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苏白灵才缓过来,微微睁开眼,看着这办公室的摆设。深红色的地毯,纯黑的桌椅板凳,纯黑的办公桌,纯黑的办公椅,纯黑的西装,以及一张看了都会做噩梦的脸,这张脸,就算却拍电影演丧尸都不用化妆!饶是苏白灵定力惊人,也依旧被这张脸吓得后退。可她身后就是房门,退无可退。地上,掉落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落在她的脚下。看着这女人惊恐的模样,鲁熊山狞笑着起身。“每次去地牢里找你的时候,你都咬着牙说早晚有一天要杀了我,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捡起地上的刀,杀了我。”
苏白灵惊魂未定。自从苏白泽欠了他们的钱之后,她就自愿为苏白泽还钱,代价,就是被他们关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将近十年时间。这个男人,每次出现的时候都带着一副狰狞的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却不曾想,那张面具下的脸,竟然比面具还要吓人。“这就不敢了?”
鲁熊山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变冷笑道:“看来你也只有嘴厉害。”
这种潜在的双关语,无疑刺痛了苏白灵的心,缓缓蹲下,捡起了地上的短刀。“对,这才对。”
看着她捡起短刀走向自己,鲁熊山脸上露出了狞笑。“我杀了你,你会免了小泽的债务?”
鲁熊山一怔,这女人,都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还想着自己妹妹欠的钱?她脑子里除了这个妹妹之外就没有其他事情了?“你先杀了我,杀了我之后,自然一切都免除了。”
苏白灵看着自己手中明晃晃的刀锋,再看着鲁熊山这张恐怖至极的脸,一时间有些无法下手。“怎么?还是怕了?”
鲁熊山哈哈大笑,突然起身,一把抓住苏白灵的手腕,猛地将她扯向自己。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坚硬的办公桌,他这一扯,身材瘦弱的苏白灵顿时被扯得一个趔趄,砰地一声撞在办公桌上,腹部剧痛,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要被从体内撞出一般。剧痛席卷全身,苏白灵被抓着手腕,身上却没有半点力气,隔着一张桌子,吊在鲁熊山手上。“废物!”
他突然松手,任由苏白灵扑通一声软倒在地。他把玩着短刀,将冰冷的锋刃放在自己脸上,缓缓划动。一道血痕,缓缓浮现出来。而他的脸上,却出现了一种,堪称享受的表情。苏白灵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这病态的一幕。“啊......就是这种感觉,好久没有过了。”
鲁熊山缓缓的出了口气,看着地上面露惊恐的苏白灵,扔下了手中的短刀,俯下身,抓着她的头发,强行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苏白灵竭力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痛呼,一双秋水长眸狠狠的看着眼前这个病态的男人。就是这种眼神!鲁熊山心中怒吼,就是这种眼神!他记得无比清楚!那个叫陈凌的女人!那个女人!她带着人毁了自己的一切!为什么!为什么还能见到这种让人恼火的眼神!他突然伸手,一把扼住苏白灵的脖子。“求饶!”
“跪下!”
苏白灵被扼住脖子,呼吸困难,无力的蹬着双腿,踢打着鲁熊山,可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双目血红,狠狠的看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眼看着这双漂亮的眼睛缓缓翻白,踢打逐渐无力,鲁熊山心中对陈凌的恨意逐渐消散,一把将苏白灵扔在地上。苏白灵跌倒在地,无力的捂着自己的喉咙,痛苦不堪。可她的眼神,却从未改变。眼见这种眼神消失了一瞬又重新出现,鲁熊山心中的恨意疯狂燃烧,猛地一脚踢在苏白灵的腹部,将本就瘦弱的她踢得在地毯上滚了好几圈,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他才勉强罢休。他蹲下,看着那张尽管虚弱,却依旧倔强的脸,冷笑道。“你知道么?你妹妹的债务,其实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还完了。”
苏白灵顿时瞪大了眼睛。“你.....”“对,连本带利,早就还完了。”
鲁熊山发出病态的笑声,看着眼前这逐渐虚弱下去的人,大笑道:“没想到吧?你们苏家两个女儿,一个给我挣钱给我卖命,一个在我面前,供我发泄怒火,你们苏家可真是我鲁熊山的大恩人啊!”
他突然抓起苏白灵的头发:“你说我到底该怎么报答你们苏家的大恩情?送你们两个去见你们的死鬼老爹好不好?嗯?!”
苏白灵突然晕了过去。鲁熊山一怔,抬手给了她两个耳光,确定她没有反应了之后,才冷冷的将她放下。“助理,滚进来!”
助理迅速推门,低着头走了进来。“把她绑好,放到船上,和我们一起走。”
助理一怔,不禁抬头看向鲁熊山。“老大?带她去?”
看清了他脸上那道血痕,他有蓦地一惊。“老大!你受伤了?”
“没事,不用你管,你把她扔到船上,她是我们的棋子,很重要的棋子,这一次必须和我们一起去。”
鲁熊山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随手将染血的纸团扔进了纸篓里。助手点点头,将昏迷的苏白灵扛在肩上,转身离去。另外一边,一处高耸的办公大楼中。有人缓缓将手中的望远镜拿下来,满脸冷峻。“真想直接进去一刀捅死他。”
“冷静点,上面只是让我们看着他,可没让你私自动手哦。”
拿着望远镜的男人身后,有一人随意的躺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把玩着桌子上昂贵的笔架。“我听说这次连那个消失了好几年的传说都出动了,这次我可真想去凑凑热闹。”
望远镜男人冷笑:“他?传奇?都是官方放出来的烟雾弹,只是让我们知道这世上人外有人而已,野人这么多,又有几个见过这人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我不管他是真是假,这一次,我一定要走一趟看看。”
男人用力握着手中的望远镜,却被躺在桌子上的男人惊呼着从他手里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