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后,林修开着一辆很大众的私家车,就停在儿童福利医院的门口,看到肖沉杰从医院出来,他刻意的垂了下头。见他发动了车子,他也便发动了车子,隔着两三个车的跟着他,以防被他发现。车子刚开动没多久,肖沉杰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顾司恒打来的。“喂。”
肖沉杰戴上了耳机接通了电话,“顾二少。”
“肖医生,你救救我,我快崩溃了,我真的快要崩溃了!”
电话那边就是顾司恒特别崩溃的声音,好像特别的烦躁,肖沉杰不紧不慢的问:“又怎么了?上次给你开的药不管用?”
“管用。”
顾司恒说道,“特别管用,我心情烦躁的时候吃了就很管用,但最近实在是太烦了,我感觉我爸快要把我逼疯了,整天开会骂我,回到家还要骂我。”
因为现在他管理的地产公司真的是被他搞得一团糟,那些高层们怨声连连。尤其是现在顾战北的珠宝公司一开始就发展的很好,之前顾氏好多高层也都辞职跟了他。眼看着顾司恒管理的越来越不行,也有好多高层有了辞职的想法,这就让顾天成特别的烦,也就不停的对顾司恒责骂。顾天成越是骂,顾司恒就越是烦,慢慢的就成了一种恶性循环。“你现在的情况已经是狂躁症前兆了。”
“肖医生,那怎么办?你得救我,你得救救我,每天这样的情绪下我真的要疯了,我感觉我做什么都是错的,那些个高层各个都有病一样,动不动就去我爸那里告我的状,他们一告状我爸就劈头盖脸的骂我,简直烦死了。”
“我最近很忙,可能没办法跟你见面,这样,我给你的那瓶药,你现在一天三次,一次三片,吃完了你跟我说。”
“好,有什么事我就给肖医生你打电话。”
“没问题。”
接完这个电话,肖沉杰很轻蔑的一个冷哼,然后摘掉耳机,往座位上一丢,骂道:“蠢货!”
骂完这句话,肖沉杰抬眸看了看自己的前车镜,然后唇角一勾,踩紧油门又加了速。林修也算是跟得紧,看到他先是进了一家珠宝店,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然后拎着一个礼盒袋走出来。然后又去鲜花店挑了一束玫瑰花,看到这里林修似乎就明白了什么。跟到最后果然他是去了江蓉的诊所,这会儿江蓉也是刚加完班从诊所出来。肖沉杰便拿着鲜花和礼盒朝他走了过去,因为是背对着他,在林修的角度看来,他只能看到肖沉杰的后背,肖沉杰的身子完全挡住了江蓉。林修看了看时间,这个点之后两个人肯定要出去吃饭。算了,今天没有跟的必要了,林修便调转了车头离开了。面对肖沉杰送的鲜花和首饰,江蓉真的特别无奈,说道:“对不起啊,肖医生,你送的这些我不能收。”
“没关系。”
肖沉杰笑了笑,说道,“你有不收的权利,正好到饭点了,可以赏脸让我请你吃顿饭吗?”
“……”江蓉沉了口气,也是很直接的说道,“肖医生,真的很抱歉,我知道你有追我的权利,你想这样追我也没有办法,但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是不可能接受你的,也希望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林修吗?”
听肖沉杰这样直接说出来,江蓉脸瞬间红了,完全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是问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林修吗?”
“……”这样说要江蓉怎么承认呢?“林修不就是顾总之前的那个助理吗?他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说完这话肖沉杰连忙解释道,“这个我也是听说的,不知道是不是。”
那个成心雨吗?他们两个虽然在一起九年,但这样的方式收场,林修心里难道还忘不掉她吗?这不可能吧?可就算不可能,林修也同意跟她在一起啊。“我说的那个人不是林修,至于是谁我想我没有跟你说的必要,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两个真的不可能,也非常谢谢你对我的喜欢,很抱歉。”
说完江蓉直接绕过他的身子上了车,目送着她的车子离开,肖沉杰垂头看了看手里的玫瑰和首饰。顺手便丢进了附近的垃圾桶里。——念依珠宝庆功晚会的请柬已经送到了战天成的手里,这请柬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打脸。他气的直接摔到了茶几上,战夫人便小心的去拿起来,打开看了看。“这是顾战北新公司庆功会的请柬?”
“是,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战天成真是气的心脏疼,“顾司恒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现在这么好的资源堆给他,他完全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看看顾战北,他从头开始都已经甩顾司恒几条街,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生出了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
战夫人刚要说什么,从门外进来的顾司恒先情绪激动的说道:“你就整天知道骂我没用,我再没用不也是你生出来的?顾战北再有用他也不是你儿子!”
“顾司恒,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看看你这态度,我说你没用你就乖乖听着,还敢顶嘴!”
“我现在被你骂的已经得狂躁症了,你再逼我了,把我逼我自杀了你就好了!”
“自杀?混账东西,我才说你几句,就要用自杀来威胁我了?”
“我这不是威胁,我就是要疯了,我快被你逼疯了,正经谈恋爱不行,出去找个女人消遣也不行,就整天丢给我一沓资料,让我学学学,我都要疯了!”
“你将来是顾氏集团的董事,我让你学不是应该的?你比顾战北差多少你不知道吗?等我老了没用了,你分分钟就被顾战北给玩死,到时候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顾战北顾战北,我什么都不如他,到底我是你儿子还是他是你儿子啊?他都视我们为仇敌了,你还在这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战天成,我告诉你,你别再逼我,逼急了我,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