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司宇也已经行至了村子的村口处,这是村子旁侧的一条小路延伸到树林之中,又穿过了树林,一路延伸至乱葬岗。这一处小路也是村民们搬动着那些被剥了皮的尸体,向着乱葬岗方向行去时常常走的一条小路,小路的路面上还有些血,暗红色的血液残留。司宇踩在那些暗红色的血迹之上,能够察觉到那些血液已经深入土壤,此时此刻正散发着轻微的腥臭味。司宇召唤出了自己这空间之内放着的匕首,握紧了那匕首,不动声色向着树林的深处行去,虽然凭借着他在过往参加着游戏的经验,他知道这树林之中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一直到乱葬岗,直到他将大刘的坟刨了,把自己先前从大刘那得到的信塞回到大刘的坟里,他也许都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但是他却还是默默的将自己的匕首召唤了出来,他总觉得如今这游戏有些不太对,先是秦川的忽然出现,而后又是秦川触发的那个拿到卷宗的特殊任务。游戏是不可能让两批玩家触发同一个任务的,而且任务目标是同一个东西,这样常常容易导致游戏玩家为了争夺任务道具而发生冲突。如若这冲突导致游戏玩家流血受伤,亦或者是死亡的话,这对于游戏来说也是一个损失。游戏需要靠游戏玩家不断的突破关卡来为自己的运行提供能量,如若游戏玩家因为彼此之间的争斗而自相残杀,那游戏玩家的数量也会减少,游戏的运行将缺乏大量的人力支持。这对游戏来说是一个得不偿失的事,但是在如今他们所处的这游戏之中,他们和秦川本是属于两批玩家,却同时触发了任务目标相同的支线任务,这倒是让司宇有些意外。不过好在他们虽触发了要获得那陈年旧案卷宗的支线任务,但是游戏却并未告知他们,如若任务失败的话会否会受到什么惩罚。恰恰是因着如此,他们在当初瞧见秦川拿到了陈年旧案的卷宗时,才没有因为游戏失败而获得游戏的惩罚。难不成这是游戏留给他们的生存空间?游戏真的出了什么纰漏吗?亦或者是游戏的规则出了问题?司宇蹙了蹙眉,又想起自己在这游戏之中重生的事。这两者之间究竟是否有什么关联?司宇深吸了一口气,不敢深思。他担心如果自己再继续深思下去,会涉及到与自己重生有关的秘密,这毕竟涉及到他是否能够在这游戏之中继续生存下去。他知道自己如若探究的太过的话,极容易威胁到自己的安危,司宇将自己的心思收了,深吸了一口气,暂时缓和下心神,继续向着那乱葬岗的方向行去。有冷风吹过树林,树林沙沙作响,但是并没有什么古怪的东西从树林之中冲出,向司宇的方向扑来。司宇穿过了光线昏暗的树林,很快便行至了那一处乱葬岗,乱葬岗上林立着数个土包,还有些许被挖开,但是还未来得及填进尸体的土坑。司宇抬头环顾了一圈四指之后,瞥了一眼稍远一些,唯一一个立着石碑的坟坑。那里便是老村长的墓,他白日里来过,只不过并未涉足到乱葬岗的这一片范围,司宇抬头仔细的瞧了瞧周围几个坟坑,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最为崭新的。司宇行至了那坟坑之前,从旁拎过了一把破旧的铲子。这铲子兴许是村民在当初埋大刘的时候便顺手留在此地的。月光悠悠洒在这片乱葬岗之上,将乱葬岗也映亮了几分。司宇奋力挥动的铲子很快便挖到了埋着尸体的地方。那些村民埋大刘的尸体埋得颇为草率,甚至都未给大刘准备棺材,只用一卷草席裹了,便草草扔进了这坑内。司宇挖了一会儿,便觉自己的铲子触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他立刻便放轻了动作,避免破坏了大刘的尸体,就这样将那尸体上覆盖着的土层全部挖干净,露出了一卷草席,司宇这才叹了口气,跳进那土坑之中,将草席掀开。大刘的尸体并未腐烂,仍旧保持着一副刚刚被剥了皮,鲜血未流尽的样子。大刘的双目睁着,瞪视着有乌云笼罩而来的天空。月光的清辉被乌云遮挡,周围黑暗了下来,司宇的双眸微微一眯,悄无声息的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那一封被血浸透的信。他将那信塞进了大刘的手中,而后又将草席盖住,正准备翻身跳出这土坑之时,便觉一只手忽的拉住了他的脚。司宇叹了口气,低头向着那手的方向看去,就见大刘的尸体,不知何时已经将草席掀开,正瞪视着那一双眼睛向着司宇的方向看来。被拨了皮,而没有嘴唇的一张嘴微微咧着,发出了一阵桀桀的笑声。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几个坟坑也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奋力刨土,意图从那坟坑之中钻出一般。司宇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此时此刻月光仍旧未从密布着的乌云缝隙内透出,周围仍旧是一片黑暗。司宇勉勉强强能够看清眼前大刘的模样,他叹了口气,从自己的储物空间拿出了自己白日,从道士手中获得的木剑。这木剑可以要了幽灵50%的生命值,大刘的尸体瞧见了那一柄木剑,桀桀的笑声顿了顿,随后默默的松开了手。司宇看到他这个样子,这才勾唇冷笑了一声,动作利落的翻出了土坑,加快脚步,向着不远处的树林方向奔去。刚刚奔至树林的边缘,不远处的几个土坑便已经有手叹了出来,那些手皆是被剥了皮的手,看得出来,应该是他们这一次负责处理的案子的相关尸体。司宇的双眸微微一眯,在扫过了某一只手的时候,司宇的目光微顿。那一只手,手指纤细。手腕处还带了个镯子,那镯子在黑暗之中泛着盈盈绿光,看起来相当的莹润,那手的主人多半是个女人。司宇的目光微微动了动,即使被剥了皮,这手镯也留在了那尸体的手上,看起来倒是古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