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结算的奖励都翻倍了。秦云忽然有个想法。要不要睁只眼闭只眼,专门在少府中养一个大硕鼠留着,留给未来的儿子登基之后当备用。秦云看江通就很适合担任这份任重道远,舍己为人的重担。江通的善于生财,他可是亲眼见过的。毕竟他追求仙道,大允国运最后注定好不到哪里去。哪怕他小心翼翼维持,儿子登基之时将国运维持在二十万的阈值,大允不能说风雨飘摇,但顶多也就是最后一口气吊着。一个行差踏错弄不好,就是积重难返了。不过念头一转,秦云将之搁置。儿子就算登基也是十几二十年后的事情了,国库內帑之外再设一个储备应急钱库的事情不急于一时。从长计议就好。程志云以目示意江通。江通微微上前,“陛下,脏银之事,由臣为陛下详解?”
“你说,简练点。”
抄家的纹银两千万两,其他田亩地契,珍宝古玩折算才六百万两,纹银过多,置业过少,确实看着有问题。但秦云感兴趣却没心思听太细节。秦云的任性吩咐让江通怔了一下才开口。江通组织力一下语言,默默简练腹稿,“数代以降,京师近畿地区田亩多有归属,京师房产也多为家传,想要购置困难重重,故而脏银中才会有现银两千万两,而折算之物只有六百万两。”
“且这折算的六百万两中,田亩地契不过占了三成不到,多为珍宝古玩。”
秦云让简练,江通就真的说的十分简练。但秦云还是点头表示听明白了。无非是京师内外,无论近畿田亩还是城中产业,数代人下来大大小小无论什么方面都有主了。而且都是留在手上传家的,轻易不会发卖。市场饱和,无市无价。但秦云更愿意认为是被京师豪右乡绅瓜分垄断了。少府一群十来年利用贪污骤富的暴发户,手里攥着大笔银子,面对铁板一块的豪右圈子插不进去,有钱没地方花。也不敢大手笔乱花脏银,怕生风波,怕被盯上。手里的钱不干净,干什么都遮遮掩掩,坐拥巨款却只能放在家里地窖干看着。最后被抄家,全须全尾都还回给秦云。敲了敲桌面,秦云再次意识到京师豪右乡绅的能量巨大。让你有钱没地方花的能量,很可怕。这是针对少府硕鼠,若是有一天针对他这个皇帝呢?会不会他也落一个有钱花不出去,空抱着黄金白银求而不得,甚至忍饥挨饿?逼急了,豪右乡绅还真敢这么做。但秦云不怕。他可不是讲规矩的君主。真有那么一天,暴力破局就是了。朕是昏君,也能是暴君!但心里还是不爽,秦云将奏折一合,“如此巨贪,只诛首恶难以服众。其家人同流合污,罪加一等,全部流放吧。”
管你是不是代豪右乡绅受罪糟了朕的迁怒。作为家人,享受了贪污来的豪富,就该有被秋后算账的一天。做作一点,这叫人间所有美好背后都早已经标好了价格。享受不该享受的富贵,就要承担相应的罪责。“喏。”
程志云躬身应诺。他虽有恻隐之心,抄家之外判了不少妇孺女子在京发落,为奴为婢。但现在秦云有圣断,他也自然遵从。历任地方军伍,程志云也不是心慈手软的好好先生。慈不掌兵。“尽快将抄家所得脏污发卖,所得归入內帑,查抄所得两千万两,悉数归入內帑。”
秦云对抄家所得有了处置。既然是少府官员所贪,那自然要物归原主。至于外朝,敢多嘴一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