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需要我保护?”
男人笑笑,看着遍布裂痕的黑水晶桌面,笑道:“刚才要不是我镇住了这里的人,现在你如何收场还说不定呢。”
郭崇山微微皱眉。“那个男的没骗你,他确实在这里安排了人,不过嘛,我用了点手段,让他们老实了。”
他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拍了拍郭崇山的肩膀:“兄弟,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怎么看我,但在我心里,你们还是我朋友,我兄弟,只要你们不要阻拦我。”
郭崇山坐在原地没动。他身上有伤,虽然平时看不出任何端倪,可在真正的明眼人眼中,他的呼吸紊乱,走路也不稳,很容易就会露出破绽。真要和刘轩动起手来,自己根本赢不了。况且,自己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为何而来。“阻拦你?那要看你做什么了,伤天害理违法乱纪肯定是不行。”
刘轩看着郭崇山的表情,哄然大笑。“崇山啊,这么多年,兄弟我什么时候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我现在可是诚实可爱的好市民一个,动手都有分寸的那种。”
郭崇山微微皱眉。刘轩的实力他很清楚,这家伙要是发起疯来,别说现在的自己,就是张帆来了,他们两个都不一定能拿得下这货。张帆毕竟不是作为正面战场训练出来的人,正大光明的动手,比起自己和赵磊来还是有很多不足。“走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吧,我不在这镇着他们,保不齐就有什么牛鬼蛇神出来捣乱哦。”
刘轩笑笑,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钞票放在桌面上,对着远处战战兢兢的经理打了个响指。“今天的损失我赔给你们,再给我拿一瓶黑方,他的帐我请了。”
经理忙不迭的点头,走过来恭恭敬敬的接过了钱。他可深知这桌子的硬度,别说人了,就是壮汉用锤子使劲砸都不一定能砸出裂纹的桌板,背着男人轻描淡写的一拳打成了一张蜘蛛网,这种狠角色,他一个小小的经理可惹不起。刘轩拎着酒径直走了出去,到了门口,还捡起地上的一颗钢珠端详了一会,嗤笑一声,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几个女孩疯玩,都喝了不少酒,回去的路上,女孩也歪歪斜斜的半挂在郭崇山身上,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嘿嘿,唱歌啊。”
女孩晃晃悠悠的站直了身体,伸手想摸郭崇山的鼻子,去被他伸手按住。“我和你说过别喝这么多酒,忘了?”
为了保持清醒,他也只在店里和刘轩喝了半杯而已,可这几个姑娘,却喝了将近一箱啤酒,要是有人千杯不倒也行,一个个都是半杯就脑袋发昏的主,还装的像老酒混子似的....现在倒好,没一个能自己回家的。女孩听见郭崇山的话,不满的噘起了嘴。“你好烦啊,你怎么跟....跟我爸似的?天天就知道管我,一个月不回家,回家就知道说我。”
郭崇山微微皱眉。女孩把他当成了她已故的父亲。不知道是该可怜她还是该给她一巴掌让她清醒清醒.....“烦死了.....”女孩挂在郭崇山身上,似乎是酒意上涌,打了个嗝,突然捂住了嘴,踉跄跑到路边,扶着墙,哇的一下吐了出来。郭崇山无奈走过去,帮她拍着后背。这傻姑娘,不能喝还逞强.....吐过了,女孩似乎好了一些,但双眼还是一片朦胧,认真的打量了郭崇山许久,似乎是认出了他是谁,这才放松了一些,继续挂在他身上。车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胃酸的味道,在车中弥漫,郭崇山也不得不打开窗户透气。女孩似乎是睡着了,可嘴里还低声念叨着什么。郭崇山听不清,不过从女孩刚才把他认成父亲来看,他也多半猜到了一些。车子驶入小区里,郭崇山本想把女孩抱上去,可腰腹却一阵剧痛,疼的他差点膝盖一软栽倒在地。虽然打退了两次刺杀,可逞强动手的副作用在此时显露无疑。他勉强拿出手机,叫五兄弟下来把他们两个扶上去。另外一边,这小县城的一处小宾馆里,窗帘紧闭,房间内漆黑一片,穿着一身白西装的刘轩跌坐在地上,手中的酒已经喝了大半,一身西装被他蹭的满是褶皱,浑身的酒气几乎让人无法靠近。而他却面无表情的继续灌着自己,似乎想要将自己彻底灌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刘轩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走到自己的行李箱前,粗暴的将箱子扔在床上,一把扯开。箱子里,随意的丢着衣物,唯有一个盒子,工整的放在最中间。他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出。琳琅满目的徽章,都是他曾经的功绩。看着这些徽章,刘轩似乎被激怒了一般,猛地将瓶子砸在墙上,摔得粉碎。这一下,似乎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再次跌坐在地,看着掉在地上的徽章,慢慢捡起来,放在眼前端详.....“哎呀,咋弄得恁多血嘞、”老四看着郭崇山腹部渗出的血,连方言都被吓出来了。“止血。”
老大瞥了一眼,微微皱眉道。郭崇山则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不论是上药还是缝合都没有表情变化。老大见状,不由得皱眉。“郭哥啊,不是兄弟说你,你不能这么祸害自己了。”
郭崇山微微睁眼,转头看向他。“我知道你是上司,我没资格说你,但咱好歹以前也是战友,你这样,保不准哪天就玩脱了,到时候神仙都难救啊。”
郭崇山笑笑:“那不正好?”
“你....唉。”
老大叹了口气:“不论你这边怎么想,反正我会和赵长官如实反映的。”
“随你。”
郭崇山突然睁开眼:“老大,你想怎么打报告我不管,但是你最好不要妨碍我的计划。”
“你狗屁计划!”
老大突然从沙发里弹起来:“你的计划就是想死!我他吗早就看出来了!”
郭崇山默默闭上了眼睛:“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