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跟老子玩过河拆桥这一套,你还嫩点儿,滚下去吧,车费老子不跟你要了!”
司机师傅脸色一变,猛然把车停到了路边就要赶人。既然人家不需要他的好心,那他又怎么会继续上赶着犯贱呢?刘洁到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什么贵夫人,而是一个连车钱都没有的蹭车人。如果真的被这师傅赶下车去,再让她在路边站个几小时,那她的腿还不得报废了吗?一想到自己刚刚无助的站在路边等车的情景,刘洁忍不住浑身一抖,顿时怂了下来。“没!我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对你呢?你可是我的恩人呢!实在是因为我这心里不快,所以才不小心对您发了火而已!”
“您是不知道啊,我其实不是去找什么老公,而是去找我亲儿子,我这个亲儿子……”刘洁的声音颤抖着,满脸都写着泫然欲泣这四个大字,看上去楚楚可怜,着实给自己加了不少同情分。尤其是对于司机师傅这样崇拜狭义之道理想主义者更是很难对这样的刘洁再恶言相向,连忙就安慰了两句,好奇的问起刘洁的事情。刘洁有了这样一个倾诉渠道也是毫不客气,立刻哭着把自己两口子和郝运之间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都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说的,把个司机师傅气得直骂娘。要说出租车司机虽然很能唠,可是也同样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在刘洁说这些的时候,他时不时的追问一句,适当的表现一下情绪,顿时让刘洁更加想要多说一点的冲动。那义愤填膺的样子,若是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受了多大的气呢。虽然被自己的亲儿子无视什么的,也十分让人痛苦,但是对于刘洁来说却也算不上什么。对她来说最痛苦的,当然是难以继承郝家的家业!辛苦了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她心里一刻也没有忘记,能够无意中遇到郝天启这样一个金龟婿,而且还牢牢的抓住了他,当然不能让自己在晚年的时候却失去这一切。即便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不能够让她做出这样的决定!刘洁通过这一番倾诉,也清楚地梳理了自己的内心,完全的知道了自己的目标。直到他们两人来到郝运所在的别墅区时,司机师傅仍然没有从刘洁所编造的恩怨情仇中走出来,狠狠的对着郝运家的大门啐了一口。“我说是什么样的脏地方才能养出这样不孝顺的儿子呢?原来是你们富贵人家的事情,这也怪不得了大妹子,不是我说你,这其中你也占了很大的责任,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教教他呢?”
“让儿子染上那些纨绔子弟的习性,闹得你连家都回不了,这也不能完全怪孩子呀,你可得自省啊!进去以后好好和人家说说,别上来就闹脾气,任是谁也受不了!”
司机师傅突然就来了话头,对着身后一瘸一拐跟上来的刘洁就是一通说教,那语气好像是跟刘洁关系多好的朋友似的。“像你刚刚那暴脾气,别说是你儿子了,就是我都想揍你一顿,所以大妹子听哥一句劝,一定要好好的心平气和的跟你儿子说,他一定能够原谅你的,亲母子哪有隔夜仇呢?”
刘洁目瞪口呆的望着态度180度大转弯的司机师傅有些难以置信,这就是刚刚还在听她说起这件事时陪着她一起骂人的司机师傅?这么一转眼间就把错误推到了自己的身上,真不愧是见风使舵、见多识广的出租车司机呀,不就是害怕郝运的权贵身份吗?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好像是完全对为自己好一样,简直是太搞笑了。刘洁的心里活动半天自然是毫无动作,可是司机师傅说完话之后却仍然盯着她,好像在用眼神示意她什么一样。刘洁只好感谢了一声。“我一定会好好和他说的,你放心吧,我们母子很快就能够和好如初了。”
“我说大妹子,你别在这装啊,当初说好了送你到地方就让你儿子给我钱呢,你现在装的好像完全忘记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赖账吗?像你们这么大的家业,不应该会在我这取取几百块钱的车费吧?”
司机师傅有些不满的审视了刘洁一番,心里很是有些怀疑刘洁是不是在说谎涮他玩。看她这衣服确实也不太像是富贵人家的人,而现在竟然连着几百块钱的车费都想赖掉了,难道自己真的倒霉,白送了一趟了?刘洁却是被司机师傅这一番追问气的吐血,亏她刚刚还沉浸在两人的交流感情之中,现在居然能这么快的谈到钱的份上。难道他不是应该说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我就不收你的车费了,你快点好好的和儿子去团聚了吗?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刘洁其实心里清楚天下之人哪有人会把利益放在脑后呢?即便这人是在做好事,可是也不可能会免费来搭她,一切都是她在痴心妄想罢了。“你给我等着!”
刘洁干巴巴的说了一声就向着别墅走去,司机师傅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生怕她会跑路。刘洁暗暗地翻了几个白眼,眼珠子险些翻不回来了。真他妈的见鬼了,怎么会碰到这么一个人呢?心中不快的刘洁直接走到门外使劲地敲起门来。“这又是谁啊?最近怎么这么多神经病不认识门铃啊!别敲了,咱这可是龙岭木的门,敲坏了你赔得起吗?”
随着一阵唠叨声门支呀一声被人开启,半颗脑袋伸了出来,一双肿眼泡对准了刘洁打量了一番,嘴里不知道咕哝了一句什么才对着刘洁说话。“您是哪位?”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佣人的行为举止都不甚妥帖,一开口倒还透着一股文雅劲。原来何钟灵家里家外一把抓,在公司赏罚分明,在家中也很讲究规矩。比如见客之时一定要衣着得体,开门不可只开半扇,与人交谈要礼貌之类。可是佣人们却觉得这些都是穷讲究,哪里肯全数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