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他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朦胧中随手接听，传来贱兮兮的男声。“秦牧，你死哪了？宿夜未归，你想干嘛？”
“我在楼顶。”
秦牧回答道。跟他说话的是他最好的朋友杨廷翰，连他都记不清楚认识多长时间，总觉得很小的时候就跟他一起玩了。父母先后逝世，一时间让他难以接受，而在身边宽慰他的人就只有杨廷翰。不能说没有杨廷翰他就活不下来，可最起码走出阴影没那么容易。两人上了同一所医学院，每当他没钱的时候，支援他的依旧还是杨廷翰。杨廷翰的家庭也不是特别富裕，支援了他，自己势必要饿肚子，但从来没有抱怨过，用这家伙的话来说，朋友就是两肋插刀，而不是插朋友两刀。电话直接挂断，几分钟后，杨廷翰就出现在楼顶，身材消瘦，足足比秦牧高出一个头。“你小子在这搞什么？”
杨廷翰眯着眼睛看到秦牧旁边的一堆书，说道，“到楼顶上用功来了？”
“你不服？”
秦牧翻了个白眼。“我凭什么服？你要是把那个谁给那个啥了……我就服！”
杨廷翰挤眉弄眼。秦牧沉默了，重重叹了一口气，说到曾经的女朋友，心情不免低落。或许放下真没有那么容易，他需要时间。“分了？”
杨廷翰见秦牧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对。”
秦牧点了点头。他不想提细节，要让杨廷翰知道，自己被前女友将充电宝砸到头上，还不直接炸毛找上门去。“好事！那娘们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分了挺好，天涯何处无芳草。”
杨廷翰脸上带着笑容，连忙转移话题道，“今天下午华康就要来复试了，怎样，有希望吗？”
“我说有，你信吗？”
“当然不信。人家华康可是本省最著名的私立医院，哪怕是招收实习生也严格控制数量，这次只有两人。不过我有一个好东西给你！”
见杨廷翰一脸神秘兮兮，秦牧摇了摇头说道：“好东西，你还是留给自己，我不需要。”
他已经完全记忆医学院所需要学的所有书籍，华康就算再厉害，只要考的是这当中的内容，完全有信心，进入前几名。华康的考试，其他医院也有关注，往年经验，成绩优秀者会被别的医院录用。是否能够成为华康的实习生，还是没有绝对的把握，但可以让其他医院看到他的表现，进入别的医院。“真是好东西。我花了高价的！”
杨廷翰连忙说道。“什么？”
秦牧问道。“下午考试的试题。”
杨廷翰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你觉得华康这样的医院，有可能提前泄题？”
秦牧完全不信。既然华康用考试来选实习生，就不可能将考试试题提前泄露出去，人人都能考高分，那考试还能有什么意义。“这次相当靠谱……反正靠正常能力，我们是没法通过华康的考试，只能剑走偏锋。”
杨廷翰清楚自己的能力，他与秦牧都是勉强通过初试，在只招收两人的情况下，希望为零。只能寄希望于别的手段，万一要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那就赚了！“当心被人骗了钱！”
秦牧可以确信，杨廷翰定然是被人骗了。“老子是老江湖，岂能被人骗？走，请你吃饭，吃完饭东西差不多就能到手。”
杨廷翰帮秦牧把书搬回宿舍。学校食堂的伙食还是相当不错，价低量大实惠，秦牧和杨廷翰在这里消费最多。秦牧有些后悔，没有收夏梦瑶一笔费用。看来他必须要想办法赚点钱，最起码先改变生活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