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失落的回到了诸葛山的家里。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连行李也只是在这几件衣服。晚上楚家夫妇给诸葛山打电话,说已经把他的东西给赵磊邮过来了。“也真是的,也没带几件衣服,走那么急干什么?”
“谢谢叔叔。”
诸葛山替赵磊答应着。“你怎么没有跟他们好好告别呀?”
诸葛山把饭菜都端到了桌子上,他知道赵磊肯定没有吃过饭。我要怎么跟他们告别?如果要是但凡再多说一句话,赵磊怕自己根本就走不出来了,根本舍不得他们。赵磊拿起碗筷看着香喷喷的饭菜。却迟迟没有动筷子。“我订了,明早七点半的车票。”
“这么早。”
“明天十点半的飞机,我们得早点儿走。”
他把手机里的飞机票给诸葛山看了,自己吃了两口鸡蛋。诸葛山看着赵磊有还是有些慌张的样子,为了缓和氛围,对赵磊笑道“你说你啊,还说我害怕你瞅瞅你的样子。”
可是赵雷并没有如他所想的一笑,赵磊甚至都没有听清楚诸葛山在想什么。诸葛山轻轻地晃了晃他的身体。赵磊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你不用担心。”
“哦哦,我没担心。”
赵磊嘴硬道。“那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就在刚刚出门的那一瞬间,他看着楚若欣不舍的眼神。他一瞬间就慌了,急忙的开着车来到了诸葛山的家里;满脑子都是离别前楚若欣不舍的眼神。他害怕这是最后一次再见到她。“怎么?难道你不想回去了吗?”
诸葛山已经做好了,和赵磊一起逃亡的准备了。赵磊摇了摇头。早晨,赵磊在睡梦中被冻醒,一骨碌爬了起来,啊,窗外什么也看不清,一片浓浓的、厚厚的雾,迷迷蒙蒙地充斥于大地间。天色迷迷蒙蒙,晨雾把什么都遮没了,就是稍远的电线杆也躲得毫无踪迹。打开窗户,雾轻悠悠地飘进了屋里,像轻轻的丝,白白的绢。渐渐地,太阳从浓雾中钻出来了。光还是那样的淡弱。随后它也躲开,让白茫茫的浓雾吞噬了一切,包围了大地。在茫茫的大雾里,五步以外的人看不清,十步以外的人就更看不见了。他们坐上大巴,外面的空气,还是雾蒙蒙的。根本就看不清外面一米之内的地方。就像赵磊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白茫茫的,不知道是什么去向。车在公路上行驶着,赵磊看着外面,他想着。白茫茫的雾中,有什么东西是看不到的吗?是不是有行走的人们在带着小孩子一起赶往回家的路?他们再送孩子们去上学?他们在和自己的朋友一起去逛街?他们和朋友一起在公园里下棋?而自己正和朋友一起去部队,那个噩梦般的地方。“外面什么都没有啊,你在看什么?”
诸葛山本来在听着歌,但是看着赵磊一直在外面,他好奇地问道。“你说外面会有什么呢?”
“外面能有什么?花草树木,人呗。”
他能想象那些小草会不会没有接受到阳光雨露会变得枯萎,那些树木会不会很伤心?没有小朋友会在大雾天去找他们乘凉。那些小花是不是会很疼?因为人们看不清道路会踩在他们的身上。诸葛山看着他多愁善感的模样,忍不住吐槽道“你怎么那么像我呢?”
赵磊成功被他这句话逗笑了“你是在损你?还是在损自己?”
“滚,当然说你呢。”
诸葛山摘下耳机给他带上,赵磊拒绝了,听歌会困得,他不想睡觉,得有个好精神。他们来到了机场,却发现了一个熟人。“磊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徐绍洋,你怎么在这儿啊?”
徐绍洋这回是来送自己“朋友”的,之前回去送行李的时候,父亲想让他一起带着一个“朋友”一起去。说白了,不就是派个人监视的吗?这一次,他要自己一个人去。赵磊很羡慕他这么无忧无虑的,诸葛山看出来,这个穿着一身牛仔,里面好像穿着是一个白色的T恤。他的脖子上挂着耳机笑起来很阳光的大男孩,就是赵磊说的徐少爷,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王子。他自在的生活是诸葛山和赵磊永远的梦。“你这次要去哪啊?”
赵磊这几天不多次的笑。“我,去澳洲啊。”
徐少爷抖了抖手里的机票。“又去澳洲?不是去过了吗?”
赵磊随口一问,看着他。“那能一样吗?这回是我自己去。”
徐少爷看着诸葛山好奇的想说什么。诸葛山向他伸出手“我叫诸葛山。”
他们短暂的告别,踏上了飞机。赵伟的目光,永远看向窗外,因为他很想向往着外面的生活。看着外面的云朵,仿佛他们好像穿梭在云间仙境一般。他的思绪慢慢的温和下来,虽然只是短暂的,但是能在这种情况获得片刻的宁静,也是很幸福的。在焦虑中想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是赵磊的特点。他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确实有些饿了,他拿起诸葛山递给他的食物吃了起来。“很好吃。”
诸葛山疑惑的看着手里的干巴巴的面包,这怎么会好吃呢?“你还是吃牛排吧,我看着面包也顶不上什么呢,早知道就不带了。”
诸葛山切好牛排,把两个盘子调换,在切这一盘。过了一会儿,因为有赵磊在身边,诸葛山沉沉的睡去。因为有诸葛山再身边,赵磊不能轻易的失睡去。到达了地点,取到了行李,他们又乘坐着大巴去往那里。部队是没有直接到达的终点的,他们必须按照沈队的要求,去往下一个点寻找一辆车开往部队。一整天都是雾蒙蒙的。到了下午,浓雾散了,河边的芦苇摇头晃脑,旭日的光芒在亲吻着它。野花叶上的颗颗水珠,闪烁着五彩异色,悄悄地滚落下来,发出轻轻的“嘀嗒”声。雾已经在微风的吹拂下滚来滚去,他们开着车,部队本就在山上。行驶的过程中,他们感觉这身周像水山雾峰,似蓬莱仙境,如海市蜃楼……阳光中透出了橘黄色的光晕。部队的门也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