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得知。至于维力饮料那边的人，保不齐也会在今晚得知消息。周辰看了一眼西边的夕阳，“这河岸下面的暗流汹涌，马上就要直冲到河面之上，激起千层波浪了啊。”
石门某处，老孙家里。“啥？刘复生的书法卖了五万多？真假？”
老孙手里攥着话筒，“外人已经有传言说他是书法界中的梵高了？还是活着的梵高？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挂断了电话，老孙慌忙的去刨家里的垃圾桶。“你找什么呢？怎么还学狗刨垃圾了呢？”
老孙媳妇从厨房探出头。“找什么？昨天的那幅字呢？”
“扔了啊，不是你让我扔的吗？”
“扔哪了？”
“垃圾桶，今儿个早上就扔外面去了。”
老孙媳妇翻了个白眼，“不就一个破字吗？怎么跟找金子一样？”
“金子？金子也值不了这个价。”
老孙站起身，“知道刘复生的字今天在拍卖场卖多了多少钱吗？五万多！金子才多少钱一克？三十多。”
“败家老娘们。”
“你骂谁呢？之前是你说这画不值钱，你随便撒泡尿描出来的都比他不差多少，现在说我败家？”
老孙媳妇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摔，“他要是值钱，你之前咋不找个框给裱起来挂墙上？你随便一扔？”
“得得得，我不跟你吵，我去外面找找。”
“找个球，早就被垃圾车收走了。”
老孙媳妇重新回到厨房，“屁大点事，你不是告诉他你送朋友了吗？你再给他要幅新的不就得了？”
老孙眼睛一亮，连忙拨通了电话，半天后才被人接通，“老刘啊，这咋还用公用电话呢？家里该装私人电话了啊，要不然这每次给你打电话怪不方便的。”
“老孙？我这正准备吃饭呢，着急忙慌的打电话过来啥事啊？”
“没啥，这不是前几天你给我那幅字送朋友了吗？我这两天看不到你写的字心里挺不舒服的，这不就想着再求一幅嘛？”
老孙道。“哎呦老孙啊，这就不巧了，今天我找个大师算了一卦，大师说我之所以现在一直碌碌无为就是总想着把自己的东西送人。”
刘复生道，“大师还说，以后我都不能送字了，要不然以后会倒大霉。”
“等啥时候有机会吧，我一定再给你写一幅。”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嘟的声音，老孙一口黄痰吐在地上，“什么狗逼玩意儿？之前上杆子把自己的字送给我，现在一下子就飘了。”
老孙媳妇端着菜放到餐桌上，“你也甭生气，我听说现在这种什么画家书法家，都是后面的人花钱推出来的，保不齐这个老刘也是。这事儿还真能有这么邪乎？之前两毛钱都不值的东西，转眼就卖出去五万了？这其中摆明了有鬼。”
“就这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都能看出来，你看不懂？”
老孙摆摆手，“现如今啊，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严家！严竹林拿着电话，“江总编啊，这么大的事儿我能骗你不成？”
“只告诉你一个人？那当然了，咱们俩这关系，我肯定不能告诉其他人啊。但是我也明摆了告诉你，知道这个消息的估计不是我一个人，整不好其他人也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报社，你这边还是得抓紧啊。”
“得，五百块钱打账户啊，这么大的消息，卖给你五百块我都觉得亏了。”
石门另外一边，也有好几个人打着电话。“鲁主编，对，我这边有个天大的新闻啊，最近咱们石门市场上不是出现了一个叫红果露的饮料吗？我这边从小道消息听说，红果露的老板和冰红茶的老板，是一个人啊。好，三百块钱啊，这个消息我卖给你，绝对是独家。不过咱们说好，我不保证其他人有没有听说这件事啊。”
“孟记者啊……”“牛编辑……”严竹林看到自己bp机上的讯息后，朝着周辰道。“得了，重爆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接下来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严竹林嘿嘿一笑，“爆料费我就不给你了啊。”
“严二哥，您是真黑。”
周辰朝严竹林竖起了大拇指，“这一家媒体报社您就要五百，石门这么多家，光是这个消息就能赚不少钱吧？”
“毛毛雨，赚个零花钱而已。”
严竹林，“为了赚这几百块钱我可没少费心思啊，要是我自己一个人联系所有报社，不卖给人家独家，人家也不会给我钱啊。这不是还得求爷爷告奶奶，联系了好几朋友，约定好了我们在统一的时间内，把这个消息告知各个报社。”
周辰苦笑不得，“您好歹也是个大老板，为了赚这千儿八百的，还真是费心了。”
“我听妹夫说过你的事儿，周老板，咱们俩啊半斤八两。”
严竹林道。石门饮料市场的暗流汹涌，已经逐渐要浮出水面。半夜十二点，一通电话惊醒了睡梦中的石门汽水厂的总经理张绍周。“张总，不好了，出大事了。”
“小曾啊？什么大事？天塌了？”
“我听我一个在报社工作的朋友说，他们报社得到了一个消息，说这个红果露和冰红茶是一家，充沛食品和良品饮料也是同一个老板。”
听筒里传出的声音，让张总彻底愣住，“这份报纸是刚开始印刷的，估摸着明天大早上就能传遍石门的大街小巷了。”
报社当天的日报，一般都是当天凌晨就开始印刷的。所以小曾也是在报社印刷报纸后才得知的消息。“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特地托朋友给我从他们报社的印刷间里拿出来了一张，这就给您送过去。”
挂断了电话，张总阴沉着脸拨通了万高义的电话，“现在，立刻，来我这里一趟。”
万高义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还有些癔症，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张总，这大晚上的您干嘛啊，有什么事儿咱们明天说不成嘛？”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边，立刻，马上！”
张总已经有些生气了，“别说你现在是在床上，就算是在棺材里，也得给我爬出来。”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万高义有些发蒙。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晚接到张总的电话。听那边的语气也能知道，这次，估摸着真是天大的事儿？可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天大的事儿？厂子炸了？清新过来后，万高义忙不迭的穿好衣服，随便用冷水冲了几下脸，蹬起自行车便朝张总住的地方出发了。推开门后，张总房间的客厅灯火通明，除了他本人外，还有一个年轻人坐在一旁。这人同样是销售部的一个组长，叫曾玉勇。“小曾，你怎么也在？”
看到对方，万高义似乎有些不高兴，“下次有什么事儿提前跟我报备一下，你这直接来找张总，多少有些不合适啊。”
“不合适？”
啪的一声，没等曾玉勇回话，张总就把手里的墨水都没干的报纸甩到了万高义脸上，“仔细看看，你办的是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