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他捡回了一个孩子,就是我们的秘书,他说,现在养一个孩子很费力,我们先把这个孩子养大,再生一个我们的孩子。”
“就这样,第五年,我生了小顺,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一个。”
“两个孩子,对我们而言负担很重,他玩命的工作干活,晚上还要出去应酬,有一天,我没给他准备晚饭,他喝多了酒,回了家,打了我。”
“从那之后,他对我更加苛刻。”
“我说过这孩子要给顺儿当媳妇,他答应了,但是总觉得自己亏欠这孩子太多,见到我对两个孩子厚此薄彼,他就生气,生气了,就打我。”
“就这样,我们两个产生了很多矛盾,我对他也日益失去耐心。”
“两个孩子都长大了,顺儿喜欢潇洒,我就让他潇洒,因为他是我的儿子,至于秘书,她是家里的媳妇,主内主外都应该是她来做,所以她成了秘书。”
“我老公虽然觉得我不该这么做,但没有说什么,只是让秘书学习更多的知识,用于以后管理公司。”
“你知道吗?就在前几天,他跟我说了一句什么话?”
“他说,以后就让秘书管理公司吧,好歹也是咱们姑娘,到时候两个孩子结了婚,就像赵磊和楚氏现在一样,他觉得这样也很好。”
“可那是我家的公司!张家的公司!怎么可以交给一个外人!”
无辜躺枪的赵磊抹了抹鼻子,没有说话。“我们吵了一架,第二天他就去了楚氏,拿了一个大单子,我让他们加工赶制,只要能赶出一批能用的就行,剩下的力气,全都放在和王家的合作上。”
“他又生气了,当着大庭广众之下打了我耳光。”
“我生气了,就开车走了,但是这家伙,转头就去找了另外一个女人!甚至有人给我拍了照!”
“就算他打我,我打他,我们两个再怎么吵!他也是我的男人!”
“他已经不爱我了,我只能努力把他留在我身边。”
“我爱死他了,真的爱死他了,可他既然不爱我,那就只好让他死了,只要他死了,他永远都是爱我的!”
“这娘们疯了。”
诸葛山压低了声音,在赵磊耳边说道。“确实。”
这种神经病一样的事情,赵磊自问是做不出来的。唯独这种人能做出来,而且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这就是我们两个的事情,我说完了,你们要抓我么?”
自然有人出面将她带走调查。、而张家3家主的死,也成了青州市的一场闹剧,终于安葬了自己的父亲,将赵磊等人送走,张顺带着秘书,从张家出发,一路开上了青山。车停在半山腰,两人缓步上山。“以前,老爹就总喜欢带咱们上这里看日落,今天就陪我看看吧。”
张顺走在前面,淡淡地道。秘书没有说话,跟在他身后。两人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席地而坐。日头渐渐落下,张顺终于开口。“爹走了,妈也会判刑,偌大的张家说倒就倒了。”
秘书默不作声,坐在他身边,抱着双腿,将脑袋枕在膝盖上。“姐,你说谁会继任?”
“张家是你的。”
秘书淡淡地道。“你也姓张,也是你的。”
秘书缓缓摇头:“不,就是你的。”
她似乎拧不过张顺,便低声问道:“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张顺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会,才低声道:“姐。”
“就不能是其他的身份吗?”
张顺默不作声。秘书似乎懂了什么,刚要起身,却听张顺似乎自言自语似的,低声道。“姐,我这么多年做过这么多坏事,我是个烂人,配不上你。”
“或许向现在这样,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当一个全新的张顺,对我而言是最好的救赎吧,或许某天我会做些见义勇为的事情,为此丢掉性命,我不希望洗清我身上的罪名,我只希望我死了之后,能有人说一句‘这是这个烂仔的自我救赎’,就好了。”
“至于你,从小到大,你都是我姐姐,是我生命中的阳光,是我一辈子触及不到的高度,我配不上你。”
秘书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话。、张顺缓步下了山。他将钥匙交给了秘书,他本就没打算开车回去。这里离王家不远,他打算去路边打一辆出租车,在青州市里转转,趁着解决老爹后事的这段时间。秘书坐在山腰上,看着太阳渐渐落下,冷意袭来。她抱紧了肩膀,将脑袋埋在胳膊里,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哭,也似乎在笑。张家,家主,夫人,最后成全了谁牺牲了谁,谁又能说得清呢?赵磊带着医生直奔火锅店。医生涮着肉,大快朵颐。“唉我说真的,今天我寻摸一圈,你猜我看谁最不是人?”
赵磊一怔:“你要是说完我,我就把这一盆汤扣你头上。”
“什么啊。”
诸葛山摆摆手:“张家那个秘书!我看她最不像个东西。”
赵磊一怔:“啊?”
“嗯,你看那小样,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啥好玩意,而且我跟你说,你估计没看见,在我们揭穿张家夫人的时候,她眼里有笑意,而且是那种让人很恶心的笑意,幸灾乐祸?不对,那叫啥?对!叫如常所愿!”
赵磊坐在椅子上,没来由的被冷汗浸透了衣服。他赶忙掏出手机,打给了张顺。“张顺!你家里那个秘书!”
“嗯,我知道。”
张顺的声音十分平静。“你听我说.....”“她暗箱操作,杀了我爸,害了我妈,对吧?”
张顺的语气很平静,淡淡地道:“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