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金凤对李哲动手,除了心胸狭隘的报复之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妄图控制住侄女唐若冰,进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作为一个老谋深算的商人,她习惯于铤而走险,使得利益达到最大化。“姓李的,归根结底,你也就是我们中海唐家的一条狗罢了。你在荒岛打拼这么久,留下的所有基础,都应该是我们唐家的财产......”唐金凤攥紧了手里的小刀,面孔狰狞,“呵呵,你所做的一切,到头来,不过是为中海唐家做嫁衣而已。”
其实以普通人的思维而言,动刀子绝不是最好的选择。寨子里人数有限,尽管无论怎么做都会留下蛛丝马迹,但是掐死李哲,要远远比用刀子划破李哲的脖颈来得更隐蔽。不过唐金凤心生歹毒,恰恰就要反其道而行之。“那个姓曹的垃圾也不是什么好玩儿意,竟敢当面指控我......”她对着面前看似毫无反抗之力的李哲,低低的冷笑,“等我宰了你,就把刀子擦干净,偷偷扔给老曹......那家伙蠢透了,拿到刀子后,一定会割断绳子想要逃走......”这才是唐金凤的真正图谋!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如果老曹拿到这柄杀人的刀,肯定是要割绳子溜走的。届时唐金凤只需要大声喊叫,呼唤寨子里众人再将老曹擒住,顺水推舟就能把杀害李哲的罪名推到老曹头上。到了那个时候,老曹手提小刀被抓,像极了杀害李哲后的畏罪潜逃,即便浑身是嘴也肯定说不清楚。李哲躺在那里,动也不动。可他听到唐金凤这番猖狂的自言自语,却也觉得心头震悚。这老女人真歹毒啊,简直就是蛇蝎!如果不是自己福大命大,真在老曹的偷袭中变成了植物人,那早早晚晚,山寨里的所有成员都要死在唐金凤的手里!前前后后,充其量也就仅仅二十秒的工夫。唐金凤说话之际,早已经来到了李哲身旁,扬起了手中锋锐的短刀,手臂灌足了力气,准备挥下来割他的脖颈。李哲的神经都绷紧了,但却依然,没有动!在这种时候,他将性命,毫无保留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人!稍有差错,就是一去不返!唐金凤脸颊涌起了狰狞可怖的笑,仿佛早已见证了下一瞬血花奔涌,李哲死尸横陈的模样,这让她内心感到无比畅快。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身后陡然传出一道冰冷的嗔喝:“你在做什么!”
“啊?”
唐金凤惊声尖叫,忙不迭收了怀里的小刀藏进衣服,慌里慌张的退后两步,“没,没做什么......”她打着哆嗦,满脸惊恐的抬起头,正瞧见吉娜站在门口,眸光寒冽的瞪视着她,视线好像锐利的钢针似的。唐金凤稳了稳心神,表情恢复了许多从容,这才气急败坏的嚷嚷:“你是神经病么!大晚上的,要吓死我?”
吉娜迈开大长腿,缓步走进了草棚。她的视线,却始终没有从唐金凤身上挪开,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刚刚在做什么?”
唐金凤很心虚,却要装出理直气壮的模样:“我做什么,凭啥要告诉你?小黄毛丫头,你已经失势了,别太得意!”
吉娜冷笑:“你不告诉我,确定今晚走得了?”
唐金凤脸色变了变,眼底悄然泛起了恐慌。毕竟小刀还藏在身上,又深刻知道吉娜的身手,也清楚今天这一关难过去。非但没有成功做掉姓李的,反而连自己都陷入了麻烦。她的语气软了不少,已经不是方才那么强硬:“我什么也没做......”“呵呵,什么也没做?”
吉娜打量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什么也没做,你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当我是傻子么?”
“李哲是我中海唐家的女婿,我挂念他的安危,害怕他突然死掉了,所以过来瞧一瞧,不可以么?你管得着?”
“你这话说出来,只怕鬼都不信。”
吉娜面带嘲讽,直接探出了一只白嫩玉手,“别装了,把你的刀子拿出来吧。我方才在门口看得清清楚楚,你要对李哲动手,想杀了他!”
唐金凤恶狠狠的嚷:“你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在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吉娜装模作样的挽起了袖子,“我缴了你的刀子,把你带到大家面前,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眼看着吉娜步步逼近,唐金凤满心惊惶。只不过,她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颤抖的身体骤然松懈下来,不屑的笑笑:“黄毛丫头,你少来这套。就凭你?根本动不了我?”
“哦?为什么?”
吉娜蓦地止住脚步,饶有兴致的眨巴眨巴美目。唐金凤洋洋得意:“因为若冰才是寨子的首领,而你什么都不算,没人会相信你的话。我即便要宰了姓李的又能怎么样?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到底什么才是真相,谁说的清楚?”
吉娜挑起眉梢:“别忘了,你身上还带着刀,这就是物证。”
“呵呵,少来这一套。我一个女人,随身带把刀子防身不碍事吧?毛丫头,我警告你,别做得太过分。你要再敢逼我,我就说你陷害我,连我身上这把刀子,都是你强塞给我的......”唐金凤满眼恶毒,“若冰就是我的提线木偶,我说什么她信什么,你觉得自己能发挥多大能量?乖乖滚回去,就当今晚的事情没发生过,否则吃亏的也是你自己!”
吉娜道:“如果我回去,就是纵容你为非作歹,放任你害死李哲!更是对寨子里所有人的不负责任!老女人,你的心肠比蛇蝎还要恶毒,老曹也是被你陷害的吧?”
唐金凤摇头晃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那家伙就是个蠢货,我说什么他信什么,这怎么能怨得了我?即便告诉你又能怎么样,走出这个门,我什么都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