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走到车里,就抓起一边的香水瓶,朝自己身上使劲喷洒。过浓的香水雾气在车里面下了一场小雨。余芳芳捂着鼻子,却还止不住的一直打喷嚏。龙印香使劲撩了撩头发,这才作罢。“你们这种乡下地方,我能够赏脸来一趟就算你们全城的人积德了。爬山这么粗鲁的事情,本小姐怎么能干。你们这的天气也是,又干又热。”
余芳芳赔着笑,那张老脸上的褶子里面却写满了厌弃。龙印香满脸烦躁的握住方向盘:“要不是想看陈欣蕊那个小贱人吃瘪,我才不要跟去那种地方。白龙山,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土的地名。”
她现在只想要赶紧把陈胜南的头颅砍下来,然后回南洋邀功。然而龙印香转念一想,她来杭城好像什么事情都不顺,什么东西都没办好。尤其是自从遇见了周诚之后......她愤愤的骂了一句:“周诚那个灾星。”
龙印香抬腿就是一脚油门,出去,却险些撞上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她摇下窗户破口大骂:“你怎么开的车呀,没长眼睛啊,果然这种乡下地方的乡巴佬就是没素质。”
陈欣蕊缓缓摇下车窗,随即轻蔑的扫了龙印香一眼。“南洋来的猴子还有脸笑话别人了?就你这一身,啧啧啧,什么村炮品味。”
龙印香气得想要跳脚,陈欣蕊这死丫头一定是故意的。然而陈欣蕊只是轻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随即拉起车窗。“我今天没空跟你这种猴子扯皮,走了,别太想我。”
龙印香咬着牙,她还没骂完,半口气就堵在了喉咙里面,上不去下不来,憋得慌。然而陈欣蕊说的没错,从外形上来看,陈欣蕊比龙印香漂亮了一整个层次。龙印香那一身微黑的皮肤,若是能够好好打扮,那还算看得过眼。然而可惜,离开了龙家的专属造型师,她简直成了南洋村花。陈欣蕊点开蓝牙:“恩公哥哥,听说你要跟方程军在白龙山对战?”
周诚一怔:“你怎么知道的?我明明定下誓约才几个小时。”
陈欣蕊深吸一口气:“恩公哥哥,你是不知道,白龙山严格上算是林家的地盘。你跟他要对战的消息,早就传出去了。”
不仅如此,林家甚至还开始加收门票。陈欣蕊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给周诚。“喏,你看,前排贵宾席还需要一定的资质才能够获得。我这边有好几张呢,你要不要给小月姐姐他们?”
周诚轻轻摇头:“多谢,但不必了。”
陈欣蕊顿时嘟起了嘴巴:“那萌萌也不回来了吗?我挺想去看你打架的,但我又怕寂寞,这次连我爸爸都不来。”
周诚目光微闪:“陈先生不来?他很忙?”
陈欣蕊顿时改了口:“不是不来,他是没法来,他现在人在明城,一个月之内根本没法回来。我妈也是,一个人飞国外旅游去了,还不带我。”
她嘟起嘴,平白添了几分可爱。周诚失笑:“小月他们最近在忙公司合并的事情,暂时比较忙。但,陈武他们有空,过来陪你也不是不可以。”
陈欣蕊使劲点头:“这样就好,我还怕我一个人坐在贵宾席上尴尬呢。”
周诚一怔,随即明白了方程军的用意。这老东西看来胜券在握啊。离开打还有十天,他这就打算捞一把油水了?陈欣蕊愤愤不平的说道:“你不知道,开盘才刚刚一个小时,赔率就成了一比五,那群人真是,蠢透了。”
可惜她爸爸不让她在这种东西上面下手,不然陈欣蕊肯定要全部买周诚赢,赔光那群不长眼的东西。周诚却半点都不意外:“正常,方程军成名已久,老一辈的都知道他的实力,反观我,那群人估计压根就没听说过我的名字。”
一个是成名了三十多年的明修境界强者,还有一个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任谁也知道该怎么选择。更何况方家有意把舆论引向他们那一边。一时间所有人都忽略了,方程军已经八十多岁了,还带着一身旧伤。若他当真死在台上,少不得有许多人怀疑这比斗的公平性。陈欣蕊咬着唇:“反正不管他们怎么吹牛皮,我都觉得你能赢。”
“多谢你这么信任我。”
周诚挂了电话,转身朝楼上的一个房间走去。张淑芬等人住过的复式套房早就空置被他给空置了,宋家人一走,他带着宋佳等人又搬回了原来的那一个小套房。这一套被空置出来的复式套房,周诚并没有闲着。他在里面放了些重要的药材和炼丹物品。屋子正中央,放着的是那一面古铜镜。另一边的博古架上,那一块古玉板被镶嵌进去。空气里面充斥着灵气和药味,周诚扫了一眼地上还残留着的阵法痕迹,脸上生出几分冷笑。“方程军这老东西跟白老爷子闹翻了,他是从哪里弄来的养身药?看来又是龙印香在里面搞的鬼。南洋这些臭虫,什么时候才能够死绝。”
忽然,一个电话从楼下打来,正是陈武。陈武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狂跳的心脏。“老大,林家那个女人又来了,这次您要不要......”周诚轻轻点头:“行,你先接待着,我下来看看,萌萌也在,你给她弄点零食。”
林艳阳停稳了摩托车,皱着眉头看着乐赏KTV的招牌。她伸手一指:“老板,这牌子是不是换过了?我上个礼拜看得好像不是这么款式的。”
陈武不好意思的笑笑:“是这样,店庆的时候,有几个人喝大了,在这动手来着,一不小心,砸了点东西。”
林艳阳也没多想,只是可惜,店庆那天她没在,要不是林奉天那个狗崽子,她哪里会错过。她从怀里面掏出一把钞票拍在陈武胸口:“照旧,一个包厢,两箱啤酒,其他小食随意。”
陈武笑着点点头:“您放心,楼上的包厢都是空着的。”
林艳阳转身进了包间,忽然,她一抬头,从窗户那边看见一人正从楼上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