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住的好好的,而且还是太后做的安排。好端端的,陛下为何突然提议让我去承乾宫?程瑶沉思。她喜好武道,但并不愚昧,只是对武道热爱的纯粹。蠢蛋也不可能在武道上有她这样的成就。但偏偏这会沉思,却找不到头绪。感觉脑子不够用,突然变成了蠢蛋一个。秦云看似临时起意的提议,把程瑶难住了。不知道秦云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又是什么心思。徐婉宁这个人,程瑶还是知道的。得益于徐文易这个冷灶骤然得了圣眷发迹,在礼部尚书位置上蹉跎多年,猛然被大礼拜为丞相,还是集齐拜相三礼,没有内阁,独一无二的宰相。当时很是轰传京师,家里也相应的普及过徐文易的情况。程瑶虽然不感兴趣,但家族要求,她还是修炼武道之余,记住了些重要的信息。徐婉宁作为徐文易独女,程瑶自然知道。而且印象深刻。只因为当时家老普及徐文易信息的时候说过一句,徐文易早年历任地方,不幸丧偶,但因女儿幼弱,恐再娶续弦后母不容女儿,于是一直父女相依为命。当时程瑶心中的羡慕现在想来依旧记忆犹新。徐婉宁不幸,幼年丧母。但她有一个真正将她奉为掌上明珠,十分痛爱她的好父亲。程家因她伯父当年从军,成为大允新兴军门世家。但程家并非在她伯父积功受封之后才兴起的家族。早年她伯父还年轻时,程家虽不是如今的军门世家,名门望族,但也是郡望之家了。所谓郡望之家,既是放在一郡之地不说独占鳌头,但也屈指可数。大允虽大,也不过有四道八十一郡罢了。人口千万,八十一郡郡望屈指一算也就百余家而已。程家为郡望,已经不小了。否则她伯父当年投军,若没有郡望之家的底子,也不可能记功升迁,最终得封郡公。不过家族一旦大了,人多了,亲情自然就薄了。她的父亲也是早年丧偶,不过却很快取了续弦。没落在徐婉宁身上的悲剧,落在了她的身上。好在她当时年级大些,不比徐婉宁幼弱,她娘亲多有教导她,让她学会了如何在大宅门中求存。更有她娘临终之际抓着她手反复交代,若有不决,就学她伯父,一心习武,走武道一途,即使日后她父亲有新人入室,也可保她无忧。程瑶记住了母亲临终的交代,并且付诸行动,虽然还是没能避免一些小灾小难,但也磕磕绊绊基本平稳的长大成人。且随着她武道越练越深,武艺越来越高,渐渐引来了伯父的瞩目,后娘也不敢再放肆,慢慢开始对她视而不见,一颗心只扑在亲儿子身上,望子成龙。如今苦尽甘来,入宫为嫔妃,算是出人头地了。但同样的母亲早逝,却不同的境遇,让程瑶漫不经心也记住了徐婉宁这个人。“美人可是有什么顾虑?”
见程瑶久未回应,秦云不禁询问。“顾虑到是没有,只是心里有些不解,陛下为何突然有这个安排。也有些担心,太后娘娘那里是否要我亲自去一趟。”
程瑶不做隐瞒。这是她一贯的性格。这么多回切磋下来,她也知道秦云对后宫诸位嫔妃多有宽容,不忌坦诚直率。“美人多虑了,不过是徐妃想要习武,又无根基,朕想你这个女侠劳驾一下去保驾护航而已。”
秦云笑嘻嘻,手上不停,“到是美人考虑的周到,太后那里朕去说明就是了。朕大男人一个,不能劳妻室顶缸。”
也许是余韵残存,飒爽的程瑶难得的腻声,“陛下~”“斯哈~”秦云凑了口气。冷不等的飒爽美人娇柔妩媚起来,真是要命。好在还牢记采金歌的禁忌事项,艰难的压下了被挑起的悸动。有耳鬓厮磨,上手互相了解了一番身体状况,秦云赶紧找个机会抽身离开。刚回到养心殿,小德子就凑上来禀报事情。“陛下,东厂那边查到大军凯旋之日,引导民众欢呼的是谁了!”
秦云精神一整,从旖旎余韵中脱出,“是谁?”
这人可是他重点关注了的。引动京师数十万百姓齐声欢呼,本事可不小。“是张维之。”
小德子也觉得意外,“徐相的入室弟子,张维之!”
“张维之?!”
有些出乎预料。但秦云一琢磨,又感觉在情理之中,确实是张维之敢做,也能做成的事情。这人一直在他的人才名单上。是那种正经的人才。但徐文易教导出来的正经人才?这事怎么感觉听起来怪怪的。徐文易不是朕的‘卧龙’吗?难不成是,歹竹出好笋?总归不会是朕看错人了吧?秦云突然感觉有点慌。要是真给自己找了个心系天下,还卧薪尝胆,深藏不露的大能人当丞相,那岂不是……自寻死路?我弄我自己?秦云沉默起来。一瞬间魏武遗风加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徐文易自打当了丞相,一直在排除异己,抓住一切机会安插亲信。就连女儿都见缝插针送进宫来了。桩桩件件都是为了巩固权势做的事情。这样的人,在礼部蹉跎十余年说卧薪尝胆可以,但要说心系天下,秦云不信。朕的奸相养成绝不会又问题!算了,想再多也没用,反正朝堂情况不同了,真要出什么问题,撤了徐文易就是了。先看看再说吧。现在该优先考虑武道大会的事情。“陛下,奴才回来了。”
说巧不巧,刘瑾到了。“你做的事朕都知道了,不错。”
刘瑾出动内卫,借助了东厂的眼线,做了什么自然瞒不过秦云。“奴才谢陛下夸奖,不敢鞠躬,都是分内之事!”
刘瑾照例拍马屁谦虚。秦云左耳进右耳出,想了想,道:“办完事让内卫抓紧时间修整,准备参加明日的武道大会。”
“另外,提前吩咐下去,到是若是遇到一个叫王如玉的人,直接认负!”