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还帮起那个小子了?”
一出来,于长春就是按捺不住要对程功兴师问罪了,当然,语气上也是不敢太过分。程功淡淡的瞥了于长春一眼,然后提醒道:“我说过,在外面,要叫我程总。”
“这不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于长春心中虽有不快,但也只能忍耐,可见程功的眼神,于长春又只好选择妥协。“知道了程总,以后我会注意的,但现在,你是不是要跟我说清楚徐洋的事情?”
程功冷笑一声,很是自信的说道:“你看他那个样子,像是能在一天之内能筹到三万块钱的人吗?”
“就因为这个?”
于长春声调提高了几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程功搞了半天,就是这种盲目的自信。“三万块钱而已,只要有点儿亲戚朋友,也能凑齐了吧?为了那豆腐厂,别说是三万,就是三十万,我也能在一天之内凑齐。”
于长春是真的急了,甚至大有程功一个解释不好,就要撕破脸的架势。不过这一次,程功倒是没有生气,只不过对于长春露出鄙夷的眼神,“看来你这一辈子,教导主任就是你的终点了。”
于长春脸色一沉,就准备发作,眼下豆腐厂很有可能没有希望,也没有必要在和程功客气了然而,程功却是先一步说道:“于主任,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一个农村里的小子,能拿出十一二万,怕是都已经借遍了亲戚朋友了吧,一个高出市场价格那么多的豆腐厂,除非他是傻子,或者他的亲戚朋友是傻子,不要忘了,豆腐厂真正的价值,只有你我知道,他可不知道。”
最后一句话,彻底点醒了于长春,也顾不上那一声于主任带着讽刺的意味。“是呀,他又不是傻子,就算是他打算用那豆腐厂做什么,成本已经超出了预期那么多,谁还会支持他拿下豆腐厂。”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于长春又是惊疑不定的说道。可是程功很是笃定的说道:“如果你真的不放心的话,就去打听打听徐洋的亲戚,看看他手里的那笔钱是不是借的,还有,我建议你找到村里借高利贷的人,把那个人盯住,就是万无一失了。”
听程功说完,于长春也是终于恍然大悟,很是兴奋的说道:“对呀,他若是真想一条道走到黑,在借不到钱的情况下,想要在一天时间筹到钱,惟有高利贷一条路了。”
想明白程功的安排计划之后,于长春也是不得不承认,短短的几分钟内,程功就能想的如此周到全面,不愧是大厂的副总经理。只是佩服归佩服,程功的傲慢,是于长春没有办法接受,但为了利益,只能被迫忍受下去了。恰巧这时,李永新走了过来。“两位老板,你们还没有走啊。”
程功看到李永新,当即给于长春使了一个眼色。于长春虽然性格冲动,但也不是笨蛋,知道程功是想让他从李永新的身上找线索。于长春也不客气,直接询问起了关于徐洋的情况。李永新一脸坏笑,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要说这徐洋啊,那就不得不说一下他那个水性杨花刚过门的老婆了……”噗……哈……“真是笑不活了,我还以为这子有多么了不起呢,刚结婚就带了一顶绿帽子,还是人尽皆知,我现在真想看看他那小老婆长什么样的了,简直是个极品啊。”
于长春放肆的笑着,程功则是微微皱眉,目露思索之色。程功虽然也觉得这事听起来有些离谱,但却笑不出来,一个刚刚经历过如此大打击的男人,昨天能和他们谈笑风生,今天又能硬生生的给自己争取了一天的机会。扪心自问,若是换作自己的话,绝对不会像徐洋保持那样的冷静和淡定,根本一点儿都看不出。接着,二人又是从李永新的口中得知了徐洋手中十万块钱的由来,得知此事真相,于长春对程功竖起了大拇指。虽然这钱是二十万彩礼的一部分,但也从李永新口中知道,这些钱本就是从亲戚的手中借的,所以和程功的猜测并没有太大的出入。李永新也是笑着说道:“我觉得二位根本没有必要担心,别说一天了,就是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也未必能够筹到钱。”
听到李永新这样说,于长春仅有的一点儿担忧也是烟消云散了。但也没有忘了正事,“你们村里借高利贷的人家你应该知道吧?”
李永新一怔,表情突然有些不大自然,但还是点头说道:“知道,您二位也缺钱吗?”
“我们可不差那几万块钱,就是为了以防万一,防止那小子真的一根筋,跑去借高利贷。”
知道是这原因后,李永新“哈哈”大笑。程功和于长春相视一眼,均是觉得奇怪。李永新也是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有些失态,连忙解释道:“如果你们担心这个,大可不必的,要说村里有实力放高利贷的也只有杀猪的老王家了,而老王家的老大,正是给徐洋带绿帽子的男猪脚。”
这一次,哪怕就是程功都不禁哑然失笑,天时地利人合,徐洋是一样都不占,还真是没有什么悬念了。至于于长春,已经笑到捧腹,“不行了,真不行了,不能再笑了,我肚子都受不了了。”
“表……哦,程总,这下也省事了,咱们走吧。”
程功点点头,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奇迹,徐洋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子,翻不起什么浪花来的。李永新突然惊讶出声,“呵,这小子也走过来了。”
最后出来的徐洋,也是没有想到,这三人还没有走呢,但也没有退缩的意思,径直的走了过来。于长春看到徐洋的一瞬间,又是忍不住笑喷了。徐洋皱眉,但不想理会。可于长春怎会轻易的放过徐洋,只见于长春大声的说道:“徐洋啊,听说你结婚了啊?还娶了一个相当不错的老婆,我这个做主任的还要恭喜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