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风也是久经风浪之人,片刻震惊,很快就恢复了。他意识到对方的身份。便也桀桀怪笑起来。“我白南风没别的嗜好,唯独喜欢干个娘们。干了那么多娘们,也是有点腻了。今天来了个兔儿爷,看来我也要换换口味了。”
说完他握了握自己指节,扭了扭脖子发出,“卡啦卡啦”声响,一步步朝着朱雀走去。楼下喽喽甲和喽喽乙还在唠嗑,头上的楼板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我说,今天我们堡主兴致还不错啊,这个动静大的。”
喽喽甲道。喽喽乙仔细停了一会,咂摸嘴闭上眼回味了下,附和道:“确实是。今天的动静是我看门以来最大的一次了。想不到,今天这匹胭脂马看着软柔弱弱,骑起来还挺带劲的。”
“要是我也能骑上一骑,这辈子就值了。”
“你想得美,谁不想骑。谁想一辈子当个光棍,只能看着别人干娘们呢?”
喽喽乙感叹道。“诶,你仔细听听,听到叫唤声没有?”
“好像是,还挺骚的,你别说。……等等,怎么好像是我们堡主在那叫唤?”
“我听听……还真是的……不好!”
两人听墙根总算听出了异常,赶忙到楼梯口,把楼板挪开,冲上了顶楼的房间眼前的景象吓坏了两人。他们的堡主白南风此刻正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四肢张开,关节处呈现出奇异的扭曲。这是硬生生被掰断了四肢。全身布满了血点,尤其是胸口胯下最为密集。此时的白南风还没断气,嘴巴一张一张,两个眼睛瞪着两个小喽喽,不知道是渴求帮助还是死不瞑目。两个喽喽还在愣神间,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鬼魅的身影。“咔”、“咔”两声,两个喽喽就去领盒饭了。朱雀下了顶层,来到刚才喽喽所处的楼层。他走到窗口,发出了一声口哨,另外几个塔的窗口处也显露出特战队员的脸孔。他们对着朱雀比出OK的手势。不到一炷香时间,堡内上下几十口人竟然是全部被摆平了。朱雀看向远方,天际最后一抹残阳也消失在了地平线。…………夜凉如水。柳郦城,沈云英的闺房。“云英姐,云英姐?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小竹子扯了扯沈云英的胳膊。她刚才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转过头才发现沈云英枕着胳膊肘看着窗外发呆。“……嗯,都听到了。你刚刚说什么来者?”
沈云英回过神来。“云英姐你发呆了。是不是还在想那英武不凡的沈公子啊?”
小竹子调笑道。沈云英脸上微微泛红,转过脸大眼睛瞪了小竹子一眼,不怎么凶狠。小竹子也没有被吓到,继续调侃道:“云英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未婚女未嫁,虽然那个沈公子来历有点问题,但是人还是不错的。又有本事,品行又好,关键对云英姐你好想也有点意思。”
“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云英好奇问道。“还能怎么看出来?!”
角落里的费嬷嬷说话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那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就你自己傻呵呵看不出来。”
其实沈云英真的看不出来吗?她只是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没有心思想着些罢了。只是偶尔夜深人静之时,她才会回想起此前种种。“云英姐,你说那陈公子这次去宁远城能办成那件事吗?”
小竹子问道,语气之间有着一些担忧。“哼!就凭他?!”
费嬷嬷不屑。“袁大人岂是他说见就能见的。他既不是文官又不是武将,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小子。他们那一伙人又那么怪异,恐怕刚到城下就被袁崇焕派人抓起来了。要是再不凑巧,碰到那柏云迪挑拨挑拨,他们恐怕现在小命都不保了。”
“费大娘,你就不能盼点好吗?!”
小竹子听到费嬷嬷对陈珂的诅咒,很是不乐意。“你个小丫头片子,阅历还是太浅。人心险恶,你知道吗?!你也就是运气好,家里落难的时候碰到我们的小姐,把你救了,当妹妹宠着。想当初,闹瘟疫,我和小姐流落民间的时候……”“停停停。”
小竹子打断了费嬷嬷的忆苦思甜。这个故事她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费大娘,以前我爹和我说过,凡事都要朝着好的地方看。哪怕这辈子过得不舒坦,积德行善,下辈子总会有福报的,下辈子不行还有下下辈子呢。反正总会迎来好日子的,为什么不活的开开心心的呢?”
小竹子嘴角带笑,眼含向往。“小妮子,你还教育起我了。”
费嬷嬷也跟着笑了起来。沈云英在一旁看得真切。这两个人,一老一小,就是一阴一阳两个极端。一个从小被卖进大户人家,当丫鬟伺候人,纵然小姐对她不错,但底下人与人之间勾心斗角她没少经历。好不容易少女怀春,看上的是自家的姑爷,暗恋而不得。又好不容易小姐好说话,让丈夫娶她,结果美梦成真之前,遇到灾劫。一切对美好的指望如梦幻泡影,灰飞烟灭。所以她才会对世间如此大的怨气,也会对陈珂有如此大的敌意。另一个,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大家小姐,父母疼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怕后来遇到劫难,但她其实没有亲眼目睹,迷迷糊糊之间就被沈云英解救,当个妹妹继续宠爱。在她心里还存留着光明的一面,哪怕是在这乱世,她也对这时间存着善念。我又属于哪种人呢?沈云英想到这里,余光看到了桌上的铜镜。她拿了过来。鹅蛋脸,丹凤眼,高鼻梁。如果不是眉眼的那一抹英气还有嘴角的那一丝倔强。这张脸可以说是祸水级别的了。然而,在这个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妇道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就好了。哪有男人会受得了自家的婆娘出去打打杀杀呢?暗自摇头,沈云英脑海里又浮现起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