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功法”天衍,他也无话可说。去尼玛的天衍,他连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过好么!鬼才知道一个蛮荒内的奴隶,怎么就忽然变得炙手可热了呢?他保证只是想安安稳稳的活下来好不好!难道,变得优秀,也是一种错误?“你一直在让我直说目的,难不成我就必须要有什么目的么?”
钱柄笑了,看着苏牧那默认的姿态,他自然心中有了谱。“我想要交好一位圣人看好的后辈,如何?如果这算是一种目的的话,那的确是赤裸裸的目的了。”
钱柄继续说道:“如今天下间关于再现世间的圣人的讨论已经持续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甚至很多人都已经推测了出来那位圣人受到了难以痊愈,甚至一生都无法痊愈的大道之伤!”
“八千年前的圣人,简直违反了典籍之中的所有记载。这样的岁月下来,真的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么?”
“除非他的实力凸峰猛进,超脱达到大帝的境界,不然这段岁月又是如何熬过去的?”
“但很遗憾,你身后的那位圣人出世之时,所显露的状态并无大帝之威。不然何至于要和龙天圣地废话,一只手便可将其覆灭!有帝兵和真正的大帝,可是完全的两回事儿!”
钱柄再次从主位上走了下来,直接走到了大殿的门外。“亿万里的山河之中,有的是聪明人。那些聪明人都太聪明了。”
“他们认为自己看出了圣人的强弩之末,他们认为圣人是在狐假虎威。他们认为这是一个机会,认为你是圣人的弱点。”
“只要擒获了你,自然就抓住了圣人的把柄。”
钱柄不断的说着,无悲无喜。“你说,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呢?多无趣啊!”
“所以钱柄前辈,便欲反其道而行之么?”
苏牧沉声说道。听钱柄说了这么久,他的心中也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钱柄别有所图,但所图的,却并非他身上的某种东西。“没错。”
钱柄笑了。“我就是想反其道而行之。”
“什么史上最强功法啊,天宫的奥秘啊,我根本就没兴趣知道。难不成史上最强功法,真的能比三皇开创出十万年,历经检验的修炼体系还更加优异不成?”
“就算是,想要重修又得花费多少的代价从头再来?天下间有此魄力的又有几人?”
钱柄目露冷芒,讥讽的说道。“真正有这样魄力的人,便不会将心思放在一个小辈的身上,更不会将心思放在什么史上最强功法的身上!”
钱柄斩钉截铁般说道。这世上,真的有什么东西可以直指本源之道么?有!大帝之道!但那也是别人的路。别人已经走过的路。而且时至今日,又有谁真的看到过大帝的本源之道不成?天下间有五位大帝,三位真皇。可五一人是沿着先人的路,便能够抵达极尽之地的。单单凭借着一种功法?钱柄根本不信!这世上永远都没有什么史上第一功法,不过是自吹自擂罢了!如果他们这一世覆灭了,那三皇的所创立的修炼体系,是否也能成为传说中的“史上第一功法呢”?钱柄每当听到外人讨论南天所发生的大事之时,总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大道本无形,永无定式。真的能够随随便便就直通本源?那上古又何尝会覆灭!连三皇五帝,这样惊艳了无数岁月的强者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凭借一份功法就能够做到?真以为三皇五帝只是虚名不成?他不信。也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思考的结果作为自己的观点。怀疑苏牧是怀疑苏牧真正的实力,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不过是一种意外之喜罢了。若是换一个人,可能还会有些别样的心思。但他没有,也从来都不需要。我辈修士,唯修自身。“我点出你的身份,是想要让你知道,万万不可小觑这天下人。哪怕你已隐藏的极为完美,但总有蛛丝马迹显露,惹人心生疑惑。总有一天,这些疑惑会化作问题,然后呈现在你的面前,最终成为致命的一击!”
“若我心中稍有二意,今日的你或许还能苟活,但枯木真人却不会永远在你的身边,那位圣人也不见得能料定完事。总有些人,会铤而走险!”
“既然你不想要放弃属于自己的机缘,那就拿出足够的魄力来,拿出只能让人仰望的天资来!到时候,就算有人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也必须要再三思量,一旦杀不了你,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
钱柄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丝凌厉之气。那凌厉是杀意,是决绝,更是一种期望。苏牧能够感受到那张面孔之下所蕴含的力量。他一直都将钱柄当做一个老狐狸,却从未见到过如此刻钱柄这般,那暴露在他面前的昭然若揭的野心!甚至钱柄没有半点的隐瞒,直接将自身最大胆也是最合理的推断和证据说了出来,让他连一丝反驳的余地都没有留下。“受教了。”
苏牧抱拳,对着钱柄鞠身一拜。钱柄一动不动,毫不在意的承受了苏牧这一大礼。“你是天骄,让圣人都侧目的天骄。我想你的潜力远远超出了寻常人的想象,不是什么‘不灭’之体就能阻挡你的。甚至就连龙天圣地,都不能算是最大的磨难。”
“世间已经太久没有出现了圣人,很多人都忘了,一位圣人在成长为圣人之前,究竟是遭受了多少的磨难和困苦,才有了最终的收获。”
钱柄站在蛮龙郡城主府的大殿门前,轻轻踏了出去。门外,光辉万丈。那是无尽热烈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