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如何不舍与不敢,但人的终点终究会来到。 在每个灵魂都会到达的终点之中,那里是如此的漆黑与死寂,仿佛灵魂在那空旷至极的宇宙中沉浮,常人的思维是脆弱的,就像那冷到极点觉得温暖,物极必反,当寂寞到了忍耐的极点,便不经让人不由地想象便陷入那温存中长眠,联想到尚未出世之时那母亲的羊水之中。 如此温暖。 而在那黑暗之中,一位健壮的男人正在那虚无中飘浮着,如无垠之物那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14号已经厌倦了这种,觉得自己时候已到了,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就到这里了,累了……他是无意识地如此想到,可在下瞬间,便像是被溺水者被从象征着死亡的湖泊中粗暴拉起。 动作迅猛而粗鲁,毫不留情。 在一阵目光颤抖之后,眼前的一切依旧黑暗,却有了几分的生气溢出。 尚未恢复的意识朦朦胧胧,隐约间听到那外面传来的交谈: “这伤的真重,足足废了我两针才勉强稳住,那材料可是珍贵的很。”
“你的格局也就这点了,就当是为了人类的前途而献身吧,一会回去找导师报销就可以了。”
“也行,话说光是EMP脉冲怎么可能杀死那么多人?就只剩的这一个军卫的俘虏也太奇怪了吧……” “这也奇怪?你书是白读了?神迹师手段千奇百怪,有着玩意不是很正常?”
“也是……哟,看外面,正主来了,神迹师先生您里面请。”
几分钟后,休息过来的他缓了过来,勉强抬起眼皮,只见其他人退出的室内一人正朝着他走来。 虽看不清面貌,从那眼前的人细小行动中所洋溢的活力中不难看出,那人年轻至极,像是17,18岁的少年那样。 躯体中渐渐回复的力量可供他运用,可无论他挣扎还是起身,却发现自己纹丝不动——自己俨然被固定在那椅子之上。 那少年站起身来,用俯瞰的视角蔑视着这位俘虏。 “就留了一个啊,格拉基这家伙真是的……” 他用略显稚嫩的声音开口道: “姓名……算了,跳过那些繁杂的进程,说目的吧。”
“……” 士兵闭上眼睛,以被训练而出的忠实沉默应对,一言不发,不过更多的是来自思维尚未恢复的苦恼。 “真是苦恼呢,看你的样子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有了家人吧,可我没有足够的资本能腐蚀你的灵魂——我自己都不够。”
手中的卡牌从指尖滑落,李由夜极力让自己露出的微笑显得和蔼,可那来自神祇的污染却让他的意图朝着另一边前去,“所以只能用最为古老的办法了,别担心,不急的,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呢。”
在李由夜没说完之前,14号的身形猛然扑出,可惜被那绳索死死定住,不得动弹;他倏然间睁开眼睛,无穷的疯狂于怨恨从那双心灵的窗户之中透露出来,怨念与威胁凝结为一句几乎实质的话语: 你敢!? 对此,李由夜只是报以愈发和蔼的微笑。 猜对咯~ 以人类那惨痛而底下的情感而言,一旦把握住了弱点,一点破面便是常事。 真是……有趣啊。 …… 坍塌的废墟之中,一群身穿外骨骼设备的军人正在雨幕中疾驰,冷漠地通过那护目镜扫视着废墟中可能存在的敌人,围成警戒队形,除了枪械之外,手中神似探测仪的设备贴紧地面,所发出的声波正在搜寻目标。 其中另外的一些军人正在将手提箱大小的箱子放在地上,随后,在一阵钢铁的颤抖与展开之中,铁的部位扎根于大地,一根根暂时使用的基站圆柱其中立起。 通过那一路上所留着的基站,将文明世界与蛮荒得以互相沟通联络。 确认了眼手环上的信号格子是满格,将统合的数据包上传后,上校轻按耳麦,聆听者上级的来意:“这里是军卫制造追猎者上校,有何新的指令?”
“嘶……这里是军情情报处,根据你们所上传的数据,我们推断出原先的泰坦部队已经覆灭或被俘虏,如有可能在不耽误任务的情况下帮忙救出;才外,目标位置已在卫星地图中标出大致位置,请带回目标。”
“根据热成像分析,下面的人并不算多;我们的卫星已将经过此次事件的人标注出,即是地图上的黄点,大军已前往阻拦。”
“以上……” 突然间,耳麦中传来噪杂的音符,随后像是手机在信号不好的区域那般断掉,上校不解地回头看向那天线升起的临时基站,却见在随军技术人员愕然的目光下,能够适应各种复杂地形的它们冒起了恶臭的厌恶,随后在一阵电火花中拒绝工作。 “怎么回事?”
“可能是年代久远?又或者是那群辅助采购的偷工减料?谁知道呢?”
技术人员没在意,随口答道,“没事,还有一个崭新备用的。”
可很快便笑不出来——下一个基站在运行几分钟后重蹈覆辙。 “这……”迎着上校的目光,技术人员的额头上析出细细的汗珠,“没遇到过这情况,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找下问题所在,不对啊,EMP的效果是一瞬间的……” “……尽快。”
上校移开目光,正准备下令全体戒备,一位士兵却奔跑着而来,向着上校报告: “报告!探测器检测到目标正在朝地面移动,目前已经丢失信号。”
情报里说极点少主并非神迹师吗……尽管上校心里掀起波涛以来,但表面平静如此:“有意外很正常……直接说他最后一次的位置在那?”
“最后一次探测到的位置在……” 可还没等他说完,一道声音自雨幕的重重掩护中传来,无视了那士兵们愕然的表情,像是在某个晴朗的下午,向着许久的友人打招呼那般自然。 令人感到愉悦而轻快。 如果忽视现在的场合的话。 “别看啦,我在这里。”
不是,这家伙什么时候到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