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别推啊!”
樊明成是区里还算有钱的人家,家里两个儿子在城市当高管,给父母盖了小楼。“来来来,给你一万,抓紧把东西搬走!”
方经理冲樊明成招手道。“一万?连我家一楼的装修钱都不止了,你这不是坑人吗?当初我儿子盖这楼,连盖加装修花了小二十万呢,你至少得给我个本钱吧?”
樊明成抖着手气道。“推推推!”
方经理毫无耐性,直接就让推土机推上了。轰!院墙倒了,吓得他们家院里的小狗到处乱蹿,汪汪叫个不停。樊明成一激动,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他竟然冲过人群,跑到了堆土机面前,把双臂一展,“想推我家房子,先从我身上轧过去!”
推土机只差不到半米就碰到樊明成了,把大伙吓坏了,司机汗都下来了,赶紧停车倒了好几米。“耍无赖是吧?我告诉你们,没用!我就算现在不推你的房,我早晚给他推了,有能耐你就不吃不喝在这守着,看谁耗得过谁!”
“方志华,你就是个混蛋!臭无赖!”
周诚快让方经理气死了,他比大雷子还要可恶一百倍。“呵呵,我就无赖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方经理冷笑道。这时候林诗涵的电话响了,她走到一边接起,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到了方经理的身边,脸色难看地说道:“谭助理来了,就在东海呢。”
“他怎么来了?”
方经理惊道。“他问我们这边事办得怎么样了,说是一会儿就过来人检查了,我们这边……”“告诉他们这边还没定下来,让他们明天过来吧,你先回去,好好安置谭助理,订最好的酒店,晚上我回去给他接风。”
方经理说道。“知道了。”
林诗涵应了一声,起身就要走。“林秘书,等一下!”
周诚叫住了她。“你们的谭助理叫什么名字?”
“关你屁……”“谭成林。”
方经理和林诗涵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两人对视一眼,方经理瞪了林诗涵一眼,林诗涵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回敬他。“好了,你走吧。”
周诚点点头,没再问什么了。昨天他就觉得这个鑫盛集团名字耳熟,刚刚听到谭助理之后,突然想起来,谭成林不就是鑫盛集团的总裁助理吗?在林诗涵那求证之后,周诚心里有底了。“大伙也都听见了吧?我们总公司来人了,我没时间跟你们磨叽,一万块都不卖是不是?房子也不想被推是不是?”
“是!”
众人应道。“那我就给你个指条明路,给你们个机会,这样,你们这房子不卖也可以,推了的我也可以给赔钱,但有个条件,这就看你们这周神医对你们够不够意思了。”
方经理坏笑着看了一眼周诚。周诚皱眉,这小子又在憋什么坏主意呢?“你到底想怎么样就直说吧!反正一万我们是不会卖房子的!”
有人喊道。“简单!想保住你们的房子可以,把井卖给我,我肯定不征你们的房子,想保住自己房子,你们求我真就不如求你们的周神医管用。”
“方志华,你太不要脸了!”
周诚发自内心地骂了一句,这是他见过最不要脸的人。“这年头脸值几个钱?你要脸,区里人就跟你倒霉,我今天就看你的脸要不要得成!”
众人窃窃私语了一阵子,经过了一番挣扎,樊明成代表众人开口了。“周神医,要不你就把那井卖了得了,大不了我们以后不喝那水了不行吗?我这房子花了小二十万,不能一万卖了啊,我都这把年纪了,你也不能让我睡大街吧?”
“樊大爷,他就是冲着咱们的井和地方来的,就算把我把井给他了,他还是会建旅游区的啊,照样征我的们地不是吗?”
周诚试图跟他们讲道理。“那我们不管,只要不征我家的房子就行。”
樊明成的邻居大婶说道。“就是啊,征别人的我们不管,我们只管自己家的房子。”
众人说道。人就是这么自私,只要不伤害到自己的利益就行,别人倒不倒霉跟他们无关。“井我是不会卖的,这是我们祖上留下来的,这个姓方的明摆了就是想坑我们,你们别上他的当!”
“周神医,你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啊?为了留你家那个可有可无的破井,你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你好意思吗?”
樊明成跳着脚说道。“就是的啊,你一个井能换我们这一片多少家安居乐业啊?你咋一点好心都没有呢?”
大婶也跟着说周诚。“你把井卖了,你要是觉得亏得慌,大不了我们一家给你凑点钱,都一个地方住着这么多年,总不能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吧?”
面对众人的指责,周诚的心情就跟哔了狗一样,他天天给这帮人免费喝养生水,都喂狗肚子里去了。方经理在一旁看热闹,吃吃的笑个不停,昨天受了周诚那么多气,今天终于找着平衡了。“大伙别吵别吵,人家周神医平时对咱们不错,免费给喝养生水,还帮我们看病,谁家有事都帮忙,你们咋能这么说他呢?昧不昧良心啊?”
杨大爷站出来帮周诚说话。“老杨头,你快给我闭嘴吧!这人都是你招来的,周母也是个坑货,你身为老寿星,不给大伙作主,还帮着外人欺负我们,我看你趁早下台得了!”
樊明成跟杨大爷岁数差不多,骂起人来一点都不顾忌。杨大爷被羞了一个大红脸,让方经理这事一弄,他在大伙面前直不起腰来了,说话也不硬气。“赶紧决定啊,要不我可开推了!我还急着回去陪领导吃饭呢,没空跟你们瞎胡闹!”
方经理一招手,司机又发动了推土机,樊明成直接就急了。“周诚,你那井到底卖不卖?”
“我们房子要是被推了,我们都上你家住去,你得赔我们钱!”
“对,我们跟你没完!自私!”
周诚被这帮家伙气得脑仁疼,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坏,是谁自私,是谁不知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