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龙潜渊开着车驶向花城。到林家后,却得知林老已经病危住院。于是三人继续乘车赶往省附院。急匆匆赶到住院部的高级病房区,刚走到一间豪华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哭声传出。“不会林爷爷已经走了吧?”
声声哭泣,叫龙潜渊忍不住嘀咕。“闭上你的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老爷子非常生气,重重在孙子脑门上拍了下。无缘无故被打了一掌,龙大少委屈极了。不过实话实说嘛,打人干啥。龙老面色凝重,内心悲叹:老伙计,你可千万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啊。门口站着的林家保镖,显然认得出龙老爷子,识趣地让开们。病房里挤满病人的家属。男男女女都有,各个衣冠楚楚,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病床前,正有位哭泣的少女蹲着,握住老人的低声啜泣。没错,她就是林晚榕。病榻上的老人正是她爷爷,灰败的眼神,枯槁的面容,浑身上下仿佛只吊着最后一口气,暮气沉沉。“杨主任,难道就没有一点抢救的可能吗?”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几名白大褂的身前,痛心发问。被称为杨主任的医生没敢答话,只是默默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哀痛男子又看向另一位身着唐装的中年男人,恳求道:“胡大师,求求你了!”
“精气全无,寿元已尽,神仙下凡也救不了。我一介凡夫何德何能,你们替林老准备后事吧。”
胡大师背负双手,摇头叹息。这一声叹息,犹如最后的死亡判决书,彻底宣告了老人的命运终结。话语刚落,林家人都陷入了悲痛中,哭嚎不止。在一旁还有人显得神情悲痛,此人就是龙老爷子。不得不说年纪大了,容易伤感。“唉。”
眼见老朋友气若游丝,他难免感同身受,仿佛见到了他以后的影子。哀伤的叹息,既是叹人,也在叹己。扭头看向周诚,眼里罕见地露出一丝恳求。此刻龙老的哀愁凄苦,使得周诚于心不忍。“要不我试试,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冒着大不韪,周诚决意出手相助,就权当是尽孝心吧。“是谁!”
林和文亦如闻听仙音,垂死惊起,四处寻找说话之人。“胡说八道,简直妖言惑众!”
胡大师则面色不渝,清晰表明了他的厌恶。所有人齐刷刷地转过来,全场的焦点都聚集于周诚的身上,或惊吓,或怀疑,不过还是质疑占绝大多数。“原想带周大师过来瞧瞧,不想老林已经撑不住了。”
龙老十分遗憾,语带伤感沉痛。“哼,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学起了江湖郎中那一套,尽在这里装神弄鬼。”
胡大师没有因为龙老爷子而收敛,仍就发出强烈质疑。旁边杨主任等人也是一副看白痴的表情,你小子还真敢说,张口就来,想救人哪这样容易。容易的话,拥有全国最顶尖医疗仪器的他们,早已完成任务。“是不是装神弄鬼,不是你说了算。有本事你行你上,你不行就不要占着位置,让别人试一试。”
换个地方换个时间点,也许周诚扭头便走,不带犹豫。可是为了老爷子,为了弥补心中的遗憾,他才愿意出手。“你说什么?”
胡大师乃是全国闻名的国医大师,不知用了林家人多少人情关系,才专程从江南省请来东海。被一无名小子指着鼻子骂没本事,他岂能无动于衷,三魂气出了两魂。作为好朋友,龙潜渊自然打头阵,火力十足地批驳对方。“你替林爷爷诊治过,下了死亡通知,说明你已经无药可治。既然如此,难道别人连试一试都不能?万一周大师治好了呢?”
“荒谬,林老已经油尽灯枯,想要治好绝无可能!”
胡大师音调瞬间提高了八度,高声驳斥此等荒谬言论。这样的表现,使得林和文脸上闪过一丝怒色,还有无奈。权势再大又如何,依旧挽回不了父亲的性命。“灯枯未必油尽,不然的话,为何迟迟还无回光返照之象?”
周诚讥诮几声,首先提出了证据。他眼中精光闪动,扫过病床上的老者,鄙夷道:“正是因为老人大限未到,所以才没有出现回光返照。你不知抢救,反踹一脚把人送进火葬场,还敢称大师,我看称为刽子手更合适。只会照本宣科,不通医理,除了墨守成规,就剩妒贤嫉能,你枉为医者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