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哲忙着巩固营地,在野兽的骚扰中逐步站稳脚跟的时候,范举等人却是惨兮兮的另外一番光景。“他娘的!打火机坏了!”
王呈刚恶狠狠的咒骂,抬高了嗓门儿嚷嚷,“大哥!大哥!你那里还有火机不?我生不了火了!”
“什么!”
范举拎着两只松鼠,急匆匆的跑过来,瞪圆了眼,“怎么搞的?又坏了?你现在用的,不就是我的打火机么!”
“唉,那完了,这可怎么办!”
王呈刚跌坐在旁边,沉沉叹了口气。这些天以来,他的伤势好了许多,一些最基本的活动已不成问题。但摆在这群亡命徒头顶的生存危机,却好似一柄利刃,时刻高悬着。人少有人少的好处,不需要消耗太多的资源,但却终究比不上团结协作,毕竟人类本身就是群居性的动物。在被李哲坑掉了绝大部分同伴后,这群亡命徒的生存能力大大下降了。莫要说是王呈刚了,即便是范举,都明显瘦了一大圈儿。“喂!你们几个!”
他扭头冲着其他人嚷嚷,“谁身上还有打火机?快拿出来!”
附近那四个亡命徒面面相觑,旋即一起摇头:“没有了啊,大哥,我的火机不早就被你拿去了。”
“我……我平时也不抽烟……”“唉,大哥,我记得咱们还应该有两只打火机来着……”范举僵在原地,瞪圆了眼珠子,傻呆呆发愣。王呈刚试探性的叫:“大哥?大哥?”
“啊?”
范举回过神,却脸颊都扭曲起来了,“该死,我想起来了,那两只打火机,在陈浩明和黄有为身上!这种生火的活儿,原本是他们两个人在做,该死!我真该提放点儿,谁成想他们两个还敢跑了!”
“大哥,要不就算了吧,今晚别生火了,就这么着……”王呈刚嘴里嘟嚷着,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作势便要站起来。范举瞬间勃然大怒,一脚就将他蹬翻在地:“放你的屁!不点火,我们吃什么!难道……难道……”他拎着手里的两只死松鼠,晃了晃,气急败坏的叫嚷:“不生火,难道你让我生吃么!我他娘的不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你听明白没有!”
王呈刚瞅了瞅他手里的两只死松鼠,一个劲儿的咧嘴:“大哥,忙活了一整天,就……就打到这么点儿猎物?咱们六个大老爷们儿,哪怕是……哪怕是一个人,也不够吃啊。”
其他几个人跌坐在地,也一个劲儿的抱怨:“这都多少天了,咱们就没吃饱过东西……”“真倒霉啊,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又得饿肚子,饿死我了……”“最近怎么就打不到猎物呢?老天爷这是要搞死咱们啊!”
范举听着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议论,那张脸乍青乍白,愈发难看起来。自从被李哲打得落荒而逃,他就好像成为了上天的弃儿,越来越不顺利。最近今天都没打到像样的猎物,饿肚子也就罢了,偏偏还有更加紧要的情况摆在面前:子弹,也快耗尽了!再这么下去,他们说要面对的情况,就只有灭亡!范举很清楚,绝对不能在手下人面前将自己的平庸无能表露出来,否则会死的更惨。他稳了稳心神,沉声吩咐道:“试试钻木取火,我心中已经有了计策,很快就会时来运转。”
王呈刚满脸兴奋:“大哥?真的?快跟我们讲讲!”
其他人也忙不迭凑过来,抻长了脖子,满怀期待。“我的计划,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的,别着急。”
范举故作高深莫测的说道,在旁边坐了下来,却并不细言。其实他心里一团糟,什么想法都没有。故意言之凿凿的说出来,不过是为了安抚人心罢了。范举已经山穷水尽了,前面进不得,后面退不得。即便他最全盛的时期,都对付不了李哲那个混蛋,现在又能有什么办法?王呈刚知道范举最近脾气差,也不敢多问,点了点大脑袋。他找来木头,用刀子削尖了,想要尝试着钻木取火。同样的事情,李哲早就试验过无数次,通通以失败告终,更何况是王呈刚这种头脑简单、肌肉发达的笨蛋了。折腾了好一会儿,累得满头大汗,火都没有生起来。正在这群亡命徒一筹莫展的时候,隐隐听见不远外的树林子里,传来了一阵交谈,声音很熟悉:“他们应该还在这附近吧?”
“呵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谁能想到,咱们也有时来运转的时候,今天就让他们好看!”
范举同王呈刚对视了一眼,神经都紧绷起来了。他忙不迭抽了腰间的手枪,冲着对面大喝:“谁!滚出来!”
树林子里沉寂了一会儿,紧接着传来大笑声:“哈哈哈哈,这不是大哥嘛,真让我们一顿好找啊!”
在场这些亡命徒面面相觑,旋即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当场炸开了锅:“他娘的!我听出来了,这是陈浩明!”
“混蛋!他还敢回来,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过了不到半分钟的工夫,从茂密的丛林里闪现过两抹身影,正是陈浩明和黄有为。他们衣装干净整齐,容光焕发,站在那里笑眯眯瞅着对面这群惨兮兮的亡命徒。范举满脸阴冷:“你们还敢回来?”
“他娘的!老子宰了你!”
王呈刚厉声咆哮,直接从地面弹起来,作势就要往上冲。陈浩明忙不迭退后了半步,摆了摆手:“刚哥,刚哥,莫冲动嘛!”
王呈刚停下脚步,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却又偏偏说不清楚。直至他斜眼瞅了瞅,发觉黄有为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黝黑发亮的手枪!黄有为笑呵呵道:“我和陈总顾念兄弟情份啊,知道你们过得苦,特意回来周济一番。这什么情况?情份不要了,还打算恩将仇报啦?”
王呈刚满脸懵:“你们!你们手里怎么会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