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吃不吃!我来喂你啊!”
刚回到家,宋軼拿着一盒冰淇淋高高兴兴地递过去,手里的勺子递得更远。 齐云成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尝了一口,大热天赶回来的确是热。 但感觉到嘴里一阵冰凉后不得不开口。 “你把这个状态的曦曦放到师父那,你就不怕师父减寿?这孩子多闹腾,跟炸弹一样。”
原本心情挺高兴的宋軼,提到孩子就来气,一边往嘴里塞冰淇淋一边说话。 “蓝蓝一大早回去了,我不想带。一天就在那乱跑,还各种不答应,除了吃就知道吃。”
“你也好不到哪去啊。”
感慨一声,齐云成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而宋軼身子一扭靠在了老公的身上,同时嘴里依旧没闲着。 “真得要第二个孩子,说不定第二个孩子性格比丫头好多了,到时候还能帮我管着点。”
“你怕是想多了,我给你算算。要一个二胎等到了两岁同样能跑能跳的时候,曦曦就五岁。 两个人互相抢玩具不说,那要是抢面条不得疯了?把它锯一半?家里还有它待的地方?”
说着,忽然在旁边的面条陡然转过它的狗头来,似乎闻到了危险的味道,两颗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两个人。 宋軼靠在齐云成肩膀上咬着勺子,然后拿下来吐了吐她被冰淇淋沾染成白色的舌头,一副小孩子气一般。 “真是的,我又不是不知道。但曦曦真的太好动了,什么时候才能过去这一个阶段啊。 每天在家里跟探宝一样,连楼梯都想上上下下的扶着走,我还得时时刻刻看着。 现在想来小时候我妈拿着扫帚追着我打是对的。”
“看来这性格是遗传了你的。”
“可我小时候也没这么烦啊。”
“谁知道去,你知道你两岁时候什么样子?”
小两口互相依偎着聊天,算是好久没见面的话语碎叨,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不像以前看着齐云成回来,宋軼绝对会猛扑过去。 现在不会了,孩子都两岁,有点了一定的岁月沉淀。 “所以怎么办?不要啦?我们那一片哥哥姐姐比弟弟妹妹只大一岁的。”
“看缘分吧,再看能不能对付得了曦曦,反正要肯定是要的。”
“好吧好吧!今天丫头不在,难得清净一下。”
安安静静待了一会儿,齐云成想起什么,继续开口,“这一次回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怎么了?不都演出完了?还有什么事情?”
“多着呢。”
齐云成摇摇头,张芸雷跳楼的事情先不说,不让他去就够了。 主要是收徒、纲丝节以及蟒袍。 本来想着蟒袍加班加点二十周年去送,二十周年也就是已经过去的四月份。 要不然他们一群人怎么可能开启好几个月的巡演到现在才回来。 但去年十二月做的时候发现是自己想多了,加班加点也不可能那么短时间。 是知道不可能那么快,但他想着多请一些专业人士看能不能加快进度,不在乎多花钱。 奈何依旧不可能。 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制作完成,价值百来万的东西,时间需要的不少,可能还会拖延一两个月左右。 到时候就是十月份。 十月份做好没什么意义,只能等师父生日。 不过哪怕还没有做好,他也得过去沟通沟通外加瞧瞧闺女。 这么久不见,想得慌。 于是起身。 “等会儿去师父家蹭饭!才说好的,栾芸萍他们都要过去!”
“好哇!蹭完饭我就回来。”
几口吃完了冰淇淋两个人准备出发。 不过去的地方不同。 宋軼直接去师父家,齐云成则绕道跟专业人士商量蟒袍,这一商量时间不短。 在快十二点的时候才终于到了玫瑰园。 玫瑰园一到,听见车子的声音。 忽然打屋内跑出了一个可爱的小东西。 “爸爸!”
听见这一声奶声奶气的声音,齐云成心都快化了,赶紧走过去。 而闺女也一边小跑的过来一边喊爸爸,小步子扑腾扑腾的,跟个小企鹅一样。 虽然好半天都跑不了多远,但肉眼可见的兴奋。 “爸爸!爸爸!爸爸!”
“哎!”
来到格外高兴的小丫头身边,齐云成一股脑把她抱了起来,曦曦也十分的开心,好看的小脸一直在笑。 “又变重了这是,一天天吃了多少东西,还跟你妈整天不对付是吧?”
抱着可爱的闺女进门,而宋軼早在门口等着,十分无奈,“可是看见她了吧,刚才那几步跑的,就能知道她在家里多烦。”
齐云成好笑一声,“没把师父烦死吧。”
“还行,毕竟师父家里一天到晚都是人,足够有人对付她的。”
“进去吧!”
话音落下。 小两口进了房间。 一进去的确热闹。 栾芸萍、郭麒灵、三哥这些人都在,小岳的话还在外面拍戏,得要十几天。 “总算回来了。”
望着孩子,郭得刚一阵的吐槽,“咱们家这千金大小姐落不一个安生,闺女把她送过来后,满屋子的忙活。 还差点把自己摔一跟头,好在没哭。 没哭是没哭,结果爬起来想玩你大爷之前让我买的鸟笼子,差点没给我摔了。 你说说,这性格跟谁遗传的。”
师父连连话语,齐云成听的出来曦曦没少烦他,于是下意识看了一眼怀里的闺女,闺女倒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似乎完全不是自己干的模样。 然后再望一眼媳妇儿,而媳妇儿宋軼则也是一脸不管自己的事,一副遗传你的模样。 一时间母女俩一个表情。 “这个小炸弹就这样,您多看着。”
齐云成抱下闺女放在坐着的师父怀里。 “看着不是问题。”
郭得刚双手接抱过曦曦,靠在沙发上道,“关键她想我多吃一点,整天拿个棒棒糖给我,你说我是吃还是不吃。”
“好心嘛!看的出来曦曦还是挺疼人的。”
“再疼我都没了。”
“没事,她会有报应的,等上学写自己的名字就知道哭了。”
“那是!”
栾芸萍这时候从厨房走了出来,“我家笑语现在就是死活写不来自己名字。 她这更难了,曦得多少笔划,尤其下面那一部分够她写的。”
“也亏得没叫齐曦曦!”
齐云成好笑一声,想象着未来画面,“不然别人都在答题了,她还在写名字。”
几个人越聊越开心,都才回来。 只有曦曦跟不知道一样,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旁边在婴儿车里被郭麒灵照顾的郭汾阳,他现在是真不小了。 不管是体重还是岁数上。 但聊着聊着一群师兄弟都帮师娘做饭去,只有齐云成停留下来,“师父,最近小剧场怎么样?”
“还行!相声和鼓曲社都不错,等过了九月份咱们还得过去当考官,招收一些这方面的学生。”
“小辫儿呢?听说最近也在上笑傲江湖了?”
“对,一直预备着。”
小辫儿是半路回来学相声,旁边逗郭汾阳的大林跟他差不多同一个起步上,所以这几年都要小捧一下。 有资源就得让他们去。 人气的话肯定还好,小辫儿现在摸索到了自己的风格,也改编出来了那一个探清水河。 他喜欢玩音乐,这方面不差。 但还是很疑惑,因为录制笑傲江湖又不是在南京,他那时候去南京干嘛,于是问一声,“小辫儿最近还要去南京演出。”
“是啊!笑傲江湖录制完了,他在那边德芸社安排了演出,他喜欢到处跑跑。”
一句话,齐云成哭笑不得,还真是这样。 跟前世差不多。 至于为什么会摔,就是因为南京演出完了喝酒,喝得不行。 他一个朋友叫他去送行李,因为要回燕京。 小辫儿在外面混了很多年,虽然什么都没混出来,但知道重义气,所以说什么自己都要去送。 送完了回来外加天色黑,已经不知道个什么,看见前面有栏杆,认为那是一条捷径直接翻了过去。 一翻就完了,当然没有第一时间掉下去,双手抓着边悬挂。 最后实在坚持不住,认为下面可能不高干脆放手了,结果再醒来身体已经碎的不行。 他的命可以说是比三哥都还大,三哥出事故,至少身体没有碎成什么样。 他不一样,快成“人渣”! 能活只能说是奇迹。 至于他被送行李的那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出事的第一时间赶紧撇清关系跟自己没关系,救护车都还是路人叫的。 被采访还说他之所以跳楼是因为感情或者事业压力。 可用师父开玩笑的话说,张芸雷比任何人都惜命,感冒能别扭两天,一根头发没捋顺能耽误俩钟头捋着一根头发。 这种人哪会自杀。 好一会儿,齐云成再开口,扯了一点谎言。 “干嘛要去南京,在这边演出吧!我正好想找他演点什么。”
“那哪成啊。”
郭得刚开口,“节目单写了,而且他说他那边有朋友一块儿玩玩,有什么事情之后再找吧。”
之后再找就找不着了。 齐云成内心吐槽,同时改一个主意,“那我也去那边看看!”
“你过去干嘛?空降啊?”
“谈不上,好久没过去看看而已。”
“随你吧,你这边好不容易回来的,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怎么想。”
郭得刚哪知道这些去,要是知道,不让小辫儿去不说,还得把他锁在家里。 摔成那样,谁不心疼。 “吃饭啦!”
忽然王蕙第一个端着菜出来,她一出来,在郭得刚怀里的曦曦可高兴了。 抱都抱不住,要下地看看是什么菜去。 这份挣扎劲头,当爷爷的都快抱不住,一直在按她的小手,“等会儿等会儿!还早着呢,有你吃的,别着急。 这是多久没吃饭啊,早饭不是吃的挺多吗?”
小丫头的模样,齐云成这个当爸的都不知道怎么说,赶紧去帮厨房端菜去。 免得这小家伙等久了。 一会儿的功夫。 一家子开始吃饭。 小丫头坐在小两口身边,系着饭兜,要什么当爷爷、奶奶的给夹什么。 宋軼看不下去,“师娘,您照顾汾阳吧,别管这丫头,就吃饭的时候积极。”
“能吃是福嘛!!不碍事,你吃你们的,那边大林和小三看着。”
总是这样宠,齐云成无可奈何,给媳妇儿夹一下菜后,开口一声,“师父、师娘!下午的时候曦曦还麻烦您两位照看一下,我要去鼓曲社那边。”
“那闺女呢?”
郭得刚忽然问一声。 见提到自己,宋軼赶紧咽下一口肉扯谎道:“我也有事情,所以有点走不开,麻烦您带带!”
这一句话齐云成明白她哪是没空,就是不想带丫头,下午回家清净一下午,晚上再接回来。 甚至如果不是中午能蹭饭,他都不想在师父这。 “都忙啊!”
师娘感叹一声,午饭便吃的快了。 吃完后,齐云成径直去向鼓曲社。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师娘在一直操心,而且瞧的出来师娘因为鼓曲社挺开心。 因为吃饭的时候听说了,她只要有空都要去看看或者唱唱,完全当作一个休闲娱乐的地方。 这一点郭得刚非常支持,因为总比买包好哇。 之前九字科尚九息是天天带着他师娘买包,现在云成给挽救了一把。 倒不是说不让王蕙买包,她开心干什么都认可,主要买包不是正经事。 而这一过去。 碰巧的是,小辫儿今天下午正好排了一个场子。 他会京韵大鼓,大鼓方面论资排辈,还要比齐云成大一辈。 毕竟王蕙是他姐。 “云成,你回来啦?多久回来的?”
下午五点多到的时候,张芸雷在比较空的鼓曲社里瞧见了齐云成,十分的高兴。 打小两个人就不错,而且陶杨也在。 几个唱的好凑齐了。 “刚一会儿,过来天津比我从机场回玫瑰园都要久。”
“毕竟两个城市了。”
张芸雷回答一声,然后坐在了旁边师父胡子仪的身边,他的三弦师父正是他。 自从开办鼓曲社后,胡子仪老先生非常的忙。 一整场演出,他至少得弹三次曲目。 要知道一整场也才五六个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