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善国脸上带着浓浓的怒气,恨不得现在直接把张美心给扛出去。白半夏嘴角带着笑意:“钟爷爷,您孙子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小钟彬乖巧的摇摇头:“谢谢白阿姨,我很好。”
他偷偷瞄了周诚一眼,似乎在努力想起周诚的模样相貌。白半夏拉过周诚:“看,这是上次救了你的周叔叔。”
钟彬恭恭敬敬的给周诚敬了个礼:“谢谢周叔叔。”
周诚笑着揉了一把钟彬的脑袋:“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他心道,果然男孩子的脑壳和女孩子不一样,萌萌的小脑袋不光圆乎乎毛茸茸还温暖,哪像男孩子的,扎手。张美心一见钟彬,整个人冲上去直接扑到他面前。“彬彬,你还记不记得,我是妈妈,跟妈妈走好不好。”
钟彬忍着痛挣脱开张美心钳子一般的手:“你不是妈妈。”
张美心满脸都是错愕:“他们给你喂了什么药,我明明就是你妈妈!不对,你一定是中邪了,我带你去看大师,让大师救你。”
钟善国抱起钟彬,护在身后。一听见大师两个字,钟善国脸上满是警惕。他还记得钟彬濒死那一次,要不是有周诚,钟彬能够被张美心硬生生拖死。“你闭嘴,法院已经判下来了,你没有探视权也没有抚养权,这个孩子,从此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张美心使劲摇晃着脑袋,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周诚:“不可能,我儿子怎么不回事我儿子,一定是你这个妖孽害的,我要找你报仇.......”她紧紧的攥着脖子上拴着的佛牌,口中念着不知从哪来的咒文,眼中被恨意灌满。钟善国摇摇头:“叫保安吧,把她扭送到精神病院里面去,从她现在的举动来看,已经有了很强的攻击性和社会危害性,时间一长,我怕伤到无辜的人。”
张美心尖叫一声,飞快的跑远了:“我不要!我没疯,我不去精神病院!”
她直接趴在栏杆上,试图从那跳下去,却被周诚一把抓住。周诚皱着眉,他本以为这女人只是被骗,没想到,她精神还真的出了问题。这里可是三楼,有常识的人都不会试图从这里跳下去。张美心却往周诚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周诚一甩手,将她整个人狠狠的拍在了地板上。钟善国等人闻声而至,可张美心却直接冲进了半开的电梯里面。白半夏拉过周诚:“别追了,算了,我先给你看看伤口。”
她捧起周诚的手掌,仔细端详。如同白玉一般的手掌竟然比女人的纤手还要更加白皙细嫩几分,只是上面一圈血痕实在是太过显眼。伤口不算深,可那一口叫白半夏心里面难过。明明周诚才是救人那一个,他凭什么被人骂成是妖孽?他又凭什么被这样一个女人污蔑?即使那女人是个疯婆子。白半夏替周诚吸了一口冷气:“别动,我先给你消毒,狂犬和破伤风也要打,HPV和......”周诚忍不住轻笑一声,却换来了白半夏一个白眼。白半夏瞪着周诚:“你笑什么,疯婆子的口水很毒的,我又不收你钱,话说你今天没事来医院干什么,你要是不来怎么可能会遇到这个疯婆子。”
钟善国轻轻咳嗽一声,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你们先聊,顺便帮我看住一下彬彬,我去看看张美心往哪去了。”
白半夏点点头,对上周诚那一双带笑的眼睛,她先前想要说的东西全都梗在了喉咙里面,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气哼哼的往周诚手掌上倒了一大滩碘伏,听见周诚轻轻的抽气声,白半夏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钟善国一边走一边嘟囔着:“白小丫头不会对周诚有意思了吧,可周诚是有老婆的......难搞,现在的年轻人呀。”
张美心急匆匆的跑下楼,却差点在门口撞到一个女人身上。龙印香浑身上下的香水味熏得张美心头疼,她刚想破口大骂,却看见了龙印香脖子上面的项链。那一条项链用铂金穿了,底下却不是宝石吊坠,而是一个做工粗犷的佛牌。张美心忍不住念:“三世三妙菩萨,成天之运势,夺天之造化......”龙印香皱起眉头:“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们家的三世真言。”
张美心从胸口掏出那块佛牌,怼在龙印香面前。“我是大师的信徒,梁大师过世之后,他师兄金大师来了......”龙印香扶着额头,从备份来看,这些人似乎是杜景城的徒弟。她懒得听这个疯婆子叽叽喳喳,要不是她今天听余芳芳那个老妖婆说,周诚可能在医院跟什么人会面,她才不稀罕来这种肮脏的地方。可张美心还在一边止不住的叨叨:“你是大师手底下的几代弟子?大师什么时候才能够显灵,还有三世佛......”龙印香不耐烦的推开她:“你这种人也配得到三世佛的庇佑?让开,我没工夫跟你废话。”
张美心好似根本没反应一般,还在继续絮絮叨叨:“等大师显灵了,我就能够杀了周诚那个妖孽,到时候我儿子和我老公就都能够回来了。”
一听见周诚两个字,龙印香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她脸上带着危险的笑意,如同花园里面匍匐着的蛇一般逐渐绕上猎物的脖颈。“你说你讨厌的是谁?周诚那小子对你干了什么?”
张美心那张脸因为恨意而逐渐癫狂:“不能够在这里说,到处都是周诚的眼睛,我们找个地方......上车,我们上车。”
钟善国在停车场里面饶了一大圈,也没找到张美心的车。他皱着眉:“不行,我还是得跟张家人打电话才行,这一个疯子跑出来,指不定要惹出多少事情。”
白半夏给周诚包扎好了伤口,终于红着脸把周诚的手给放下。“行了,给你弄好了,不收钱,反正你也没挂号。”
周诚脸上生出几分揶揄:“你们白家人都是这么对待病人的吗?我挺想知道你们是怎么不赔本的,院长不找你们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