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崇山坐在一张摇椅上,周围围的全都是人。他抬眼,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微微一笑。“大副先生?还准备负隅顽抗么?”
周围人一个个握紧了拳头,攥紧了自己手中的东西。“不试试,我怎么知道能不能赢?说不定今天就能把你留下呢?”
大副眼中发狠,用力将手中的东西拍在桌子上。“十九点!”
看着大副拍在桌子上的三张牌,众人欢呼雀跃。“吵什么?”
郭崇山淡淡一笑:“我还没放牌呢。”
说着,他将手中的四张牌一颗颗放在桌子上。“三……五……六……七。”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正正好好,二十一点。大副呆滞的看着郭崇山放在桌子上的牌,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郁闷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嘿嘿,给钱!”
郭崇山大摇大摆的从椅子上起身,对着周围人伸出了手。刚才还气势高涨的众人此时仿佛被霜打了的茄子,一个个蔫头巴脑的,将手里的纸票递给了郭崇山。将这一把脏兮兮的纸票扔在桌子上,郭崇山笑吟吟的和大副。“大副先生,这些钱,在你船上够干什么的?”
“够十个人吃喝玩乐,旅行一趟了。”
大副唉声叹气。在船上,大家都没什么兴趣爱好,仅有的几个爱好,就是岛国电影,以及小赌怡情。虽然玩的都是钱,但大家也都秉持这一个理念,就是绝对不贪。每个人,每天最多玩一百块钱,输光了,就被请回去休息,明天再战。可今天,为了迎接郭崇山,也为了让他感受一下自己的赌技,大副特许,让众人放开了玩。于是,郭崇山面前,就堆起了一座钞票山。“是吗,够这么多人啊。”
听见大副的话,郭崇山微微挑眉:“但我们要比十个人多,吃喝玩乐就算了,只要这船能走,安排我们的正常起居饭食,安排些好点的房间,这些,够么?”
看着这足够自己出海一年的钞票上,大副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光是这郭崇山的实力,就让他十分忌惮。赵磊能用不开刃的刀一刀砍断自己的猎枪,那有资格和他同行的郭崇山,实力想必也弱不到哪里去。得罪这群人,显然是不可取的。“兄弟,你帮我们找来这么多修船的人,还让我见识了真有人能一刀砍断钢管,还什么钱不钱的?这钱是你赢的,你就收着,至于船舱和起居,哥哥给你安排!不管你有多少人,我保证给你们最高待遇!”
听着大副的保证,郭崇山心中一阵冷笑。老东西,还真是会办事。不过他并不在乎这大副是真心如此,还是笑里藏刀,知道这船修好,自己和赵磊他们上了船,以他们的实力,这艘船一定是他们说了算。想到这,郭崇山便笑笑。“既然大哥如此抬爱,那我就不客气了,至于这些钱呢,都是兄弟们的血汗钱,我一毛不拔就都给赢走了,未免有些太过分,大家今天输了多少钱,就从这里拿走好了。”
众人一怔,不解的看着他。古往今来,只见过输钱往回要的,从来没见过赢了钱还往出送的。可郭崇山,却真的直接起身,径直走了出去。众人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大副坐在椅子上,表情阴晴不定。“看什么?既然郭兄弟都这么大方了,今天谁输了多少,就拿回去吧。”
见还是没人动作,大副便自己起身,将自己输的钱如数拿回,揣进了兜里。有他带头,众人这才一个个上前,老老实实的将自己输的钱拿走,没有人多拿,也没有人敢抢。等所有人都拿了钱走出去,大副才长叹了一口气。“大副,这人……我看他来者不善啊。”
身边有人贼兮兮的走到他身边,向他告密。看着这人的脸,大副不屑嗤笑。“什么意思?说清楚?”
“你看这人啊,他从头到尾都在劝您和他赌,可真赌起来,他赢钱,是给咱们一个下马威。”
“至于送钱,是告诉咱们他不屑于要咱们这些东西,这人,来头不小啊。”
大副听着这人的分析,微微皱眉。“那你打算怎么办?别告诉我你打算杀了他。”
“怎么可能?你坐在他对面,自然看不见他的赌术如何,但我站在他身后,看得一清二楚。”
“这家伙的赌术,是在牢房里学的。”
大副挑眉:“你怎么知道?”
那人清了清嗓子:“咳咳,因为我也是在哪里学的。”
“那这能说明什么?说明他罪大恶极?我们放了一个怪胎上船?”
“不不不,截然不同。”
那人嘿嘿一笑:“您先听我说完,那个牢房,来头可不小。”
“当年,只有少数一些穷凶极恶的人,才会被关进去,不巧,我就是其中一个。”
“而看守我们的人,就是从部队里分出来的一批人,号称所谓精锐中的精锐,而这个人,我隐约有些印象。”
“他是看守?”
大副挑眉:“你不是罪大恶极么?怎么给你放出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这不是做了好事嘛,思想觉悟比较高,就给减刑放出来了,出来之后,这不就给您卖命了?”
大副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为他卖命?不如说这人是为钱卖命的。“这人,不宜为敌,我们好好伺候着他们,给他们送到他们想去的地方,之后我们各走各路,谁也不干扰谁。”
大副继续留在房间里,不知道想什么事情。而那所谓穷凶极恶的大罪人,却大摇大摆的走出来,走向自己的房间。房间门口,一个人抱着肩膀靠在门框上,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看见这人,他顿时走不动道了。“齐河,真没想到啊,这么多年了,还能在这见到你。”
郭崇山抱着肩膀,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齐河一怔,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郭大哥,我出来之后可就没犯过事了,您可别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