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部长那张脸顿时黑了,这小子居然还有脸说,要不是那位老神仙指点,她还不知道是周诚这小子做的手脚。她恶狠狠的把网子塞进周诚手里面。“反正你这科长也是个闲职,不如干脆帮公司养鱼好了,你每天,把这口缸捞四次,刮两次水草,再喂三遍。”
周诚皱起眉头,这又是张淑芬打的什么鬼主意,让他来喂鱼?一边的女同事也看不过去了。“李部长,喂鱼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秘书干的呀,周科长这种身份,怎么需要亲自去喂鱼。”
李部长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是你能够插嘴的地方吗?还不赶紧滚去工作。”
她扭着粗粗的腰,恶狠狠的瞪了周诚一眼。“别以为你升官了我就能高看你一眼,吃软饭的垃圾无论爬多高还是垃圾。”
周诚冷笑,仗势欺人的狗,想要他喂鱼,行。他拎着网子走到鱼缸面前,扑鼻而来的就是一阵腥臭。周诚皱起眉头,这东西他在爷爷的笔记里面曾经见过,这玩意的确能够开运,却不是什么好东西。“红龙饮血成孽龙,靠吸自家血亲的气运来供养自家的财运......这倒挺像是宋家人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不过这东西来自南洋,周诚心道,这是谁从南洋牵的线。周诚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那条鱼,许久之后,他松了一口气。龙背上那条金线还没长出来,说明被献祭那人身体还正常。周诚阴沉着一张脸,丢下手里的网子,径直去找了宋佳。宋佳办公室里面,张淑芬正堆了满脸的笑,一边给她扇风一边给她赔罪。“乖女儿啊,是妈不好,上次那么火急火燎的想要叫你回家,忘了你的感受了。”
宋佳面色阴沉:“你这一句倒是轻飘飘的接过去了,你居然让人绑架我女儿,你有没有心,你配做人吗?”
她一把丢开手里面的策划案,满脸漆黑。张淑芬连忙辩解:“这怎么可能呢,你把你妈我当成什么人了,过去那么多年,也没想过要她性命呀。我要是真不喜欢她,我五年前就把你拉去医院打胎了。”
她定了定神:“是这样,你奶奶她回来了,她老人家年纪大,见不得家人分离,于是想要叫你回去。从前种种都是我不好,你原谅妈行不行。”
周诚轻轻敲了敲门,他扫了一眼低声下气的张淑芬,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来。“丈母娘也在这,是我来的不巧。”
张淑芬脸上*几下,她不知道,刚刚的话周诚听见了多少,要是全听见了,那不是丢死人了。她咳嗽一声:“小月你多想想,妈还有事,我就不多留了。”
宋佳皱着眉头:“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还真给我妈说动了。”
“你听说公司里面那个新来的风水大师了没有?”
宋佳点点头:“今天早上董事会都炸锅了,空降一个总裁,我也不知道他给我奶奶灌得什么迷魂汤。”
周诚仔仔细细的把红龙鱼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宋佳眉头皱起。“你别是开玩笑逗我的吧,这种阴卸的东西,也是人能够干出来的?”
周诚轻轻点头:“你去查一下这人是否来自南洋,以及我担心他会对你和女儿下手。宋家人手里面都握着你们的生辰八字,只要他拿到你的血和头发,你就危险了。”
宋佳郑重的点点头,难怪张淑芬刚刚那么火急火燎的过来找她。等她回了宋家,想要取血和头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宋佳皱起眉头:“老是这么被动也不是办法,你有没有能够主动出击的法子?”
周诚想了想:“有,只是需要老婆你帮忙。”
“尽管说,这关系到女儿的性命,就算花再多钱我也舍得。”
周诚揽过她的脸亲了一口:“傻老婆,咱们家现在根本不缺钱,我只是想要知道,有谁家会有大量的高年份药材出售。”
宋佳翻了翻通讯录:“有三家,一家是中医世家的白家,大学的时候跟我是同学关系,还有金家和孟家,这两家我接触不多。”
周诚点点头:“我先去看看,如果能够,甚至需要炼制一批丹药出来。”
宋佳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转性了,你别回到以前天天喊着修仙的时候,我跟女儿都耽误不起。”
周诚微微一笑:“放心吧老婆,我这次肯定不会把自己弄到大牢里面。”
宋佳丢给他一张卡:“这是白家大小姐白半夏的联系方式,你打个电话过去,报我的名字。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周诚微微一笑,看着宋佳替他忙活,眼神无比的温柔。所谓白家,在杭城也算十分有名。一来是他们世世代代以行医为业,二来,是他们家的悬壶集团,几乎垄断了整个杭城的中药产业。周诚开着那辆破车去了江杨路一家门店门口,那是宋佳刚刚告诉他的地址。那是一家不大的门店,店门口站着一个穿白色汉服的女孩。那女孩没有像其他穿汉服的同袍那样用簪子固定发髻,她反而扎了个高高的马尾,看上去干练清爽了不少。一见从车上下来的周诚,她皱起了眉头。“你就是宋佳的老公周诚?我是白半夏,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白半夏嫌弃的扫了周诚一眼,破车,一身地摊货,这人连人带车也换不来半个百年灵芝。周诚没在乎白半夏的冷遇,他打量了一眼那家小店,深深吸了一口空气里面的药物苦甜香。店里面有个老人在忙碌,他一直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往戥子里面加减着一些药物。白半夏嫌弃的从柜子里面掏出一个药包,丢给周诚。“百年灵芝,五灵脂,半夏,断肠草......诚惠十五万。”
周诚随手翻了翻,从那一堆药物里面翻出一块绿色的条状晶体。“白小姐,有东西给错了。这是绿矾,不是乳香。”
白半夏接过来一闻,脸上生出几分不屑。“你不懂就不要随便插嘴,我学了将近二十年的药,不至于认不出绿矾和乳香之间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