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姜牧刚想把手中玉佩放到白灵霜手中,陆炳便匆匆从楼梯跑了上来,凑到姜牧耳边小声道:“陛下,长林军匡琳,有异动。”
姜牧眼神一凝,手上的动作也停滞了一拍,随后点点头道:“知道了。”
话说完,姜牧将玉佩塞到了白灵霜手中,不待白灵霜反应,便接着道:“本公子还有急事要办,便不久留了。”
话说完,姜牧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带着陆炳头都不回的大步离开。张云溪见状,轻哼了一声,也不久留,跟着姜牧一同离去。看着姜牧等人离去的背影,白灵霜只觉得此人实在是莫名其妙。说他是浪子吧,但他将玉佩归还给了自己,走得还如此决绝。说他是故作高深吧,他又似乎是真的有急事要办,而且刚刚他弹奏的曲子,世间罕见,可不是寻常人能作出来的。“罢了,回府问问父亲便知。”
白灵霜沉思了一会便释然,姜牧声称是受父亲所托,那父亲自然知道他的身份。“灵霜,你可知此人是谁?”
姜威一脸劫后余生的样子。白灵霜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清冷道:“不知,但,世子殿下,以后你我之间,还是用尊称吧。”
姜威面色顿时一僵,他与白灵霜的关系之前虽然算不上亲密,但自从姜牧出现之后,此刻已经冷淡到了极致。这不由得要他再次嫉妒的怒火中烧。这几年,他一直费劲心力想要离白灵霜近一点,又唯恐惹他的女神不快。为了博美人一笑,甚至花费了几百万两白银打造了一座阁楼,而他付出了这么多,却不如一个平白冒出来的疯子!话说完,白灵霜淡淡道:“我有些累了,便先回府休息,下次有机会再与各位相聚。”
话毕,白灵霜转身离去,只剩下一缕残留的余香。待她走后,一些胆小的看着阁楼外挂着的头颅,走到姜威面前,颤抖道:“世子殿下,这该怎么办?”
姜威面色狰狞,一脚便踹翻身前的桌子,盘子碎了一地,他怒吼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都给本世子滚!此仇必报!我与此人不共戴天!”
就在姜威无能狂怒之时,张云溪一脸闷闷不乐的先行回了长寿宫,姜牧则与陆炳回了养心殿。“陛下,据锦衣卫刚传来的消息,京城西郊匡琳控制的长林军西大营,突然之间紧闭大营正门。”
“据探子来报,营内兵士皆全副武装,匡琳应是害怕东窗事发,想要将库银偷偷运送出去。”
姜牧闭着双眼,半躺在龙椅上听着陆炳小心汇报。他轻轻摩挲着手指,随后双眼一睁,淡淡道:“去传白家父子来见。”
不过半个时辰,白忠国与白子昂便匆匆赶来。姜牧已穿上了天子龙袍,只是专属于他的绣着十二龙五爪的龙袍还未制作好,暂时用这件替代。而白忠国也穿上了许久未穿过的将军铠甲,白子昂便显得有些寒酸了,他在军中职位尚低,只是一件普通铠甲。“臣,白忠国。”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忠国面色庄肃,没有一丝敷衍之意,恭恭敬敬行礼跪拜。而他一旁的白子昂,小心抬头偷看了一眼姜牧,不久前他还出言侮辱为难眼前的这个同龄人。此刻他已是大夏王朝的唯一的皇帝,极大可能也是他未来的妹夫。再加上之前白忠国对他的警告,他清楚白家以后便与这位陛下紧紧绑在一起,而作为白家继承人的自己,自然也只能全心全意忠于陛下,绝不能有二心。想到此处,白子昂不敢怠慢犹豫,连忙跟着跪下行礼道:“末将,白子昂,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位爱卿请起。”
姜牧待白忠国站起身后,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却没有多言。姜牧没有提与白灵霜见面一事,白忠国也未曾说家中争吵之事。两者都是聪明人,这彼此之间的一笑,便已经传递了许多信息。而今白家父子在姜牧面前姿态放得如此之低,更是说明了许多东西。姜牧心中很是欣喜。顺利得到白家的支持,以白家在军中的威望,那他以后在军中乃至在朝堂之上,都不再是一直被动了。姜牧也没有客气,大步走到白忠国面前,扶着他的手道:“白将军,朕就不说废话了,长林军有异心,你有无办法?”
白忠国傲然一笑,轻声道:“陛下,有臣在,必不会让长林军干出任何有损陛下的事情!”
姜牧之前听陆炳禀报,如今长林军分成三大势力,汉王妻弟张哲尚一派,匡琳一派,然后就是中立派。看见白忠国竟然如此自信,姜牧心中也明白了些许。“这中立派?”
白忠国淡淡道:“中立之将,之前大都都是家父早年帐下亲兵,如今皆已开始带兵。”
姜牧这才彻底的放心下来,如释重负的放声大笑道:“如此,朕便放心了。”
白忠国拱手道:“陛下想要臣如何做?”
姜牧双目一凝道:“这长林军如同一把剑挂在朕的龙榻,不能为朕所用,朕彻夜难眠。”
白忠国立马跪下道:“臣愿与陛下同去!”
姜牧点了点,道:“那便有劳白将军了。”
白忠国沉声道:“臣遵命!”
往日里闭门谢客,不与人来往的白忠国,突然带着儿子进宫面见姜牧,这消息顿时不胫而走,京城内各方势力纷纷奔走相告。上将军府的突然介入,本就浑浊无比的京城局势,变得更为复杂压抑了起来。汉王自然也得到了消息。而且他比旁人知道要更早更多!“二哥,果然,今日前去拜访上将军府的人,正是姜牧!”
赵王一脸愤恨道:“这上将军府是瞎了眼还是脑子进了水,竟然敢站在姜牧那边与咱们作对?”
汉王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手指摩挲着,淡淡道:“白忠国此人,是我们一直小瞧了,原来他便是我们的大哥给他的儿子留下的后手。”
赵王闻言,顿时面色更为阴狠。无论是他的大哥,还是大哥的儿子姜牧,赵王对他们的恨已深入骨髓!“二哥,那我们怎么办?”
汉王轻笑一声,缓缓道:“我们的大哥与陛下才刚刚落子,急什么?”
“便先看看他想做什么,这盘天下棋局才刚开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