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芳芳忽然问道:“泽宇呢?好几天不见了,怪想念的。”
张淑芬愣住了,宋宇究竟去哪了,她也不知道。宋国伟也摇摇头,自从那天宋宇负气跑了以后,连个人影都没有。余芳芳慌了:“你们夫妻两个干什么吃的,自己儿子不见了也不慌的?你们算什么父母啊。我宝贝孙子要是出了问题,我也不活了。”
张淑芬连忙过来安慰她:“泽宇都多大个人了,还能跑丢了不成,妈你病刚好,先别激动。”
张淑芬狠狠一拍床板:“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我就让你看个孩子你都看不好。还不快去给我找。你今晚要是找不到,我.....我就不吃晚饭了!”
张淑芬在心里面骂了几句,还是打电话给司机和秘书,让他们全城到处找。“今天晚上七点之前把人给我带回来,要不就扣你们工资,我警告你,他要是磕着碰着了,我拿你们试问。”
那些人满口答应,心里面却不爽。他们找这份工作是来上班的,不是满大街找人的,要找人怎么不去报警。然而这消息却直接到了公司保卫处。周诚微微一笑:“去,全公司的保安留下一半在公司守着,剩下的都跟我出去找人。酒吧、KTV还有那种会所,都给我仔细搜。女同事都留下,那地方不干净。”
一听这话,公司里面的人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不对劲了。宋宇原本名声就不好,周诚说出这种话来,也没有人反驳。喝酒喝瞎了一躺好几天,这一看就是宋宇会干的事情。周诚继续道:“你们进门的费用,公司包了,但其他的消费,公司不管。”
人群里面响起一声轻轻的切,却没有人反驳。那些逃过一劫的女人都一个个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周诚。天知道张淑芬叫她们去那种地方找人的时候,她们的表情有多么错愕。几个女人小声嘀咕:“果然周科长和张总裁就是不一样,懂得体谅我们,。”
“那个老虔婆,就知道把我们当后院的丫鬟使唤。宋宇上次喝多了,欺负小方,还是周科长救的她。”
“小方当时还跟张淑芬哭诉来着,结果你猜张淑芬说什么,她还骂她裙子太短不检点。”
几个女同事脸上顿时一阵倒胃口的表情,张淑芬这人,在公司里面的名声彻底烂透了。几个保安也一边嘻嘻哈哈的讨论着,宋宇从前还在他们面前炫耀过,哪里的嫩模开放,哪里有坐台的女大学生。而宋宇本人,却没有公司里面的人想象的那么旖旎。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一条破船上。宋宇捂着一阵剧痛的脑袋,挣扎着从甲板上爬起来。他依稀记得,当时他喝多了,身上又没钱,在小巷子里面断了片。他抓着一个船员的领子:“喂,我怎么在这里,这船往哪里开?”
那船员操着一口南洋口音:“扑街啦你,死靓仔。”
宋宇傻眼了:“这是哪里的船?往哪开的?”
“南洋啦,你船费有人给你埋单,跟死猪一样喊都喊不醒。”
宋宇顾不上跟他纠缠,他直接冲进船舱里面大喊:“放我回去,我不去南洋,我要回家!”
船舱里面那些男男女女看见他的样子,顿时都笑了。有个高壮的女人朝他走过来,往他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宋宇被打蒙了,他抬手想要还手,却被狠狠一脚踹倒在了地上。那女人一副凶恶的样子:“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偷渡去南洋打工的,马上就靠岸了,你别在这叽叽歪歪。”
宋宇傻了,他上了个什么船?船上都是偷渡的黑工。果然,边上几个小女孩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保姆的活计,她们说着跟南洋近似的方言,都是一脸的兴奋。宋宇彻彻底底的傻眼了,南洋那么远,他又身无分文,怎么可能活得下去。跳海他不敢,其他人都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正当他挣扎的时候,有人高喊一句:“不好啦,查船的人来啦!”
前来的那一艘船跟这艘伪装成渔船的黑船完全不一样,那船上装备精良,连涂装都是崭新的。就算是宋宇这种什么也不懂的家伙也能看出来这艘船的豪华。船长把那群人赶进船舱里面,大副则熟练的拉开船舱底下装鱼的夹层:“都进去,蹲下,里面没水。”
宋宇誓死不配合,他心中大喜,要是被这些人抓了,他就能够一分钱不花被遣送回去了。他扒拉着门框,就是不肯走。船舱里面大多数都是穷苦人家的半大孩子和女人,怎么也拖不动这颗圆球。宋宇冷笑:“老子就是不走你们能把我怎么地,来人啊!这船上全都是偷渡的!”
他成功地吸引到了那边人的注意力,从隔壁船上下来两个全副武装的人,他们身上穿着一模一样的制服,看上去规整且严肃。只是宋宇有些迷惑,南洋的警服是绿色的吗?那两人伸手一指扒在门框上的宋宇,意外的会说普通话。“他说你们这艘船是偷渡的?”
船长讪讪地笑了:“不是,门框上那个是我脑子有问题的二侄子,他说话不能信的,疯子的话怎么可以当真。”
那两个人只是上上下下的扫了杜景城一眼,随即转过脸去。瘦的那个扒拉开宋宇,反而朝着门内探头。“里面还有人没有,一万块一个,罚款!”
船长脸上带着憨厚的笑:“怎么能够有人呢,这小子也不是偷渡的,他就是我远房二侄子。撞坏了脑子来我船上混口饭吃。”
那两个人一伸手:“两万块,我不晓得你藏了多少人,一口价,不给的话你就直接返回去。”
宋宇傻眼了:“你们不是警察?你们还跟他勾结收钱?有王法没有?”
那两个人冷笑:“龙家倒了以后谁都是王法。在南洋,有钱有权就是王法!”
船长磨磨唧唧又砍了半天的价,把那两个人说得不耐烦了,这才从兜里面扣出一万七千多块。船长送走了那两人之后,恶狠狠的瞪着宋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