二楼。感受着这里的环境,方若雪不由得柳眉一颦,显然有些受不了这里发霉的气味。桑文俊倒是还好,主要是因为他对萧彦君太好奇了,每次给他惊讶之后,这次又是医术……这小子还有什么不会的?听到脚步声,只见深处的一个房门拉开,康来福从里面走了出来。此时的康来福,一双眼睛红肿得像铃铛似的,显然师父的情况让他哭了很久。“来福,你师父死了没?”
萧彦君问道。噗……桑文俊差点没喷出来,像话吗?有这么说话的吗?就算没死,听这话也得气死了吧?“还没呢先生,还有口气儿!”
桑文俊点点头,我看你俩像是串通好了害死老头子的。走进房间,一股浓郁的油味扑面而来。这种油味结合着陈旧的味道,就好像一个特别爱出油的老年人很久没洗澡并且没换衣服的味道……眼睁睁老馆主好像就是这样。“啥味儿?来福,我怀疑你师父是脏死的。”
“啊?先生别开玩笑了,我每个星期都会给师父洗澡的。”
康来福道。萧彦君摇摇头,显然不信。他走近窗前,只见一个瘦的只剩百八十斤的老头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得几乎感受不到。老头的脸皮已经松弛,眼窝下陷,露出的手就好像骨架一样,上面只有一层皮,满是老人斑。“你师父?”
康来福点点头。“多大岁数了?”
“七十三了。”
萧彦君皱了皱眉:“像是八十四的。”
一旁桑文俊一脸尴尬:“咋都过不去这坎儿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